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林舟冷酷地“哼”了声,抱着手臂别开脑袋,似乎不打算解释。
江寄余余光注意到他偷偷翘起的嘴角,像是个恶作剧得逞的坏孩子,他哭笑不得地解释道:“我们是来办结婚证的。”
工作人员目光顿时呆滞,随后急忙忙地道歉,脸上挂着歉意的笑:“不好意思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我以为……呃……”
没等工作人员支吾完毕,林舟此坏心思又冒上来,他斜睨了眼江寄余和工作人员:“谁说的,我俩就是来办离婚,他一直胡搅蛮缠不肯离。”
“这……”工作人员脚下一顿,肩膀明显僵硬了一下,她彻底呆住了,再次打量一周两人,也不知该信谁的话。
江寄余暗恼了声小兔崽子,他重新挂上微笑,递出证件,好脾气地道:“我先生他就喜欢搞点恶作剧,我们真是来结婚的,喏,这是我们的身份证和户口本。”
先、先生……?
林舟此浑身一僵,悄悄瞥了眼江寄余,耳根倏然烫的厉害,心口小钟砰砰直敲,竟诡异的没再开口捣乱。
“呃、好,”工作人员接过证件,这才信了江寄余的话,同时又忍不住多瞧了两眼这对氛围古怪的新人。
江寄余安慰性地笑笑:“没事,你现在带我们去拍照吧。”
拍照过程比预想中的还要……公事公办。
不像其他满心欢喜、恨不得拍八百张慢慢挑选的小情侣,江寄余和林舟此只拍了一张,林舟此就坐不住了。
摄影师还在努力调动气氛:“两位新人靠近一点嘛!哎对,这位先生,您可以把手轻轻搭在您爱人肩上……笑一笑,结婚是喜事,开心点!”
江寄余倒是面前配合着露出标准微笑,笑意浅浅地浮在唇角,而林舟此装都懒得装,无论摄影师怎么指挥,他都死猪不怕开水烫般一动不动。
林舟此全程臭着脸,相机咔嚓亮了一下后他就坐不住了。
江寄余也没太在意照片,看着手里的红本本,心里莫名升起一种奇怪又奇妙的感觉,他就这么……结婚了?
曾以为不会结婚的自己在居然29岁的时候领上红本本了,真是匪夷所思,虽说只是商业联姻。
翻开红皮封面,照片里的自己表情温和自然得像平日里吃饭喝水,而林舟此则不快地望着镜头,仿佛别人欠了他八百万似的。
他侧眸瞥了眼门口,发现林舟此站在台阶上也拈着红本本翻来覆去地瞅,注意到身后的视线后,他嗖地将红本塞进口袋里,面无表情盯着大马路上来往的车辆,仿佛从头到尾都不关心那小红本。
江寄余觉得有点好笑,走到他身后轻声道:“要是觉得不满意的话,现在再去拍一张还来得及呢。”
林舟此没想到江寄余还有心情来调侃自己,心里更加不爽,便磨了磨牙不回他的话。
江寄余还想再说些什么,林舟此就已经朝停在门口的SUV走去,二话不说上了车、关上车门。
江寄余只得过去亲自再打开门上车。
回去的行程林舟此没有吵嚷着放狠话,他觉得清静了不少。
车子平稳地驶入黎霄公馆,停在主楼前。江寄余推开车门,正准备走回屋内,身后却传来林舟此的声音。
“等等。”
江寄余脚步一顿,有些意外地回过头:“怎么了?”
林舟此站在他身后不远处,一贯烦躁郁闷的脸上竟带了几分认真:“你到我家来究竟有什么目的?江家总不能穷到连一个儿子都养不起吧?我爹为了公司强迫我来就算了,要是江氏也因为单纯的合作把你送过来,你为什么看上去还乐在其中的样子?”
今日天清气朗,阳光穿过松散雀白云层,洋洋洒洒照在地面,公馆草地上顶着水珠的草尖发出细碎光芒,远远看去连成一片钻石海。林舟此站在其中,被这光芒衬得明亮乖巧些许。
连带着江寄余看他叽叽喳喳的样子也顺眼了些。
只是他心里依旧无奈,可不就是差钱才来嘛,江家人看他跟看来打秋风的亲戚没什么差别,这些年逢年过节能说上两句话就不错了,只有过年才会聚在一起装模作样的吃顿饭,就算这样他也仍不自在,人家一家四口欢乐和气地吃饭谈天,他像个哑巴似的杵在一边默默塞菜。
再者,乳腺癌脑转移,免疫治疗每三周一次,一次20万,靶向药物治疗4500万一年。
岳云晴病发突然,就算他在圈内是个小有名气的美术教授,也难以短时间内凑到这么多钱。
他在江家本就无足轻重,江家也没理由去救他们家一个辞职多年的保姆,更别提要花天价手术费。
他也倒是希望林舟此能豪迈地甩五百万在桌子上让他离开自己,不过就算那样的话也得甩个十来次才能凑够手术费。
见江寄余迟迟不答话,林舟此那点好不容易撑起来的稳重和自持又维持不住散了大半,他咬咬下唇,恶狠狠道:“说话!哑巴了?”
江寄余这才从那些琐碎繁杂的事情里回过神来,他好脾气地解释:“你说到江家的事,我想起来一些东西。”
他接着说,“你也知道联姻就是一场交换合作,那我自然也有和江家交换东西的的需求,至于乐在其中……来都来了嘛,怎么待不是待,不如看开了让自己自在放松点。”
林舟此“嗤”了一声,“你倒是豁达,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愿意跟面都没见过的人在一块然后绑上一辈子,两个不相干的人硬塞在一起也不膈应,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你换得这么没尊严。”
江寄余风轻云淡笑笑:“那我们现在已经见过好多面了,算是‘认识’了吧?只要我们愿意,是可以找到一种彼此都能接受的相处方式的。至于尊严什么的,我自己说了才算。”
对于江寄余一直在打太极、半点不在意的态度,林舟此的情绪和质问统统找不到落脚点,像是一拳打在软绵绵的棉花上,实在令人窝火。
再次开口,他的语气又回到了随时准备炸毛的状态:“所以你不打算走了?就一直赖在我这?侵占我的地盘?”
江寄余摸了摸鼻子,犹豫了一下道:“不算侵占吧?是林总让我住进来的,你这房子应该也是他花钱买的。”
他点到为止,意思却很明白——你爹的房子,你爹让住的人,跟我较什么劲?
重心问题又被他轻飘飘略过,江寄余根本懒得讨论他在意的事,林舟此气的微微发抖,他咬了咬牙,冷笑着伸出手,然后张开宽厚的手掌。
江寄余看清躺在他手心里的东西后,不由得睁大了眸子——那是两枚紧挨着的戒指,每只都嵌着品质极高的博茨瓦纳钻石,一眼就知道价格不菲,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呵,”林舟此脸上浮现出一丝报复性的笑意,“这是我爹给准备的订婚戒指。”
话音刚落,他当着江寄余的面将两枚戒指朝一旁的喷泉中狠狠一掷,叮咚两声脆响,戒指在水里晃晃悠悠地飘着沉了底。
随后林舟此头也不回地大步走进门里,留下江寄余一人在风中凌乱。
他快步走到喷泉边,整个喷泉足有一间中学教室那么大,顶端一群头戴花环的天使们怀里抱着各式的水壶,清澈水流从中喷出,浇在喷泉池面的睡莲叶上,水花四溅。
喷泉池面铺满了睡莲叶和浮萍绿藻,各色的睡莲端坐浮萍之上,他看着绿幽幽深不见底的水池犯了难,这怕是捞不到了,况且他也不会游泳。
这得值多少钱啊。
江寄余无奈回到屋内,一路上边叹气边想,他小时候哪有这条件,泄气的话,顶多摔两个不锈钢盆,发完牢骚后还得捡回去洗干净。
林舟此作威作福差不多二十年,哪能咽的下这口气?房门一摔便掏出手机在屏幕上猛戳猛点,没过多久又当着江寄余的面大摇大摆出门去了。
“下午可能有雨,记得带把伞。”江寄余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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