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动了动腿,正打算自己游回岸边——
一道雪色身影倏然掠过河岸,衣袂翩跹间踏水而来,足尖轻点处漾开圈圈涟漪。
众人还未来得及惊呼,那人已揽住湿漉漉的少年腰身,旋身落回画舫。
“咳……咳咳……”
闻人迦胥呛出几口河水,胡乱抹了把脸,掌心顿时染上一片胭脂晕开的艳色。
他艰难睁开眼,呼吸蓦地一窒。
眼前的少年,生得一副不该存于人世的容貌。
额心一点朱砂羽纹,玲珑精致,灼灼艳冶。
那满头白发不似老者枯槁,倒像是月华凝霰,每一根都流转着细碎清莹的微光。
最勾人的是那双眼睛。
纤长睫羽半掩眸光,恍若敛尽了世间浮华绮色。
偏那眼尾一抹薄红,似工笔描摹时多蘸了一分胭脂,将本该出尘的仙姿生生染上几分凡心。
“小公子可还好?”
他眼睫轻弯,那抹薄红便随着笑意舒展开来,在泠泠水色中显出惊心动魄的风流韵致来。
闻人迦胥喉结不自觉地滚动,心口像是被猫儿挠了一爪,又痒又麻。
未等他品出这陌生滋味,外头骤起的喧哗便撕破了这一刻的旖旎。
“闻人迦胥!”
一声带着颤音的怒喝破空而来,惊得少年一个激灵。
水珠正顺着那湿透的纱裙往下淌,浸透的轻纱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若隐若现的肌理线条。
凌霰白眸光微动,抬手解下外袍一展,便将人裹了个严实。
恰在这时,长公主提着蹙金绣凤的裙摆疾步而至,身后跟着一众看热闹的王孙贵女。
华贵的绣裙扫过甲板,待看清自家儿子浑身湿透、胭脂糊了满脸的狼狈模样,她又是心疼又是恼怒:
“你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闻人迦胥缩了缩脖子,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肩头的雪白道袍。
那衣料上萦绕着若有似无的苦橙与岩兰草香,混着一缕泠泠檀香,莫名让人心安。
“就是不小心……”
他梗着脖子,却心虚的小声嘟囔。
凌霰白唇角轻抿,强压下笑意,手臂轻缓地将人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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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这才注意到救人的是谁,神色一肃,连忙行了一个标准的道礼:
“原来是凌道子,多谢您出手相救,犬子顽劣,让您见笑了。”
在大玄王朝,太虚观作为国观,地位尊崇。
当今国师虚若**与道子凌霰白,皆是连圣上都要礼让三分的人物。
尤其这位年轻道子,虽未及弱冠,却已显露出惊世之才——
三年前预言北方大旱,去年又算出东南洪涝,天机推演从未失准。
更令人称道的是他那相面之术,据说只需一眼便能洞悉命数,连其师虚若都自叹弗如。
朝野上下皆知,这位道子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长公主不必多礼。”
凌霰白广袖轻拂,虚扶一礼。
随后,他将目光转向一旁裹着自己道袍的少年身上,眼尾微弯。
“闻人小公子率性不羁,倒是有几分逍遥齐物、道韵天成的真意。”
这话说得极妙。
既全了长公主的颜面,又让围观看笑话的众人没了笑话,事后也无法胡乱言语。
长公主紧绷的眉宇果然舒展几分,鎏金护甲轻抚过鬓角,端肃的面容终于现出一丝缓和。
闻人迦胥怔怔望着凌霰白的侧颜,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真稀奇。
还是头一回有人将他的离经叛道,说成是……道韵天成。
“道子谬赞,真是抬举了这臭小子。”
长公主凤眸一瞪。
见自家儿子仍直勾勾盯着凌霰白出神,顿时气结,扬手就往他后脑勺招呼。
“还傻站着作甚?这副鬼样子是要让全皇宫看笑话不成?”
闻人迦胥吃痛地“嘶”了一声,却破天荒没顶嘴。
只是骨子里的骄矜到底藏不住。
即便认怂,那脊背依旧挺得笔直。
活像只被教训了也不肯低头的波斯猫,明明爪子都收起来了,尾巴却还高高翘着。
长公主懒得与他多费口舌,挥手召来宫女太监,冷声喝道:
“还不快带小公子去更衣!把脸上这些乱七八糟的都给我洗干净!若晚宴前还是这副模样,仔细你们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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