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的鼻子在丁依手里一拱一拱,还在试图把巧克力派塞给她。
看到巧克力派盒子被龙咬得变形,丁依的脸更黑了。
这时,龙湿润的鼻头动了动。它从丁依的手心退出来,伸到丁依的衣领间嗅闻。又抬头盯着丁依的脸,拿脑袋轻轻蹭她的肩膀,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
丁依没动。
蹭了两下,龙又想舔丁依的手。
这次,丁依没让它碰到自己。
她按住龙头,黑着脸夺走了巧克力派盒子,把龙推到了人鱼身上。
她压低声音对人鱼道:“我去餐车补付一下钱,你帮我看着它。”
“哦,好。”人鱼答应下来。缩小的龙蹲在他腿上,像一只小玩具。
如此,丁依便从座位里挤出来,她擦身穿过人鱼时,人鱼下意识吸了吸鼻子。
等她走后,人鱼又嗅了下龙。
“怎么,你也在闹情绪?”
丁依往餐车的方向走,沿途遇到好几个孩子。有的撕心裂肺地吵闹大哭,有的在车厢里奔跑大叫,周围的乘客面露隐忍,他们父母疲惫的道歉声淹没在了一片嘈杂里。幼崽阶段,孩子的大脑前额叶尚未发育完全,这让他们像没来得及校准的机器,容易爆冲失控。
丁依清楚地知道,龙不是坏孩子,甚至比很多人类强很多。
但这并不代表,它不会给自己惹麻烦。
这个问题暂时无解,她只能时刻提醒自己——不要钻牛角尖。
丁依回到座位时,老杨和赵叮当刚吃完火车上买的盒饭。
赵叮当正拿着手机,似乎在给老杨看什么。
丁依扫了一眼,发现是一条社会新闻,标题是《离奇!回龙湾古庙水域发生神秘事件蓝发少年落水后消失专业打捞队苦寻10小时无果》。
她心里一动,心想回龙湾这个地方真是中了邪,怎么一天到晚有人落水。
不过她转念又想——叶瑾瑜梁凡刚走,小蚌精也被黄龙召了回去,这么短时间不至于再有妖怪闹事。海边的落水事件本就寻常,应该是自己多心了。
丁依把巧克力派分给众人。
赵叮当举起手欢呼:“正好想吃甜品!”
老杨也欣然接受。
她又递给人鱼,对方摆摆手拒绝:“我不吃,你把这条小祖宗抱回去就行。”
丁依伸手,想要从人鱼那儿接过龙。
结果龙别过头,躲开她的手,使劲往人鱼的怀里钻。
嗯?
“它这是不高兴了?”
人鱼乐了。
“你才发现啊?”他嗅嗅丁依身上的味道:“你倒是想得开。”
丁依也乐了——乐得清闲的“乐”。
“行吧,既然这样,干脆你来帮我照顾它吧,顺便教教它,偷东西是不对的。告诉它——小时候就算了,等它再大点要是还偷东西,可是要被捉妖师抓起来的。”丁依恐吓道。
人鱼挑挑眉:“小时候?你这条龙多大了?”
“肯定不大,大的话能这么不懂事吗?”丁依随口道。
听到她的话,龙猛地一甩尾,喉咙里滚出低沉的咕噜声。
人鱼则表情微妙,低头又闻了闻龙身上的味道。
丁依还欲再说,瞥到前排乘客打探的目光,收住了嘴。
就这样一路无话。
直到火车即将到站,龙还是不肯从人鱼身上下来,丁依只好让人鱼继续带着龙。
尽管如此,以防万一,她还是给龙身上拍了两道锁灵符。
符咒上身的瞬间,龙瞳孔一缩,下意识对丁依龇了牙。
龇完了牙,丁依没什么反应,龙倒像被自己的反应吓了一跳。就这么呆呆愣愣地,被人鱼塞进了他的摄影器材包。。
一下火车,赵叮当身上的雀跃劲挡也挡不住。要不是推着箱子,她的人简直要蹦起来。
她本以为这次来南江,再怎么着,还是得住公司标准的商务酒店。没想到丁依有朋友在这开民宿,直接大手一挥,给四个人安排上了一人一间江景房。
这可太有牌面了,直接把她对这次南江之旅的期待值,拉到了天花板!
出口处密密麻麻站满了来接站的人,丁依虚虚掐指,在视野里看到了那一团蓝色虚影。
她冲那团虚影摇摇手——是一头银灰色的年轻男人。尽管在室内,他也戴着墨镜,和他宽松的亚麻衬衫和裤子十分不搭。
“戌铃!”
听到丁依的叫声,戌铃微微一笑,还没开口,他身后扑出了另一个热情的身影。
一个浅栗色头发的年轻男孩,边跳边摆动双手,头发随着动作一颠一颠,兴奋地对丁依大叫:“姐姐姐姐姐姐!我在这里!”
看着这男孩的动作,赵叮当毫不怀疑,如果他有尾巴,现在已经在狂摇不止了。
听到丁依笑着对那男孩道:“哟,旺旺,你也来了啊。”
她心想:好家伙,连名字都很像狗。
成功接到四人,戌铃表现还比较正常,旺旺就有点兴奋过度了。
他绕着四人一直转,还不停地吸鼻子。绕到小虞身边时,他甚至还想低下身子闻小虞的摄像器材包,被丁依一把拎住衣领,拖了出来。
小虞伸手把什么东西往包里塞了塞,然后拉上了包的拉链。
戌铃和旺旺开了一辆GL8来接他们。
上车时,眼看戌铃就要往驾驶座那边走,被丁依一把拖住,塞进了副驾。
“让旺旺开吧。”她意有所指。
“也是。”戌铃明白过来,笑着叹了口气。
等车开上路,丁依就明白过来,戌铃为什么不想让旺旺开车了。
后视镜里,旺旺的鼻子不停抽动,一路嗅闻个不停。更可怕的是,但凡路边闪过移动物体——对面的车辆、飞鸟、甚至飘过塑料袋——旺旺就会条件反射地转向那个方向,张嘴咬空气。
既然旺旺的“车技”如此,这一路几乎都是戌铃施法控着车辆“行驶”。
万幸,老杨和赵叮当一直专注于窗外的风景,没有察觉旺旺的车开得有什么问题。
南江市刚下了一周的暴雨,今天刚刚放晴。
虽然没落雨,但天空还很阴。铅灰色的云层沉沉地压在城市上空,好像随时都能拧出雨来,空气中也弥漫着潮湿的气味。
从火车站出来的这一路,道路一侧都是连绵不绝的水景。
赵叮当指着窗外的水景问:“路边这个,就是南江?”
回答她的是老杨:“这是北湖,不是江。”
见这水面平静,即使是阴天,也能看出水质清冽,岸边不时能看到含苞的莲花和连绵荷叶,确实似湖不似江,赵叮当便懵懂点头。
没过多久,路边的水景不见了,车开上了一座车道宽阔、十分气派的斜拉索大桥,
桥下,水流奔涌向前,像一条暴躁的水龙。土黄色的湍流裹挟着泥沙,和枯枝败叶一起顺流而下。
赵叮当又问:“桥下这条,总归是南江了吧?”
这次回答她的还是老杨:“对,没错。”
车开过大桥,又是好长一段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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