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不是一个人，你的背后是整座须弥山。”
金神官的声音伴随着神鸟的乐声，原来，这真的是徐二伯的福音。
站起来的金神官本体身材高大，有徐二伯两个人高，不自觉有种压力让徐二伯站了起来。
“你……”徐二伯艰难地仰着头。
“嗯？”
“可以变矮一点吗？”她揉着后脖颈。
“这是本体……好吧”金神官瞳孔收缩呈黑色，还是变回了拟态。
“还是这模样好。”笑嘻嘻一脸得逞一样的徐二伯，又是给人从上到下盯个遍。
这人样……不自在……金神官暗暗愁道，徐二伯的目光不是粘在他的头发梢上，就是粘在他的腰上……
没法好好说话，做什么都别扭。
见金神官又不自在，“又不是大姑娘，你得习惯南神官的目光。”徐二伯调侃道，她好似没有多惊讶，“你以后就是我大哥了？”
“……算是吧……你……早就知道吗？”
从机械同化评估时，金神官就发现了徐二伯的不同，神官存于世间千万年，一直没有出现人类神官。
光禄寺以为是神官不可能是人类，他们不知道所有神官一直在等着这位人类神官。
当用狭隘之心去揣测时，便永远也走不出自己的怪圈。
在徐二伯用熵圈扫树叶时，金神官就确认，这位就是他们等候已久的人类神官。然而施义之与光禄寺一直蠢蠢欲动，他没有合适的机会告诉徐二伯，告诉她将要面临这些危险。
这样拖拖拉拉，还是事与愿违，为了保护徐二伯，让她当了殿主。没想到光禄寺还是察觉到这个地步，好在人已经安全地到了须弥山。
以为她知道真相会接受不了，没想到会这个反应。
“多少猜到一点吧……”
“……”
“你的熵是什么？”
“以后告诉你……”金神官不太想提的样子。
“很能打吗？”徐二伯问。
“还行吧……”
“我看以后谁敢再欺负我！”徐二伯恶狠狠地叉腰。
拟态的金神官，边抽紧松垮的腰带，边给出一记白眼，“有熵还能被打成这样，你是第一人。”
“我没学过！”徐二伯强调，声音竟然有些娇嗔，任谁在颜值面前，也无法凶恶起来。
“罢了罢了……”金神官扶额。
林间的飞鸟盘旋在空中，乐声不断，似乎在等着什么。
“跟我来。”
徐二伯随着金神官走进了左侧的树林。她没有看到，背后热带雨林的猴子们站在树梢，草地的鼹鼠们钻出地洞，连树干上的蚂蚁，都停下手中的活，抬着坚果碎片，目送着二人走进树林。
只有最外侧的树林翠绿如春，越往里走，枝叶凋零，越是枯败之象。他们路过的地方，生灵都停下脚步，看向他们的方向。
空中簌簌飘落着什么，徐二伯张开手掌，落在手心便化了。
雪？
下雪了？
刚刚在外面还是绿草葱葱阳光高照，怎么树林里竟下起了雪。
“这里是冬天？”
金神官点头，“须弥山的冬天。”
“原来须弥山的四季是真的？”
短短几步距离，眼前的景象从青山绿树变成了白雪皑皑，春季与冬季竟然同一时间存在于须弥山。
藏书中说须弥山尽显四季，原来是指四季同时存在于须弥山。
“这里有四季变化吗？”徐二伯好奇地问。
“有，随着时间。”
选择留在须弥山的生灵，随着四季轮回，周而复始，生生不息，直到人类从宇宙消失，它们才会离开须弥山，回到宇宙。
于它们而言，人类的存在不过是一瞬。
也许正是因为任凭人类如何折腾，万物生灵依旧周而复始的运转，才让人类更觉得被冒犯吧。明明是自然规律，人类却认为被俯视被看轻，想要去主宰一切。
树林中，越往里走越是覆盖着厚厚的冰雪，又走了几步，徐二伯终于看清林间的雾气是什么。
雪地中，有一条自天际线蜿蜒至此的涓涓细流，经过大石块的下方雪水融化，汇进溪流，冒着白烟。溪水即使流进最厚的雪层，也没有结冰。
越走越近徐二伯才发现，这不是白烟，而是冒着热气。
小溪在尽头处于雪地中央汇成一片水潭，溪水的热气被树林围绕，停留在水潭上，散发着神殿浴池的味道。
飞鸟在不远的上空盘旋。
“温泉？”徐二伯问。
“嗯。”金神官抬抬眼。
“你不会是让我进去吧？”
“嗯……”
“你我男女有别……”徐二伯揪着自己的衣领。倒是忘了自己看金神官的时候如何肆无忌惮。
“我在林外等你……”金神官似乎也忘了这事，在他眼里，徐二伯也和殿后那几株花生苗一样。
-
离温泉稍近石块和树枝上的冰雪被热气融化，常年湿润，露出茂盛的青苔，被人为地堆砌成石阶状，方便出入。
徐二伯脱下穿了一整天的短靴，脚趾头终于松快。
温泉的水温比神殿的浴池要高一些，没过肩膀没泡一会就有些受不了，徐二伯抓了把池边的雪搓了搓胳膊，温度降下来，又在里面勉强待了一会。
盘旋在半空中的神鸟，突然有一只向这个方向俯冲，爪上抓着一个竹篮，在一个大石块上方猛地悬停，放下竹篮后，又冲回了天空。
神鸟的运动轨迹一直让人感受不到翅膀的作用，似乎飞行不过是出现在空气中，是与生俱来的能力。
难道须弥山的生灵都是这样吗？运动轨迹都像熵一样，与秩序有关。
徐二伯没思考一会，还是受不了热度，走到竹篮边。篮子里整整齐齐叠放着一套金线暗纹的粉色长袍，上面盖着贝母装饰的粉色纱帽。
粉色的神官服！
大概是早有准备，神官服大小刚合适。只是徐二伯短发，纱帽戴不稳当，总有碎发掉出来。
等金神官感到后背被人拍，转过头时，就看到个歪头神官。
“呃……脖子扭了？”金神官惊讶道，刚刚还是好好一个人，怎么泡个澡脖子歪了。
“没有。”徐二伯歪着脑袋回答。
“那这是……？”
“帽子会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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