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珏泽连忙扶住荀让月。
她探了探荀让月的灵息,探清荀让月现在的状况后,深吸一口气,冷汗直冒。
他的灵力怎么比自己这个碎了道心的还要少?!
不应该啊!
仿佛一桶凉水直冲天灵盖,祝珏泽瞳孔微缩,她食指与无名指相并,在空中画了一道符。
符成之时,她手上又拢起一团金色的火焰,转瞬之间,那道符又被烧掉了。
收手时,她才发觉手指一直在抖。
白玉坊。
奚羽衣接到祝珏泽的“逐影令”,急急赶到白玉坊,为荀让月看病。
奚羽衣和玄信一样,都隶属逐影,只为祝家家主办事,其余一概不管。
不过她在灵河坊间租了一药铺,会给普通百姓看病开药,收费甚少,比玄信受欢迎。
因为她是灵蝶妖,坊间众人都叫她小蝶。
都道医者不自医,奚羽衣原在黑市受尽折磨,后天不足,连呼吸都要比别人要轻一些。
祝珏泽把她救回来后,看她孤身一人,又无处可去,便收留她在逐影,也把她当成半个家人。
奚羽衣在荀让月身上施了几针,又开了几副补充灵气的药,接着深深叹了一口气。
祝珏泽:“......”
大夫不要大喘气啊,我害怕。
奚羽衣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先道:“公子并无大碍。”
看祝珏泽松了口气,接着轻声细语道:“他大伤未愈小伤不断,我估计他在玄龙一战中消耗了大量灵力,战后又不好好修养,长途奔波,灵力反复耗尽......”
祝珏泽打断道:“什么叫灵力反复耗尽?”
奚羽衣道:“从落人间到徐州,御剑也要不眠不休地赶路好几天呢。”
“我估计他是因为消耗大量灵力以后立马御剑奔波,灵力耗尽后驰马,灵力恢复一些以后又御剑赶路,才会灵力耗尽的。”
祝珏泽垂眸不语。
奚羽衣觑着祝珏泽的脸色,悄声出去了。
祝珏泽半天才回神,想起荀让月晕前塞给自己的东西。
当时情况紧急,她手忙脚乱地收着便罢了,这下拿出来一看,心中酸涩,无可复加。
是半块玉佩。
这般莹润透亮,细瞧上去,竟是比祝珏泽随身佩戴的那块还要美上三分。必是收拣的人每天细细盘护,放在心尖上去温养的。
祝珏泽曾在陇翠山上闭过三年关,出关以后,挚友告诉她荀让月已经回故乡了。
她听后,心急如焚地跑去落人间见了他一面。
到后,远远地就见一个人影在和魔物厮杀,那人挥剑,剑尖划出的弧线就像是云雾间透亮的下弦月。
他一点余地都没给那魔物留下,招招直指命门,丝毫没留余地。
魔物凶残,也不是好惹的主。虽然荀让月仍是占上风,但是他身上也挂了彩。
斩杀妖魔后,荀让月蓦地回头,就见祝珏泽立在一画廊前,裙裾翻飞,像是一只将栖欲飞的鸟。
祝珏泽目光灼灼地瞧着他,他却忽然之间消失在云端里了。
祝珏泽的心猛地一跳,失落片刻,默不作声地转身,垂着眸子,捻旁边藤蔓上的黄花。
有人拉她衣袖,荀让月又回来了。
祝珏泽本来还想怪一句“见我跑什么”,一看荀让月的样子,又说不出话了。
他看上去简单收拾了一下,换了套不染血的衣服,把刚才有些狼狈的迹象都抹去了。
祝珏泽叹道:“你啊。”拉着荀让月并肩坐下,塞了他半块玉佩。
荀让月一看,就要还回去。
祝珏泽有两块玉佩,可以合成完整的一块。对她而言意义非常,荀让月怎会不知道?
祝珏泽耍赖道:“我又没说送给你。留你半块帮我收着,以后再见的时候还回来。”
她又小声道:“省得以后忘了我。”
他们两个七年只见过两面。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情况特殊,加上当时荀让月也有私心,想留个东西做个念想,就没还成。
这次斩完玄龙,如此奔波就是因为自己当时没滋没味的一句话。
祝珏泽肠子都快悔青了。暗叹一口气,只是握住荀让月的手腕,居然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再一睁眼,祝珏泽发现自己居然身在陇翠山的一座红木亭里边。面前的石桌上摆着一只栩栩如生的机关白鸟,她费了特别多心思才做出了那么一个。
她笑着点一下白鸟,那白鸟当真怕了似的往后面跳了两步。
如加炮制,点了好几下,那白鸟被欺负的紧,叽叽喳喳地跳着求饶。
察觉到有人看自己,她蓦地抬头,眼前一亮。
红木亭外的山道上是一个极为俊秀的少年。他上前一步,颦眉道:“你……”
祝珏泽却冲他笑了笑。接着,那只鸟突然跳了起来,直直地冲荀让月飞了过去,要扑进他的怀里。
那公子手忙脚乱地接住了那只鸟,毛茸茸的一团。他有些无措地望了回去,祝珏泽双手拢成喇叭状,做口型说:“送你啦!”
他欲言又止,避开祝珏泽的视线,低着头快步顺着山道走了。
忽然,一个女人的声音很清晰地传来,她赞叹道:“哟,好一只栩栩如生的机关鸟!荀公子是厚着脸皮讨来的,还是出卖美色换来的?”
祝珏泽垂眸,开始用刻刀琢磨手上的玉料,手劲不小心用得大了一些,玉料边角被切落一大块。
晨光熹微,祝珏泽悠悠转醒。
迷迷瞪瞪摸到身上盖着的被子时,她骤然睁大眼睛。
自己昨晚不是坐着睡着了吗?怎么在床上?!
猛地转头,见床里边没人。
又看向床头柜,看见自己的外袍被一点褶皱都没有地整齐叠好,一把剑紧贴着外袍的边缘。
祝珏泽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手笔,她汗颜想:嗯。这么久了,荀让月的强迫症还是那么严重!
屏风外响起一阵飞鸟拍打翅膀的声音,祝珏泽从屏风内探出脑袋,看见荀让月就正对着她站在窗前。
他的头发用丝带拢起,一袭月白长袍,长袍上绣有繁而不乱的暗纹,随着光影缓缓流动,信手拈着两朵尤带露水的芍药,一朵纯白,一朵浅粉。
不像舞枪弄剑的剑修,倒像是个矜贵又低调的文人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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