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民警同志抵达现场,成功将被囚禁的少女解救出来。
房门打开时,卫莱子状态肉眼可见的糟糕,小脸蜡黄,嘴唇干燥起皮。屋里散落着几个空的零食包装袋,一个空的饮料瓶,角落处还有可疑的盆子正散发出不妙的骚臭味。
卫莱子被关起来这几天,她妈只给她丢了个盆子让她上厕所用,其余的连食物和水都没给她送。卫莱子全靠她弟平时藏在卧室里的干脆面和辣条,以及他喝剩下的半瓶饮料和一保温杯凉白开对付活着。
白天家里大人都上班去了,只有卫展鹏留下看家。大概是清楚自己没干好事心虚,卫展鹏看见民警进屋吓得大气不敢出,问啥啥不知道,再问就哭,边哭还边嚎:“别抓我警察叔叔,都是我妈干的,我不是坏人我妈才是!”
也不知何芳桂听了她好大儿情急之下的这番肺腑之言将会作何感想。
现场调查结束,报案人受害人帮凶等一干相关人员被领去了派出所。何芳桂也来了,从单位请假过来的。本来还通知了卫开富,但他态度消极借口工作走不开,再打电话就关机,逃避责任那样儿和他好大儿卫展鹏一个模子出来的。
尽管事情闹到了派出所,但说到底也没法对卫莱子父母做出什么实质性的处罚,毕竟卫莱子这两天勉强也算有吃有喝基本生理需求都能满足且没挨打没大事,何芳桂又坚称自己只是吓唬孩子闹着玩本来就打算今天下班放孩子出来的。民警同志叫何芳桂严肃点不要拿这种事闹着玩,对家长严厉训诫教育一番,事情也就这样了。
何芳桂在民警面前态度可好,满嘴的是是好好都明白、再也不会用这种方式教育孩子了、再也不会逼孩子这么早结婚了,都是自己不对以后保证不会了。
结果走出派出所就变了个人,手指戳着卫莱子脑门儿骂:“长本事了你,还敢闹到警察面前给我难堪,你真能耐啊!妈妈生你养你这么多年含辛茹苦,你就这么恨你妈?你就这么对你妈!”
李盈盈听着怪有意思,“阿姨,你咋还委屈上了?瞧你这话说的,我当是卫莱子把你锁屋里三天呢。”
“什么三天?哪有三天?从前天晚上到今天中午,满打满算也就一天多点!”好一招避重就轻,何芳桂扭头开骂李盈盈,“我说怎么哪都有你呢?自己管好了吗你天天管别人家闲事?”
有些人就这样,自己没理说不过就反口去攻击对方。既能转移视线轻轻揭过自己的问题,又能把矛头转向对方激怒对方使其踏入自证陷阱,相当不错的策略。
但李盈盈不吃这套,“我在说你虐待女儿的事少转移话题,刚刚在派出所里装的好声好气认错积极这会儿才出来就不是你了,是你不给吃不给喝连厕所都不让去学也不让上监禁你女儿逼她小小年纪结婚,现在倒在那装委屈装可怜搞得好像你女儿怎么对不起你了似的,倒打一耙真行呢您!”
“我哪里倒打一耙?”何芳桂那叫个振振有词反正我有理,道,“本来就是,我三个孩子,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不关别人只关她?肯定是她先做错事了,她气我,我才关她的,这是对她的惩罚。她犯错我罚她不应该吗,她不该自己在屋里反思反思错哪了吗?”
李盈盈:“要不要脸?你怎么不问问为什么卫莱子为什么不气别人只气你?卫莱子多好的孩子,肯定是你先做错事了她才会气你,你不该反思反思你错哪了吗?”
“好了,别吵了。”顾老师在中间一拦,成年人要冷静理性地解决问题,不要做这种幼稚且无意义的争吵浪费口水,“卫莱子妈妈,你这次的做法确实不够恰当,和孩子相处要讲究方式方法,心平气和好好沟通,不能动不动就打骂、限制孩子的人身自由,这样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而且未成年人无论结婚还是订婚都不合适不合法,刚才民警同志也强调过了,你现在应该了解了对吗?”
何芳桂面对老师倒是不敢那么嚣张,不但不嚣张,还做出一副可怜相开始诉苦:“我都了解的老师,可是,唉,我也是没办法呀!你说我家莱莱,学习又不怎么样,她要是像人家李盈盈成绩过得去那我也就不操心了,像我家莱莱这样子以后能有什么出路嘛?”
眉毛一抬,向老师提问:“顾老师你说,我女儿这种成绩,以后能考上什么大学?”
“这个……”顾老师实事求是地为难了,“照实讲……以目前的成绩来看恐怕……”
“是吧,我自己的孩子什么样我清楚,她不行的。”何芳桂一脸的愁云惨淡,唯独眼神奸滑地闪了闪,“所以说嘛,她读书又读不出个名堂,现在大学生找工作都不容易,像她这样的将来想找份好工作更是难上加难。倒不如相个好人家结婚当全职太太,男方人品家世都不错的话,对我这个女儿来说不也是蛮好的出路吗?老师您说,我说的在理不?”
顾老师坚持:“那也要等法定年龄之后。”
何芳桂急切:“可是人家不等你呀!遇上好人家你不抓紧,马上就有别人抢先了!”
缓和了语气,又补充道:“哎呀,我这也是为孩子好。”
什么都是为孩子好,某些家长总有自己的道理。
“……”
“…………”
“够了别说了!”
安静许久卫莱子突然爆出尖叫。
“你哪是为我好?你为的是彩礼钱!为的是朱家的财产!为我爸的工作、为你儿子的将来、为你自己!
“你谁都为,唯独没为我,我只是你来钱的工具!”
何芳桂“啪”地在卫莱子脸上扇了一巴掌。
扇完自己也愣了愣,前后左右张望,像是怕被人看见似的。压低声音呵斥道:“你喊什么!大街上你喊什么,啊?想让所有人看你妈笑话是不是?”
“我是你妈!生身父母大过天!你就是这么对你妈的?搁古代你这就叫大不孝!但凡有一点不顺心就对你妈大呼小叫,没有一点对长辈的敬重!”
瞧吧,又来了,对自己不占理的话题避而不谈,改用不孝去指责打压孩子转移话题。
卫莱子似乎一下子被压得无话可说了,憋得两脚直跺地,兀地失声大哭起来。
哭声里还夹杂着好几段持续的、歇斯底里的尖叫。犯疯病了一样,双手抱住脑袋,当街嚎啕、嘶吼。
“啊——啊——”
全然不顾忌自己身处公共场所,彻底的情绪失控崩溃决堤。
街上行人的视线一时间全都向她们聚焦,还有好事者索性走上前来看热闹。何芳桂觉得丢人,拉着卫莱子的胳膊拖拽,“瞎叫唤什么?闭嘴,别叫了,跟我回家!”
“不回!我不,我不回家!”
“每次都拿你是我妈来压我!每次都是啊啊!那我还能怎么办我怎么办我去死了算了!”
“别拽我我不回家!放开我,啊啊啊啊——”
在派出所附近,闹的动静太大,又把民警同志给喊出来了。民警同志见状请她们进去,看样子是上一轮没唠明白,那就进屋再唠一轮。
民警同志当下也很无语,他们见她们几个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去年附近五中的学生为了选领操员打人那事,相关的负责警官都还有印象;没过多久还是那几个女孩又闹进来一趟,其中有个小姑娘还当他们面跟男朋友闹分手。今天是片区民警见卫莱子和李盈盈进来第三趟。
第三趟来派出所的原因和前两次不太一样,不过那个叫卫莱子的女孩一样还是受害者。
调解室里再见面,民警同志重新严肃教育了何芳桂女士。并且在民警协调下,何芳桂同意了卫莱子可以先不回家住。
主要是卫莱子对回家极其抵触。
可以理解,如今那个家于她而言也许已经不叫家了,而是案发现场。
没有受害人喜欢住在案发现场。
“你家有什么亲戚可以让你借住吗?”已经是第三次处理卫莱子事件的那位民警小哥询问,“爷爷奶奶,姥姥姥爷,或者姨、姑之类的?”
经过劝解,卫莱子的情绪稳定下来不少,只是还有点抽噎。她也不知道现在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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