这个问题来得猝不及防,像一根针,瞬间刺破了两人之间那层心照不宣的隔膜。
荀野的心猛地一缩,呼吸都滞了一瞬。
黑暗中,长久的沉默蔓延开来。
厌恶吗?
记忆中那些属于“武晴安”的骄纵跋扈、无理取闹、甚至带着恶意的画面一一浮现。
按照常理,他应该厌恶至极。
可为何……面对眼前这个时而狡黠、时而冷静、时而娇憨、甚至会在睡梦中本能依赖他的女子时,那份理应存在的厌恶,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阻隔了。
他总会不由自主地忘记那些“记忆”,只被眼前的她所牵引,产生一种强烈且无法解释的割裂感。
他想开口,想说“是”,也想解释这种复杂的感觉,可那些话堵在喉咙里,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就在他试图组织语言时——
“算了。”武晴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失落,重新转过了身,将被子拉高遮住半张脸,“当我没问。我累了,睡吧。”
荀野张了张嘴,最终只能将所有未竟的话语,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咽了回去。
黑暗中,两人背对着背,同床异梦。
武晴安攥紧了被角,闭上了眼睛,心绪难平。
而荀野,眉头紧锁,心中那团关于记忆与情感的迷雾,似乎更加浓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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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光微熹,晨曦初露。
武晴安尚在朦胧睡意中,便觉有人在耳畔轻声低唤。她不耐地蹙了蹙眉,颈项微缩,将半张脸更深地埋进温暖的被褥里,只想赖着不理。
然而,身旁之人却动了。
一只温热的大手轻轻将她环在他腰间的胳膊挪开,又小心地将她搭在他腿上的腿移回原位,动作带着一种刻意放轻的谨慎。
末了,还替她掖了掖被角。
这一番动静让她彻底清醒了,但却没敢睁眼。
因为此刻她清晰地感知到,自己方才竟像个八爪鱼似的,手脚并用地紧紧缠在了某人身上。
一阵细微的窸窣声响起,身侧的暖源骤然消失。锦被被掀开一角,带着清晨寒意的冷风趁机钻入,激得她皮肤一紧。
床榻微震,另一人已然起身下榻。
这下,武晴安是彻底没了睡意。
她在被子里又僵卧了片刻,竖着耳朵仔细听,直到确认荀野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门外,才长长舒了口气,唤翠雀进来伺候。
翠雀端着热水进来时,颇为意外:“夫人今日起得这般早?”
她只道是夫人初入太傅府,生怕睡过了头,给人留下懒散的印象。
武晴安含糊应了一声,在翠雀的服侍下迅速洗漱更衣,梳了个简单大方的发髻。
她并未急着用早膳,而是特意吩咐翠雀:“去沏一壶上好的花茶来。”
捧着温热的茶盏,武晴安带着翠雀,径直前往正院给荀太傅和李氏请安。
李氏刚用过早膳,正坐在花厅里看账册。
见武晴安这么早便来请安,还奉上了香气清雅的花茶,眼中掠过一丝讶异,面上却未显。
她接过茶盏,轻轻啜饮一口,温声道:“你有心了。”
放下茶盏,她看向垂手侍立的武晴安,语气平和:“大嫂在信中曾提及,说你性子活泼跳脱,不喜拘束。在北疆侯府时,她怜你,也未曾让你日日晨昏定省,拘着规矩。”
武晴安闻言,面颊微红,带着一丝赧然:“母亲仁厚,是晴安的福气……”
“你也不用过于拘谨。”李氏抬手,止住了她的话头,“我提起此事,并非是要责问你往日规矩。你在北疆侯府如何自在,在此处便也如何。无需日日如此早地过来请安问好,倒显得生分了。”
一旁悠然品茶的荀山海也笑着附和:“对,自在相处便好,太过客气反倒显得外道。”
武晴安展露笑颜,眉眼弯弯,更添几分生动明媚,恭顺应道:“是,晴安明白了。”
李氏眸光微动,先前只觉得这侄媳妇容貌是极美的,但昨日初见时过于沉稳安静,反失了些颜色。
此刻见她展颜一笑,那份被压抑的鲜活气韵便透了出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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