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腿只剩了点感觉,没有任何用处了。
金桔不让任何人和莫酪说,直到她三天后才回来。
“为什么!”莫酪抬起拳头,愤怒的掐着金桔的脖子。
“咳咳……我这具身体还没死呢,经不住这么打”金桔微微偏过头。
“你好样的……你他妈真能干”莫酪颤抖的声音和滴落的泪珠落在金桔身上成了战利品,彰显着她的又一次“胜利”。
春和也被修好了。
莫酪没再耍脾气。
转眼间,简东明在这里渡过了七年的时间。
“小桔子!!!”金桔从房檐上飘下,飞扑道简东明身上,开心的抱住刚从月兔回来的他,“有没有给我拿好吃的?”
“……内个,嘿嘿”
金桔看着他,俩人大眼瞪小眼。
“我吃了你!!!”金桔手里拿着一块大石头,追在简东明后面。
“我草!啊啊啊啊啊!下次一定,下次一定啊!”
七年间,简东明天天被追着打,现在跑的比“鬼”都快。
莫酪坐在秋千上抽着烟,早已习惯了这种闹剧。
“停!停停停停停停停!”简东明实在是跑不动了,伸手拦住金桔,“大人……那个因果阁……让我去呗”
“?那破地方有什么好去的?要我说你就去赋礼,你背景多厉害呀”金桔满脸的骄傲。
“嘁,因果阁多好啊?一点工作都没有,全在赋礼那,关键它还是赋礼名下的,工资照样发,铁饭碗,多划算!”
“让他去”莫酪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好吧,我给你弄个阁主当当怎么样?”
“!不用了吧……黎缺月不是,,阁主吗”
“怎么了?我不想让她干了不行吗?天天跟个公主似的往那一坐,光等着别人伺候她,还当自己是大小姐呢?”
“大人……”很不巧,黎缺月来了。
“对,就你,阁主让我家小桔子当当”
“……我跟着是悲鬼大人”
“小鸢还得顺着我来呢!我到时候去五神通里再给你拿点宝贝就好啦”
“……行”
出乎意料的轻松。
简东明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当上了阁主。
不过慕疏桐不愿意了,这并不公平,简东明的学识尚浅,实在是配不上,黎缺月再次选择沉默。
他不喜欢学习,每天装模作样看看书,写写字,什么都不用干,金桔有的时候教他耍耍剑,平时拌拌嘴什么的,学习全凭自觉。
十六岁那年,一场突如其来的怪病让简东明几近崩溃。
慕疏桐以此为由,要求让黎缺月重新担任因果阁阁主,却被金桔驳回了。
简东明身体整日整夜的疼痛,是那种带有悲伤的痛,像因果债。
他瘦了好多,一病不起,他以为,他快死了。
死了怎么办?喜神大人这么多年对他的栽培要付诸东流了吗,虽说也没培育出什么成果,可八年的陪伴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好不甘心,他想活下来,强烈的求生欲符合碎金实现愿望的要求了。
可现在的他是金桔,肉身没到死的时候,他做不到用实现愿望救下简东明。
阴雨天,雨水打在窗户上,好像在催促简东明快点死去。
“想活下来吗”
罕见的,金桔独自一人前来的,春和收起伞,甩了甩雨水,躲在长廊中,金桔走进屋内。
简东明不敢动,身上痛的要命,眼泪不要钱似的啪嗒啪嗒的落。
外面突然电闪雷鸣,金桔的阴影打在他的脸上。
“想活下来就答应我一件事”金桔坐在床边,“如果你侥幸活下来了,在我死后,别忘了我,好吗”
简东明不明白,金桔不该让他记事儿的,他记性很差啊,更何况他身上还带着疾病?
“我不敢”简东明忍着剧痛,笑着开口,“今天……去看日出了吗”
“……病好之后,你们陪我去看看海,好吗”
“嗯……”
简东明感觉身体要爆开了,再也坚持不住,合拢了双眼。
金桔坐在那,这样的天气好久了,她也好久没看到日出的太阳了。
白嫩、温暖的小手覆上简东明冰冷的额头,她替他借了寿。
……
简东明还是活下来了,金桔教给他借寿的本领,但没告诉他这是歪门邪道。
但慕疏桐知道啊。
她死咬着这一点不放,再次要求简东明将阁主的位置归还。
简东明:“喜神大人怎么可能教我不好的东西?你有点太急了吧!”
慕疏桐:“她一个吃人的妖魔,能教你什么好的?你现在跑还来得及”
每天都是这样,愈发的吵闹。
慕疏桐:“你看她画的满屋子眼睛不渗人吗!”
简东明:“那是符咒,大人她眼睛不太好”
慕疏桐:“我呸!谁家神仙用邪祟的符咒辅助视力啊!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能让你蠢成这样!”
简东明不相信她的话。
简东明:“那是偏爱众生的喜神大人,怎么可能是邪祟?”
慕疏桐快气疯了,她没法和面前这个死脑筋对话了。
慕疏桐:“但凡你看过他的本相,只要一眼,你也不会说出这种话”
她愤怒的跺着脚离开了。
……
画面抽动,发出瘆人的尖叫声,又在下一秒恢复正常,柔和的海风轻轻的吹在脸上,夕阳余晖,照的海面赤红一片。
这是东街旁边的大海。
金桔趴在栏杆上,微风掀起长长的刘海儿,那张和海浪一般美好的面庞完完全全展露出来。
简东明和春和在她身旁,莫酪坐在后面的长椅上叼着烟。
简东明:“嘿嘿嘿,大人啊,您本相是什么样子呀,我看看呗?”
他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态贴近金桔,讨好的问着。
金桔吃着糖,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金桔:“知道东街五中吗”
简东明:“学校吗?东街还有学校?”
金桔:“曾经有一个的,现在的话……没有了”
简东明:“所以呢”
金桔:“我去过。那里有个留言板,可以写下愿望,我和小莫还有小鸢他们拍了合照,贴在最下面,说要一起创造桃花源的”
“可惜,死了一个”金桔爬上栏杆坐下,“佑樱。她不是来自祝夷楼或者蛇母的情绪物,她是人间一位小山神,被冤枉成吃人的妖物,因为流言彻底沦为邪祟,道士除掉了他,魂魄落在格桑花上,形成了阿樱,情绪委屈。她没参与第一次创造桃花源,但为了保护我们被祝夷楼吃了,后来回来的那个除了脸以外,没有一点像阿樱”
简东明:“吃了?!”
金桔:“我的能力很弱,不应该变强,变强只能说明这个世界要崩塌了”
简东明:“为什么?”
金桔:“……没有为什么,这就是我,是祝夷楼控制小鸢最好的工具。不是本相的话,她很难通过我看见小鸢,更何况现在的我她随随便便就能吃掉。所以说啊,小桔子,等你有能力保护我的时候,就能看见我的本相了”
这次的场景变换像虫子一样爬上来了。
在月兔的林子里,简东明在驱除邪祟,可他根本没好好学习该如何去做,只会简单的技巧,甚至因为紧张,剑都脱手了。
简东明大喘着气的四处乱看,两只鬼影,一大一小的在树林间穿梭。
这是实战,也是意外,他本来只想回家看看离别数年的父母,来的路上顺便掏个鸟蛋,却被邪祟困在了这里。
两只邪祟没有攻击意图,但这里离着东街很近,他身上没有祝夷楼给的铃铛,也清楚自己并不是意志坚定的人,呆的时间越长,崩溃的越快。
他朝着一个方向狂奔。
!
“你是谁!”
“我是谁?”邪祟走了出来。
兆丰年,一旁是兆原凡,眼睛灰蒙蒙的,应该是在蒙眼期,小手死死抓着母亲的衣角,脸埋在衣服里。
兆丰年:“你身上的气息很强啊,ta人在哪?”
简东明:“什么气息不气息?”
兆丰年架起弓:“???好好说话”
简东明:“……什,什么气息。。我真没听懂”
兆丰年:“一只活了很久的邪……”
下一刻,红色的身影从天而降,刀尖直直插进兆丰年的嘴里。
兆原凡也因惯性摔倒在地,却因为处于蛇的蒙眼期只能在地上无助的摸索。
简东明“哇”一声哭了出来:“大人!!啊啊啊啊啊!!!”
金桔抬起头,捂着胸口嘴里还在冒着鲜血,眼神里全是疲惫。
简东明停下脚步,愣愣的看着金桔:“大人……您怎么了”
金桔摇了摇头。
兆丰年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似的,手握着剑,鲜血顺着刀背流入口中。
金桔费力拔出刀,想听听她想说什么。
兆丰年:“我和我的孩子……”
兆原凡突然推开兆丰年趴倒在地,来自莫酪的、线条一样的妖力冲向兆丰年刚才的位置,掀起了一大块土地。
莫酪从身后抓起金桔的两只手摆弄着。
金桔脸上,第一次,至少是简东明第一次看见惊恐的神情。
莫酪笑着:“简东明,知道你让喜神大人多担心吗?为了你,给我下药,想迷晕我去找你啊”
简东明不是傻子,看出了莫酪的不对劲。
莫酪环抱住金桔。
金桔疯了一样往前挣脱。
“咔嚓”
“啊!!”
莫酪用了妖力,虽然简东明不知道她哪来的妖力,但仅仅是拥抱就能抱断肋骨,正常妖精是做不到的。
莫酪蹲下身,金桔倒在她怀里,哭的撕心裂肺,惨白的脸与鲜红的血相撞,一时间也分不出究竟是该恐惧还是该欣赏。
莫酪看向兆丰年:“你想说什么?”
兆丰年咽了口口水,跪下来,额头紧贴在地面,虔诚的许下愿望。
“小人兆丰年与子嗣兆原凡亲缘线,愿转世能继续成为母子,无论付出任何代价都在所不惜”
莫酪打横抱起意识涣散的金桔。
“任何代价?喜神现在可实现不了你的愿望,求我吧”
“是”
莫酪笑着。
作为『喜』的眷属,他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实现愿望,可他差点就成为邪神了,过程无所谓,他只在乎结果。
更多时候,过程是最坏的,结果也不持久,毕竟这样能让他自身的代价最小化,碎金也就不用为他转移代价、承受疼痛了。
真好。
直到现在,简东明都认为ta是个正神。
这次的场景变换开始扭曲,让人想吐。
木贻睁大了眼睛,因为面前出现了自己的父母跪在金桔面前。
模样没有任何变化,只是身上血迹斑斑。
莫酪的手臂能看见白骨了,百福伸出手为他治疗。
金桔让简东明回房间看书。她手中提着剑,擦去溅在脸上的血,似笑非笑的看着跪在面前被绑着的两人。
金桔挽了个剑花:“难怪说一张床上睡不出两种人呢,打人都打到我头上来了呀?”
木星,也是木太太,是乌泉的童养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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