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都禅院府邸的时候已经深夜。
惠子带着两个下人候在门口,直人隔老远就看见她们三人在檐下温顺地低头躬身。
头上悬着两盏橙红的灯笼,灯光笼下来,像博物馆里摆放的古代陪葬品。
看到直哉和直人下车,她们才像终于有了生命,立马迎上来:
“欢迎回来,晚膳已经备好了。”
禅院直哉眼都不抬,大步走入宅邸,三个穿着和服的女性慌慌忙忙地跟在他身后小跑。
直人把车钥匙递给守夜的躯俱留,他站在路边,抬头看着漆黑的天空,抹了把酸胀的眼睛,从车上把两人的行李拎下来,才跟进去。
直哉直到玄关才停下脚步,他展开双臂,惠子会意地为他脱衣,另外两个下人跪下给他脱鞋。
直哉已经不是当初的孩子,瘦小的惠子有些吃力,但不敢让他弯腰,只能站在玄关台阶上,一个劲地踮脚。
直哉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点泪花,和正在回消息的直人开玩笑:“我算是个还不错的男人吧?”
直人倚在廊柱上,闻言看向直哉,直哉接着说:“无论多晚都坚持回来吃饭,这不就是那些女人梦寐以求的好丈夫吗?”
“总比那些只知道在夜店搂着陪酒女过夜的男人好多了。”
直人懒得搭理他,他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嗯了一声,又继续低头看手机。
直哉伸手把直人的手机抽过去,上下划拉两下,眉毛拧起来:“你又准备纹身?”
直人手搭在脖子上,慢吞吞地说:“我发现纹脖子好像挺好看的。”
今天在医院,和场地圭介同行的一个人,他脖子上就有一个虎头纹身。
很好看。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直人应该会找他推荐纹身师。
直哉扫了直人的脖子两眼,阴阳怪气:“你别怪我没提醒你,只有精神病才会在夏天穿高领。”
——好吧。
直人想了下,不得不承认觉得直哉说得有道理。
他没再说话,脱下外衣交到下人手里,他现在只想躺下,连吃饭的力气也没有。
虽然已经好几小时没进过食,但他并没有饥饿的感觉。
“你要是再像当年,在街上被老太婆当成□□报警抓进警视厅,我是不会去捞你的。”
直哉把直人的手机丢回去,手指着直人的鼻子放话。
“我也不会。”
风介叼着烟走出来,身上随便穿着浴衣,头发乱糟糟的。
“你怎么在这里?”直哉看了眼时间,“大晚上你不睡觉在外面晃什么?”
风介瞟了这两兄弟一眼,满脸心烦:“还能因为什么,你们两个是开老头乐回来的?”
“我就说我来开,他死活不肯。”直哉毫不客气地把责任推到直人身上。
“你是不是忘了你的驾驶证还在无效期?因为你闯红灯,斑马线不让行人和超速,一天就扣了10分。”
直人也没有好脸色,连续开了几个小时的车让他肩颈酸痛。
“哈——?那死老太婆走那么慢怪得了谁,难不成还要我下去扶她过马路!”
“得了吧,你不骑着老太太过马路算良心发现了。”风介径直打断,他再也忍受不了这对双胞胎了,他看向直人,说出了正事:“家主让你回来了去他那里一趟。”
听到这句话,直人一时什么也没想,只知道眼下还不能休息。
他麻木地弯下腰,惠子又帮他把羽织披上,正了正领口。
直人还没说话,直哉先开口了:“这么晚了,他还没睡?”
“呵,我忘了,老年人觉少。”
直哉紧跟着又问:“他找直人干什么?”
……
直哉和风介说了什么直人没怎么去听,草丛里吱呀吱呀的虫鸣倒是越来越清晰。
他扭过头,坐在玄关上目光放空在亮着幽幽红光的大门。
直哉和风介的争吵声越来越大,好像是因为风介知情,但不肯告诉直哉,非要直人自己过去听。
直人叹了口气,拖着身子站起来,转身走上台阶,往直毘人的院子去。
“喂,直人——”
直哉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直人顿了一下,懒得回头,直哉自顾自地又喊了一句:“你要是太晚的话,晚饭我一口都不会给你留的。”
等到了直毘人的院落,下人说家主在庭院里面。
直人被引过去,刚踏上长廊就闻到浓烈的酒气,直毘人坐在阴暗的檐下,房间里的电视在放动画片,主角在嘻嘻哈哈地笑。
或许是因为术式的缘故,直毘人很喜欢看动画片。
以前他为了让直哉更好地理解投射咒法,也要求直哉和他一起看。
但直哉不是很感兴趣,他更喜欢看欧美电影。
“父亲。”
直人在直毘人几步之外驻足。
“你来了。”直毘人往嘴里灌酒,视线还放在电视上。
剧情到了精彩的部分,直毘人哈哈大笑,酒液从嘴里漏出来,滴到地板上。直人看了两眼,又继续低下头。
他没怎么看过动漫,只依稀知道好像是海贼王,戴着草帽的角色他在街边海报见过。
直毘人的注意力全都在电视上,好像忘记了叫直人来的目的。直人没有主动开口,只是动也不动地待在原地。
一直到一集结束,播放片尾的时候,直毘人终于放下了酒壶。他咂咂嘴,仍没有看向直人。
“直贺的事怎么样了?”
“兄长的骨灰已经安置于东京咒术高专,以藤野贺冠名。”
“嗯——”直毘人撑在膝盖上的手指敲了敲,又说:“直贺的妈妈今天得知消息,也跟着去了。”
直人垂下眼,声音平稳:“……还请节哀。”
直毘人从喉咙里滚出一声模糊的哼笑:“今天发生的好事,倒是一件接着一件。”
直人猛地抬眼看向他,又迅速低下头。
直毘人终于转过脸:“你们真以为我老糊涂了,什么都不知道?”
直人抿紧嘴唇,沉默地站在原地。
“你那点手段,也没多高明。”直毘人嗤笑,“我只是惊讶,你下手倒是挺狠。”
直人哐当跪下,额头抵着地板:“还请父亲明说。”
直毘人仰头灌下一大口酒,眼神轻蔑:“怂货,我没打算问罪。”
“当年我能坐上家主的位置,同样杀了我不少兄弟,还有不少想杀我却不敢的兄弟。”直毘人声音平淡,“能杀了直贺是你们的本事,他折在这种手段是他无能。”
“在禅院,只有赢家才能张口说话,我从不庇护废物。”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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