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师弟。”
季知节将整理好的文件送到了顶头上司的办公室,闻言,他没有和上司一样亲近,只是道:“赵老师客气了。”
“别别别,可别叫我老师,”赵榆要去接文件的手改了道,连忙摆动否认,“这称呼要是让刘老师知道了,还不得狠狠削我一顿?”
暑假第二天,季知节便到了刘老师推荐的事务所报道,这家名叫做“追光”的事务所的几位创始人都是刘老师的门下学生,成立不过三年,在行业里却是闯出了不小的天地。
季知节来之前只知道这些,没想到报道之后成了几个师兄师姐之间的香饽饽,最后赵榆师兄一胜多,带他去自己团队的时候得意极了。
他没有自视甚高的毛病,想在事务所安心学些真本事,上了两天班才在大家闲聊的时候得知,原来是刘老师叮嘱这些师兄师姐照顾自己。
前几天见到刘老师,刘老师还暗示季知节考他的研究生,季知节想到这里,嘴角微微上扬了个弧度:“赵师兄。”
“这才对嘛,”赵榆低头去看文件,“下次请刘老师吃饭,师弟也来啊。”
季知节一贯独来独往,旁人对他表现出来的热情和好意,季知节心中很有分寸,他没明言拒绝,只是说:“我看师兄今天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师兄多注意休息。”
他说完转身要走,没瞧见赵榆整个人一僵,捏皱了纸张一角。
赵榆在他拉门之前叫住了他:“师弟,正好到吃午饭的点了,择日不如撞日,我请师弟吃顿午饭?”
季知节回头去看他,话还没问出口,赵榆已经关了电脑站起来:“走走走!”
请吃饭的也没问被请的想吃什么,季知节跟在师兄后面去了公司楼下的一家餐厅,找角落坐下,季知节瞥了眼点完餐便在出神的赵榆,倒水清洗餐具,等这人自己开口。
他没有等太久,赵榆忽然苦笑了声:“师弟,我听说在学校里三天两头有人向你表白,你开心吗,还是会烦?”
……赵师兄毕业也有三年多了,怎么这都知道?怎么还找他聊起来了?
季知节喝了口茶,淡声说:“是负担,也是烦恼。”
“我想也是,师弟啊,你这个性子一看就很,矜持。”
季知节:……
这个评价他听是听了,但没过脑,也不作回答。
赵榆的嘴唇抖个不停:“不像有些人,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爱他。”
实习还没半个月,师兄兼上司疑似要和自己聊感情的烦恼,季知节又喝了口茶,感觉自己多年的涵养晃了晃,心说难道自己看起来是个很好的倾诉对象吗?
他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也不了解赵榆到底指什么,犹豫着是委婉反对还是赞同,还好服务员及时送来了两人的午饭。
季知节借着续茶的动作说:“师兄,慢点吃。”
然而季知节的心放得有点早,饭吃了一半儿,赵榆一拍筷子:“师弟,我心里难受,太难受了!”
季知节也慢慢放下了筷子,他瞥了眼赵榆手边的瓷杯,确定里面是咖啡不是酒。
赵榆不给他反应的时间,积攒的情绪爆发,指着自己的头顶,一脸的悲愤:“你嫂子让我戴了顶绿帽子!”
季知节:……?
这个料自爆得太猝不及防,季知节心想这下子是不能再装作没听懂了,他轻咳两声:“这其中是不是有些误会?”
“你嫂子都把人带到我俩的卧室里了!还能有什么误会?”赵榆难过得想死,他吨吨干了杯咖啡,“他俩办事的时候我就睡在另一边,他吗的,床摇了半夜,那奸.夫还想拉着我的手摸他那儿!”
季知节下意识扫了眼四周,还好角落安静,餐厅里的人不算太多,尽管赵榆气得想把桌子掀了,还是压低了声音。
季知节直觉赵榆还没说完,他默默递过去一杯水:“师兄,喝点水吧。”
赵榆握拳抵住额头:“我忍了几天,昨天忍不下去,找你嫂子说分手,可你知道你嫂子说什么吗?!”
“嗯……她不答应分手?”
“说早就知道我醒着,还说没拆穿我是因为更刺激!”
季知节的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他低头喝水,才咽下去,忽然觉得这话有点熟悉。
赵榆难得找个嘴严的好好说一通自己戴绿帽子的心路历程,又骂了句脏话:“我坚持要分手,得到的是不愿意,和要不要三个人一起玩……”
“……多人违法,”季知节想了想,“建议师兄如果手里有证据,可以报警。”
赵榆边摇头边说:“我对他哪里不好?我们认识九年了,家里人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住在出租屋里也咬咬牙和老同学创业,给项目拉赞助自费参加比赛,家里的钱都是他管着,到头来呢?师弟,他怎么不和你一样,怎么什么人都想要?”
他想起自己不仅死掉还烂掉的初恋,一时激动,手机被手肘扫下了桌。
“赵师兄,”季知节弯腰拾起他的手机,抽了张纸擦表面,“我建议你先……?”
他无意去看别人的隐私,谁知道赵榆的手机根本没有设置锁屏密码,季知节擦拭着表面的灰尘,一声轻微的“啪嗒”声,手机亮起进入了主界面,排列得整整齐齐的app也没有挡住壁纸。
那是赵榆和一个男人的合照,两人搂着彼此,头抵着头,看着镜头笑得露出了牙齿。
季知节只是一愣,神色如常继续说了下去:“师兄先和嫂、和他说清楚分手,以及财产的问题……”
喊一个男人嫂子,季知节有点难以开口,他把手机递过去,再看一眼时而迷茫时而气愤的赵榆,心道奇怪,自己身边的同性恋是不是有点多了。
他尊重不歧视别人的性向,自己在学校里也常常被男生告白,季知节总能面不改色应对,拒绝他们的时候会说“喜欢女生”,不过那样的话向自己表白的女生会变多,季知节后来便只说“抱歉”,却被人说太冷漠太无情。
这一顿饭吃得辛苦,安慰宽解别人不是季知节的长项,回到公司后,季知节忍不住抬手去捏自己的眉心,他落后赵榆一两步,看着恢复正常的赵榆,心情有两分说不出的复杂。
不过那都是两个师兄师弟之间的秘密了,季知节也没有程江那八卦别人私事的癖好,他见赵榆接下来几天愈发的憔悴,不可避免地影响到了工作,和嘉澜的大项目移交给了一位师姐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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