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公舞台的开始时间是上午11点。
早上8点,丁依就打着哈欠出现在了录影棚。
她胳膊上挂着帆布袋,里面空空荡荡。
今天,那条龙被她留在了酒店。
说来也奇怪。
昨晚睡前,那条龙明明看起来好好的,和之前一样,硬要往丁依的床上挤,把她压得做了噩梦。
可等她今早起来,床上就没了那条龙的身影。
转头想寻找龙时,她被吓了一大跳——
只见那条龙正蜷缩在窗角的阴影里,脑袋深深地埋进尾巴,脊背不时轻轻地抽搐,喉咙里小声呜咽声,看起来十分可怜。
更惊悚的,是它周围地毯上散落的白色鳞片。
掉落的龙鳞们,像白玉的碎片般密密麻麻洒满了窗边。光看数量,几乎是整条龙都秃了的程度。
丁依低头翻找——果然,自己床上也散落着几片。
一开始,丁依以为,这些龙鳞又是龙自己拔的。
可等她在龙身上检查,就发现——它的身上,居然没有一处鳞片脱落的伤口。就连昨天的那三处撕去鳞片的伤口,也消失无痕。
丁依心里隐隐有了计较——
莫不是它自己又有什么打算了吧?
她摊开手,又看了眼自己昨天被龙舔过后,便愈合如初的手掌心。
经过了这几日,她终于有了“这家伙真是龙”的实感。
也许,自己也可以不那么紧张,时时护着。
“你要跟着我,还是自己待着?”
丁依蹲在龙的身旁,询问它。
龙微微抬起头,看向丁依,蓝眼睛像蒙着一层水雾,似乎在挣扎。
似乎经过了万分纠结,最终它还是摇了摇头。
丁依有点意外。
自己之前只教过“点头”和“歪头”,从来没有明确教过这条龙“摇头”。
“摇头”,应该是龙自己学会的人的肢体语言。
它非常明确地告诉丁依——今天它不想跟她出去。
录影棚里。
丁依走进制片室,和制片打招呼。
见到她,制片从封好的文件袋里取出两张观众票:“小丁老师,原来你也有替人要票的时候。”
拿人手软,听她这么说,丁依更加不好意思。她接过后双手合十:“谢了,临时有两个朋友来。”
“哎哟没事,”制片笑道,“小丁老师,原来你也有朋友,还以为你一心只有工作呢。”
走出制片办公室,丁依往观众入口的方向走去。
一大片临时雨棚撑在观众入口处,被豆大的雨滴砸得摇摇欲坠。
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席卷绿洲市,从昨晚下到现在,没有消停的迹象。
许多外地观众因为航班取消临时来不了,所以才会有多的门票。
此刻,排队等待入场的观众和检票的工作人员,都狼狈地挤在雨棚下。
整支队伍都被雨水折磨地蔫儿吧唧时,只有两人明朗得格外刺眼——披着克莱因蓝道袍却衣袂飘飘的叶瑾瑜,和一头卷毛却依然保持着完美蓬松度的梁凡。
丁依一眼就看到这两只显眼包。
她举着伞站在护栏外,冲他们喊了两声,等他们转头过来,便摆了摆手中的门票。
师徒二人热情地挥手回应。
梁凡走了两步,往棚外伸出手,想要接门票。
当他把手伸进雨中时,棚檐成串滴落的雨水,在碰到他的手之前就自动分流,仿佛他的手上覆盖了一层透明的水膜气泡。
丁依扬了扬眉毛。刚刚她一眼就看出,这师徒俩都给自己施了避水诀。
她先把票递进梁凡手里,又塞给他和叶瑾瑜一人一个山东煎饼加一杯豆浆。
接过早餐,梁凡立刻咬了一大口,煎饼中夹着的薄脆发出了"咔嚓"声响;叶瑾瑜则先吹散热气,才张口咬下。香气弥漫开来,周围几个淋成落汤鸡的观众直咽口水。
丁依看了眼前后挤着的人,压低声音问:“你和师父怎么突然想来看录像?海底……那个蚌的事处理好了?”
“嗯!解决好了,小蚌精已经被领回去了。”
梁凡回答得很爽快。
旁边的一个粉头发的女生看了他一眼,不知是因为他的声音大,还是听到了说话的内容。
谨慎起见,丁依拉过梁凡,把三人围成一个靠着栏杆的小圈子,继续问:
“你说小蚌精被领回去了,谁领的?”
梁凡嘴里塞得满满的,一旁的叶瑾瑜回答了丁依的问题。
“黄龙。把小蚌精领回去的,是黄龙。”
昨天下午,回龙湾的海底。
丁依已经走了好一会儿,师徒三人还原地不动,正在商量该拿这望不见底的“珍珠山”怎么办。
晦明这边,主张把“珍珠山”直接放这不管——“只要把这小蚌精抓走,让它不再伤人,不就行了?”
梁凡则认为,他们应该把“珍珠山”打包带走——“毕竟是妖异之物,留在这儿给凡人发现了,容易出BUG。”
叶瑾瑜则不慌不忙。
“我们先检查一下这些珍珠,看有无其他隐患。至于其它的,等这小蚌精醒了,问明情况再做决定不迟。”
经过对“珍珠山”的一番检查,他们发现——
一,这些珍珠,确确实实只是珍珠。
二,这些珍珠的“品相”,由近及远,呈现出明显的规律变化——越靠近外围品质越差,越往深处中心品质越佳。
最外围的、靠近“事发地”附近的珍珠,诚然都如晦明当初评价的——“品相极差,色泽晦暗,形状凹凸不平。”
然而,越往珍珠山的深处游,珍珠的“品相”就越来越好:
游到一半,珍珠就已经变得浑圆饱满,光泽温润;
而中央的最核心区域的珍珠,更是在幽暗海水中都流转着月华般的光晕,颗颗都是极品。
“啧啧,为师当时,要是把那些珍珠都捡回去,至少十年不用骗有钱人……咳咳,不用再做法挣钱了。”叶瑾瑜感慨。
丁依则心里琢磨。按照人鱼所说,珍珠只是贝类自我保护的副产品,所以如果单纯按照自然规律,珍珠“品相”就该全部好坏掺半。而这“珍珠山”的珍珠,之所以会产生如此的规律“品相”变化,显然事出有因。
她不禁想起最后,小蚌精缠绕在她身上的珍珠质已然发灰恶臭。就连小蚌精自己,也周身死气沉沉。
丁依怀疑,也许制造最核心区域的珍珠时,小蚌精尚且灵力充沛、生机盎然,珍珠品相才如此之好。但由于它要制造的珍珠数量实在巨大,耗尽了小蚌精的本源真气,才导致它最后只能“鱼目混珠”————外围那些劣质珍珠,恐怕已是小蚌精在强弩之末的产物。
“那您最后,捡上珍珠了吗?”她问叶瑾瑜。
叶瑾瑜摇摇头,面露遗憾。
“为师没来得及出手,黄龙的手下就来了。”
“黄龙的手下?它自己没来?”
“嗯,黄龙自己没来,派来的是一只小龙虾精。”梁凡道。
那小龙虾精态度十分傲慢,后背的虾壳上,印着“黄龙宫办”四个大字。
它开口就是一句“尔等何人?”先把晦明气笑了。
见无人理会,它也不知尴尬,继续问:“掌管此处海域的蚌妖何在?”
听到这句,梁凡便使控水术,把小蚌精带来。
那小蚌精依然昏迷不醒,贝壳无力地张开,上面布满裂纹,里面的蚌肉干瘪。整只蚌看起来无比虚弱。
小龙虾精看了昏迷小蚌精几眼。
然后,举起螯钳,重重敲在蚌壳上。
“咚!咚!咚!”
即使只是听梁凡转述,丁依也忍不住龇牙。
“它这样敲,也不怕把小蚌精的壳敲裂了?”
梁凡叹了口气:“它有什么可怕的?小蚌精都怕它怕成那样了。”
被这么一敲,小蚌精幽幽地醒转了。
睁眼见到小龙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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