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祈颂的大掌落在乔宁腰间,揽着乔宁走入校门。
穿过长而宽阔的法式前院,路过名人雕刻的黄铜校碑和欧式校园建筑,一行人最终在一栋看白色建筑外立面尤其崭新亮眼的建筑前停下脚步。
建筑上挂着请来的书画名家题字的匾额,匾额下放着书卷气质的展台。
今年也是学校校庆年,许多熟悉的面孔三三两两地聚在展台四周交谈。
乔宁走过去的时候,校长正朝她和陈祈颂挥手。
张校长在她们念书的时候,还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年级主任,头顶两三根可怜兮兮的横毛,脸上一个威严肃静的银框近视眼镜,除此之外衣领上还随身挂着一副老花镜。
两副眼镜让老张带他们班时骂人前摇很长——先要把脸上的近视眼镜推到秃头上,慢条斯理地带上老花镜,那双浑浊而上火的眼睛透过朦胧的镜片瞪着程以陌那张常年惹是生非的嬉皮笑脸。
——“程以陌,你丫能读读,不能读赶紧回去继承家产行不?”
——“王八羔子,家里有几个臭钱那个大嗓门恨不得嚷嚷的满世界都知道,我看就你这样子,迟早全给你家败光了。”
老张骂人纯属泄愤,没曾想竟然一语成谶。
程家从前在北城也算得上数一数二有头有脸的人家,奈何程以陌这厮,创业一次失败一次,气得程老爷子找人凑百万硬币,喊这不肖孙拿硬币河边去打水漂。
直言程家就算是直接丢钱,也比程以陌这瞎霍霍的好。
程以陌一见张校长又敬又怕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吊儿郎当的脸缩成一团,静步缩到陈祈颂身后,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哎哟我去,今天也是忘了带伞。”
“颂爷颂爷,我看你家司机还没走,让他把车上的伞给我送过来呗。”
乔宁嫌弃地撇嘴,陈祈颂也懒得理他。
倒是程以陌的新女伴,那位长腿姐姐疑惑道,“天儿又没下雨,你拿伞做什么。”
程以陌使了个眼色回复。
长腿女伴还没品出味来,张校长朝他们迎来。
张校长大老远就看见了那张记忆犹新兴风作浪的脸,穿过人群就为了一巴掌拍在程以陌肩上。
这一拍,直接把程以陌半边肩拍得落了下去,“老张头……呃哈哈,好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你小子,毕业了也不知道回来看看我。”
张校长看着程以陌人模狗样地穿着西装打领结的样子有几分恍惚,甚至有点怀念地说,“你小子倒是让我想得很啊。你毕业之后,我好久没碰上过敢炸厕所偷卷子还翻围墙结果把自己摔进医院的学生了。”
往事涌上心头,张校长笑起来,“结果当时程总亲自来医院接你,你小子又拖着断腿从二楼跳下去,把另一条腿又给摔坏了哈哈哈哈。”
——“你小子就是皮,程老爷子没少为管教你发愁吧?不过你还是脾气性格都好,以前考试出成绩的时候程老爷子拿着拐杖满学校撵你,这孩子还能嬉皮笑脸地笑出来。”
——“这是你的女朋友?小姑娘真是好看,是明星吗?我好像在电视上看见过你啊。”
——“%¥……”
张校长说起来就停不下,口水像年节的烟花四散。
陈祈颂默默搂着乔宁后退了一步,张校长却越说越起劲,手扶着程以陌的肩膀,把人亲切地往面前带。
“……”程以陌侧偏首,趁着拿手巾擦脸的功夫给女朋友去了一道眼神。
老张人称豌豆射手,站讲台上课,前三排都雨露均沾,得自备雨伞。
程以陌的女伴一边捂着脸往后退,一边点头如捣蒜。
这是真了解了。
乔宁看着程以陌的囧样没忍住笑出声。
“噗嗤”一声气音飘过,张校长的视线也跟着过来。
乔宁中学时没什么存在感,张校长看了她半天,想不起来是谁,还以为只是陈祈颂带来的家眷。
只是这样想着,张校长的视线在乔宁脸上多停留了一会:
依稀记得,上学那会,老是看见陆家那位大小姐跟这陈祈颂在一起。
老师们私下都讨论,陈家和陆家肯定是有心培养两位少爷小姐商业联姻。
没想到现在带出来,陆汀兰和沈不遇在一起,陈祈颂身边也换了新人。
乔宁看见老师像是老鼠见了猫,假装不熟地寒暄了几句转头就要跑。
陈祈颂把人拉回来,往怀里带了一截,“张校长,这是乔宁。”
后面半句,带着戏谑色彩,陈祈颂垂眸挑眉,“咱们班上当时的生活委员,您上课的时候天天给您擦黑板那个,记不得了?”
乔宁吞口气,“……你能不能别说了。”
原本没有什么生活委员的,结果乔宁把“人民”放心上,“人民”把乔宁高高举起。
就这么,老实人乔宁获封任劳任怨的生活委员。
张校长拖长尾音“噢”了声,陈祈颂适时补充,“我们结婚了,还没办婚礼,到时候请您来吃酒。”
张校长震惊,“你们都结婚啦?”
陈祈颂微笑着对校长点头,实则分心俯身在乔宁身边应她,“不好意思了?”
“当时有那闲工夫当人民公仆,怎么不见现在对我好点。”
乔宁气得瞪他,“你不配!”
话音刚落,落在她腰间的掌心又收紧,压迫意味地紧了紧。
张校长只当是小情侣打情骂俏。再转念想起陈家投资建的图书馆,忽然眼前一亮,意味深长道,“好小子,这新建的楼又叫“祈宁楼”……”
乔宁顺着张校长的视线看过去,这才发现图书馆上果然挂着“祈宁”两个字。
她纤长的睫羽抖了抖,视线下意识抖了抖落在陈祈颂身上。
张校长佯装生气,“你这是给咱们北城国际捐楼吗?你这是……”张校长愣住想了半天,终于把学生们经常说的“夹带私货”和“秀恩爱”想出来。
陈祈颂垂首,默认了。
张校长看他这副好相处的样子,终于放松下来。
从前陈祈颂在他班上念中学的时候,倒也不是不好相处。
只是这人劲劲的,看起来彬彬有礼谦逊和善,但有时候总会干出些触目惊心的事情。
所以即使他看起来再平和,人都总会被那些墨点一样的事件提醒,然后在某一天陡然发现,那些表面上的温润周全不过是层画卷,扯开那层纱,就会看见下面可怖的嶙峋和燥意。
这点比起来,程以陌倒像个赤诚的孩子,有点心事都会挂在脸上。
虽然脾气也暴躁,但总有个天气预报。
张校长也不知道怎么和陈祈颂相处,寒暄几句后,拉着几个人上台。
剪彩仪式很快开始。
其实也不过是走个流程,乔宁被簇拥着站在台子中间,接过学生代表递过来的剪刀,跟着他们剪断一根红绸,然后扯出假笑供下面的镁光灯闪烁,留下照片以供挂在校史馆。
仪式还没走完,被邀请回来的杰出校友个个被围得水泄不通。
乔宁不擅长在这种场合交际,更不适应从前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呼来喝去的人如今又变得摇尾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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