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毛笑嘻嘻应下,吩咐那个看着木讷呆呆的竹笋道:“快去快回啊,我在毛毛屋等你。”
众学生:有才!很妙的名字!
三毛咧开嘴,扬起一个憨憨的真心实意的笑容,对乐娥和众学生道:“跟我走。”
他屁颠屁颠地走在前面,明明深秋,尖尖的笋头还冒着春绿,小妖精真是神奇。
个个都长得很精怪。
这会,驺虞已经一摆一摆摇着尾巴走了,没一块好地可以躺,他哼哼唧唧地,要挪窝。
千千走在前面,好奇地打量着三毛头顶的叶尖,白白净净的,问出了心痒痒的问题:“三毛,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呀?”
三毛拍拍肚皮,咧嘴一笑:“有一天,天降毛毛雨,我们兄弟姐妹七人便诞生了灵智,所以我就叫三毛啦。”
众人皆因小妖憨厚可爱而轻笑出声。
密林难行,也不好惊扰异兽,一行人出了竹山向阳坡,沿着竹山丹水向东南行四五十里,才到了洛水一代。
洛水浅滩处怪石嶙峋,水草丛生,水下软泥淤积,偶有人鱼游于其间,扬起黄泥。
人鱼状似鲇鱼,白鳞四足,音同稚婴。
三毛指着河水道:“呐,就是这了。这鱼吃人的,你们小心了。”
陆平惊摸了摸他的头,拿出一张大额爻币来,笑道:“谢谢你啦。”
三毛嘿嘿笑,热情地表达对一行人的欢迎,翘着嘴遁走了。
乐娥转身对一行人道:“我们此行最后一游便是‘春风十里’,这处福地洞天,禁制在上,入内灵力低微,无论外界神通如何,界内一律平等。因此,不少外界珍稀异宝也在此交易,大家可在内碰碰运气。”
她声音放重,众学生竖起耳朵认真听,她提醒道:“入界之初,所有人都会分散。虽说人人差别不大,灵宝无用,但灵体灵器的底子摆在那,需万事小心,不能肆意横行,与人、妖起争端。界内来福客栈可供歇息,一日后正午,我们在客栈相见。”
最后,她微微一笑:“进了‘春风十里’,我们分散,不必惊慌,小心行事也是修行。”
众人闻言颔首。
乐娥行至洛水边,洛水浩淼,云雾若薄衫飘带,广曳萦牵,河上风平浪静,浅滩人鱼打滚,但她毕恭毕敬行礼作揖道:“洛神在上,我等愿以一袋金精灵币作押,换‘春风十里’一行。”
她身后一行人随礼。
洛水仙雾漫起,怪石下爬出四脚人鱼,化作七位丰美有度的女子,圆圆的脸上顶着两条鱼须,七人还了礼,为首那名女子声音飘渺灵动:“入门即入界,出门即出界,一切随缘。”
所言食人鱼竟丰美动人,行走于世,只怕人难以分晓。
七人拿出玉珠,玉珠变成七尺高,莹软如气泡,将师生分别包裹在内,白壁无瑕,关山月在其内呼吸无阻,只觉得白壁微弹入水,随水流而去,不知其踪,不晓其速。
*
半个时辰前,洛水某岸上空,腾云舟靠岸,其上一位白衣墨纹的男子迎风而立,一位五旬老汉拄着白骨杖,白骨着地,哒哒哒,声音脆生生。
老汉道:“少主,四方人国、灵疆上三宗等都选择入界夺宝,广野妖王则在外观望,隐于暗处。各方势力汇集,其中皇族仙家后裔都在,此次造化镜之争,想必极其热闹。”
男子玩味道:“有意思。骨叔,那我们去凑凑热闹。”
“是。”
*
“春风十里”界外,河水潺潺,青山曼妙,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一只白鹿只身立于青绿中,四角曲长,通体雪白,鹿睫半歇,空灵而庄严。
一位健硕的青年走过,对鹿鸣不作反应。
一位修竹般青年走过,欲上手牵,脚至半途顿觉束缚生灵,如僧人喃喃低语:“罪过,罪过。”
直到一个吊儿郎当的青年哼着歌走过,瞧见鹿儿,立马就上前,狡黠一笑道:“灵鹿?是个宝贝。相遇即是缘,那便借你藏藏这造化镜。”
他拿出一面平平无奇的镜子,右手掐诀,竖指灵丝萦绕,嘴间喃喃咒语,晦涩难懂。
白鹿任他动作,不一会镜子化作梅花红丝,成了白鹿眉间一点红,衬得鹿儿只可远观不可亵渎。
青年打了个响指,自吹自擂:“大功造成。”
“现在便是等上一个有缘人。”他低语道。
青年两眼一亮,不远处的山坡拐角处来了个少女,他心想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打着哈哈上去忽悠,道:“姑娘孤身一人?我叫上官游,这有一只上好灵鹿,天生灵慧,入了‘春风十里’可帮你寻得至宝。”
又转而哭哭凄凄,捂着胸口道:“我这人啥都好就是命太差了,算命的都说我天生衰命,不是平平无奇踩了狗屎,就是倒了大霉被人追杀。我就是被人追杀到此,你看!姑娘,我周身没一块好衣料呢。”
关山月看见男子身上确实衣袍凌乱,心想白来的好事来者不善,抬起手还没讲话,上官游便含泪握住她的手,强买强卖:“我知道姑娘心眼好,这只灵鹿实在不能跟着我这个可怜主子了,我就怕被追杀的时候这小鹿也被杀了。姑娘,你看看它多可怜呀!”
小鹿低头呦呦叫了两声。
关山月张口欲言,不巧远处传来一道声音:“蓬莱上官游!”
上官游一看,惊道:“昆仑虚道子?”他一把将关山月按在白鹿身上,半真半假,惊慌失措地对关山月说,“我的仇人追上门来了,你快走,殃及无辜可是大罪孽!”
道子握着拂尘,把手一挥,一股风尖尖便跑出来,被上官游挡下,小鹿受惊般驮着关山月急急跳进了白茫茫的界门,门前一块大黑石,刻着“春风十里”四个大字,如狂草乱舞,恣意非凡。
关山月至今没开过口,就被他“送佛送到西”。
道子肃着脸,伸手讨教道:“蓬莱逍遥客,今日我赢了你,你便将造化镜给我,如何?”
上官游敷衍点头,脚尖乱踢着石子。
道子冷眉沉声:“你答应吗?”
上官游不作回答,道子倒是耐着性子等,他是个讲究人,说白了就是一根筋。
这种人容易吃亏。
上官游突然抬起头,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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