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祈颂单手控制乔宁的双臂,冷冷睖她。
凌厉眼眸中升腾着浴室带出的水光,左眼下的小痣泛着红晕。
好半天才后知后觉地‘嘶’了声。
他抬手拂过脖颈上隐隐可见青筋和红痕交错的痕迹。
乔宁下手没留余地,指甲尖落在脸上前划过脖颈上的皮肉,留下渗着丝丝血迹的伤痕。
陈祈颂用拇指指腹蹭掉血迹看了眼,抬手拿台上的酒精慢条斯理地蹭掉血迹。
再回过眸长臂一捞,攥住乔宁纤细的手骨,恶意地拽得她一个踉跄。
等乔宁反应过来,她已经被反剪着手锢在陈祈颂怀里。
坚硬的木质抵在腰间,她整个人弯弓般倚在柜上,像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
“唔……”乔宁闷哼,被摆出这样的姿势实在是难堪。
更让她恼怒的是陈祈颂盯着她,除了唇角一丝讥诮的笑,神情淡漠依旧那副斯文贵公子的模样。
如此居高临下不沾俗尘,仿佛此刻她窘迫的处境和他毫无关联。
他只是一个无辜的围观群众。
乔宁拧眉,抬手挣扎。
眼看要突破桎梏,却被陈祈颂用更大的力气压了下去。
绝对的力量悬殊,乔宁的挣扎无伤大雅,轻微的嘤咛在晚风中浮沉。
更像是呢喃入魂的情曲。
陈祈颂挑眉。
视线缓缓下移落在绯唇上,没有一刻迟疑,齿间厮磨间撬开贝齿蚕食鲸吞,搅得翻天覆地。
直到身下的人柔软胸腔剧烈起伏一副喘不过来气的样子。
陈祈颂悻悻地离开,温热的唇舌不舍地吻她眉眼。
语调含糊不清,透着北城慵懒的腔调,“换气,学不会的?”
陈祈颂很在状态,没理乔宁的迟钝,一路顺着脸颊吻下去。
似乎没介意乔宁刚才的冒犯,或者说打定主意,要在别的方面找回面子。
如扇般的睫羽微微颤抖,刮过脸侧,泛开一圈痒意。
陈祈颂一顿,舌尖触碰到咸湿的眼泪。
他拧眉,松开人盯着乔宁的泪珠大颗大颗地滚落,“你哭什么。”
乔宁白得像瓷,冷色的泪痕碎开裂痕,泪落如珠。
似乎是思绪走了很远才回过神听见陈祈颂的话,眼神空洞如洋娃娃。
抓起身边的东西就朝他丢过来。
纤细的腰肢和手臂分明在颤抖,眼泪簌簌滚落,依旧冷硬地挑眉,有些雪恨地挑衅道,
“你除了弄我一脸口水,还能做什么。”
恶意的挑衅后,是数秒的空白沉默。
一片安静中,乔宁听见陈祈颂嗤笑声,像正在牵拉的弓终于蓄满了力气,愤怒恼怒力气大到泄了出来。
“你再说一遍。”陈祈颂侧身躲开乔宁丢过来的酒精棉,利落下颌骨咬肌凸出。
系在胯上的浴巾不知何时落在地上。
他大跨步朝她走来,拽住她的手落上去,“你试试呢。”
另一只手强硬地攥住她后仰躲闪的脖颈。
乔宁认命地合上双眸,唇角带笑,似乎还在为刚才大获成功的挑衅欢欣。
这么多年,挑衅陈祈颂还让他这么气急败坏,这是第一次。
发生什么,她都认了。
乔宁的大脑在逐渐凝固的氛围中变得迟钝,戏谑荒唐地想起听过的一个笑话:
旷野上遇见狗熊,可以试试装死,也许能苟回一条小命。
遇见狮子老虎则反之,应该抖擞精神大骂脑子里闪过的所有国粹,以求死得体面。
这些方法科学与否乔宁从未考证,不过如今一想,也许有些道理。
既然装死觅不到一点转圜,不如叫骂挑衅,还能死得体面。
乔宁垂眸,噙在眶里的泪从脸颊滚落,身体软绵绵地放弃了抵抗,眸子迷蒙地半阖,说不上享受,只是生硬地忍耐。
最后关头,陈祈颂松开她,昏昧光线下脸颊轮廓冷硬,眼神如刀冷冷地凝她一眼,“算了。”
他唇线绷紧,声线跟着冷硬,“我不喜欢勉强。”
-
乔宁早上醒来时,陈祈颂已经不见踪影。
准备早餐的佣人说,他昨晚一晚上都没回来。
佣人吞吞吐吐,小心翼翼的试探目光落在乔宁脸上,不免有几分同情。
草率到没有婚礼的婚姻,丈夫还在新婚之夜彻夜不归,看来陈家这位被媒体包装神秘风光的太太,日子也并非传闻中如此体面。
佣人将甜浆粥推到乔宁面前,温声道,“太太,这是先生特别吩咐为您做的。”
她的视线顺着被自己推移的碗落在桌边垂眸的乔宁身上。
乔宁听见有人说话,礼貌性地朝她看过来。
浅咖色瞳仁在白昼晨光中颜色更淡,不比黝黑的色彩沉静,搭上立挺深邃的五官却刚好像古典山水画。
神色淡得叫人抓不住,又偏偏勾人眼球,盯住就沉进去出不来。
佣人深吸口气,盯着乔宁忽然有些走神,半天才回过神拐弯抹角的好心宽慰道,“太太,先生还是很在意您的。”
“是吗。”乔宁语气很淡,佣人只是提及陈祈颂装模做样的举动,眼底便平生一丝厌恶。
长眉略有波澜,她尽力掩住心神以至面上不显,脸上依旧难耐地划过一丝戏谑。
乔宁对佣人笑笑。
却没有一丝要喝粥的意思,搁了勺子,淡淡地叫他们收了桌上的东西。
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长留,来的时候也没带东西,就连昨天领证的那套衣服都是林阿姨着手安排。
连收拾行李都省了,拎包就能走人。
她走得很慢,空白一片的大脑因陷入沉思而转动缓慢,腿机械地迈动,像是被拽动的木偶。
她从来不缺拾级而下的心绪,她需要陈家给她应给的钱,却并不贪恋陈家因富有而衍生出的权势,没闲工夫陪着大少爷在‘家里’玩二人转。
不管陈祈颂出于什么理由非要和她绑在一起。
于她而言,和陈祈颂最好的距离就是当作陌生人。
——“乔宁,你和陈祈颂什么关系啊。”
小刘咯吱咯吱地嚼着薯片,左手把薯片袋子往前面递,试探的视线落在乔宁脸上,讨好地笑道,“吃吗。”
薯片袋被僵硬地递到乔宁面前,小刘的注意力却完全不在上面,薯片袋子冒昧地抵至乔宁的面前,虚虚悬在古筝上,让旁边同样练筝的乐手替乔宁担心碎屑会不会落在琴上。
小刘的目的明显不是分享零食,不过是借着送薯片的由头打探消息。
听见她开口,旁边刚才还在笑着聊天的几个人目光也明里暗里飘了过来。
陈祈颂的婚讯传遍了北城,圈子里对陈太太的身份众说纷纭,简直成了今年头条悬案。
只是扒了半天,连陈太太的一点影子都找不着。
乐团的人自然地想到几个月前,陈氏投资乐团,陈家太子爷还为这种小事亲自出现在乐团。
当天,进过待客厅的不就是乔宁么。
众人狐疑的目光像箭矢锁住靶心屏息以待。
乔宁神色没什么变化,只是抬手扶住薯片,倒也没伸手拿,只是将薯片推离琴的上空。
她扳开琴首的调音盒,拿起调音扳手,循着刚才练习中轻微的走音找到琴弦,慢慢转动弦轴。
同时左手随意地划动走音的琴弦的区域,凭借音感调音。
好半天,在众人的吃瓜欲被她的沉默消磨得失去耐性的时候,平静道,“陈祈颂是谁。”
乔宁抬眸,仿佛完全不认识陈祈颂的样子,眸子宁静无知地划过众人。
在对上林枝疑惑震惊的视线后,似乎陡然惊觉,“好像见过,不是很熟。”
嗓音如白开水淡淡落下,乔宁没再说话,继续调音。
陈祈颂这个名字,似乎真如大街上如水般走过的路人,像一片鹅绒坠落,翩跹不见。
乔宁静静坐在人群中间,悄没声的样子很快就从人群中心变成了默默无闻的路人甲乙丙。
众人都习惯了乔宁这副样子。
乔宁放下调音扳手时,偶有杂言碎语坠入她已经调节至不敏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