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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凌霄

小说:

太医院,但中西医结合

作者:

柑葶

分类:

穿越架空

汝南县为时疫已清办了筵席。男女不同席,韩景妍等人与太医院的医女们坐一起,苏清自然在男官那边坐。

虽没有什么宴乐歌舞,但周围布置得极好,香焚宝鼎,花插彩瓶,又掌了灯烛,盆景里栽着新采的荷花,映着夜色灯光,仿佛水殿风来,清凉宜人。瓷盘上摆着刀工上佳的洛鲤伊鲂,杯盏里盛满清澈透明的素酒清醥,便是满席珍馐,琥珀光浓。

“今日的宴席真是不错。太子殿下说瘟疫凶虐,大家戮力同心,无论男女老幼,有功者众,因而男女的席面一例相同。”王苓喜道。

“什么意思?难道以前男女桌的菜肴还不一样吗?”韩景妍诧异。

王苓面露踌躇:“是啊。以前……毕竟男女不同席,即使我们可以来赴宴,往往也单独在一间屋子,桌椅、菜色也常是不同的。”

这个“不同”,不消说,自然是差一等的。

韩景妍默然。

老实说,最开始的时候,她挺高兴能不与男客一起吃筵席。

毕竟在穿越前的记忆里,宴会不总是愉快的。

冬日亲朋团聚的快乐,在女人们这里似乎有限,毕竟餐桌是男人们的天下——即使一桌子做好的佳肴与他们没什么关系。

喝几杯酒,吹几句牛,气氛就烧起来了,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酒桌政治家、社会家、历史家、文学家、教育家们就又可以挺起肚腩,唾沫横飞地自吹自擂、自鸣得意了,其内容无非是那些亘古不变的“他们压抑他们苦”,好似命运真的如何薄待了他们,他们又是真的如何如何宇宙第一、怀才不遇。

酒桌上洋溢着他们快乐的气息。

这快乐是独属于他们的。

在席上发酒疯和指点江山是他们的特权。

这只是男女混坐的情况。也有很多时候,尤其是年节,家宴不像在外面请客,桌桌都一样,既然家里摆不开大桌子,那女人就并没有和男人同一桌,而是和小孩子一起坐到矮茶几旁,美其名曰“女人不能喝酒”,那么带同样不能喝酒的小孩子的任务自然是在女人头上。

小孩子哭,闹,不舒服,大人和年长一点的小孩也只有放下碗筷照料,很难说是吃饭还是受罪。

这一切当然和另一个大桌上沉浸在酒精带来的欢乐海洋中的男人们无关。

韩景妍本来很庆幸胤朝的分席,虽然男女隔绝的出发点是坏的,却也有一点好处——她再也不想听那些男人自以为高深莫测的、不想看酒桌上发疯的丑态。

更重要的是,她不想看到平日里相处得不错的同事们也是这样的丑态。

却没想到,男女混席时会遭受精神上的霸凌,不同席时,又是明晃晃的物质盘剥。

仿佛大道三千,道道都通向对“她”的傲慢。

“以前我还在太医院,听人都说太子殿下遍施仁德,百姓与微末之士俱有惠及。之前我不曾接触过殿下,今日才知百闻不如一见,连这样小事都顾及到,果真不愧仁德之名。”谈潜光不觉一笑,低声道。

韩景妍不得不承认,她很少从这个角度看苏清。

她在苏清面前,插科打诨多,严肃地把她当成一个储君少。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你若是和她们熟悉,便很难把她们当成一个神龛,一个圣徒,或者一个妖魔,一个罪魁。

称不上朋友,但你们是同样的、鲜活的人。

因而这种感觉很奇妙,这是她第一次听别人——那些距离苏清还很“遥远”的人,从看待一个未来君主的角度看待她。

她改变了一些她初穿越来时的想法。

那时她觉得苏清步履维艰,现在想来也许并非如此。

她是这样想的,待到酒阑人静,筵席散去,她如约赶到苏清住处时,她也是这样对苏清说的。

“你名声不差,又有太子的大义在手,朝中大臣不少也支持你,你自己就能顺利继承大统,哪里需要我们这些人帮你?”

听苏清说她需要自己帮她争取更多的人,韩景妍便是如此半开玩笑半严肃地说的。

她不懂什么叫“养望”,不知道苏清这样的人远离庙堂之高或者幽囚于冷宫反而更能激起朝臣与百姓对她监国时带着一层美好朦胧感的回忆,但她能感受到人心对苏清淡淡的偏向。

“不,还不够多。”

“你真打算打玄武门啊?那我们这些人也没用呀。”韩景妍一笑。

“武力,我当然会准备,但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这样做。平顺地继位就好。”

韩景妍疑惑:“你已经是太子,之前的事,既然把你从冷宫里放出来,那再关进去就没那么容易——已经没有新由头了,梅贵妃那儿子我看过,还小呢,不成气候。”

她一顿:“所以你继位问题不大,只要老登发疯的时候你有能力自保就行。你在担心什么?你还需要什么?”

苏清的笑依旧温和,却又像霜雪色的剑刃,从温雅里透出掌权者的锋芒。

她反问韩景妍:“你是怎样想的?你是想……我永远戴着男人的面具登上皇位?”

她的双眼继承自她的母亲,好看极了,此刻那色彩深邃的虹膜上,仿佛真有炽热的火焰在燃烧。

那是她的野心,灿烂而盛大。

要拥星海,要凌云霄。

要改乾纲为坤元,临天下而归心。

韩景妍一愣。

半晌,她道:“你……”

她当然不是没猜到苏清的意思。甚至可以说,她从心底更期盼是一个女帝,以女人的身份堂堂正正站在天下的舞台中心,垂拱而天下治。

但她与苏清交谈时,还是不自觉地忽视了那个可能。

原因无他,那是一条注定艰难的路。

初穿越到这里时,她为了解胤朝的情况,也为评估苏清境况的危险程度,看过许多这边的史书。

不算很坏的消息,胤朝是有过女皇帝的。

这位惟一的女皇帝礼贤下士,却也雷厉风行,手段苛酷,在位时血腥镇压异见。因而她身后名甚至说不上“毁誉参半”,而是“毁”居多。

这种毁谤在她生前也不曾远离她,以至于笃信神道的她,曾派方士遍访名山,祈求上苍免除人们强加给她的罪名。

韩景妍从不试图理解上位者的严苛,也对那位几百年前的女帝谈不上讨厌或喜欢。但当她看到后世的士大夫与白丁都唾沫横飞地抨击“牝鸡司晨”的女帝,是多么“狠毒”的“暴君”时,还是不禁想:他们不是特别崇拜前朝某几个穷兵黩武、暴戾恣睢的君王吗?

不是为男帝们的杀戮、错误百般辩解吗?

不是在听闻那些男皇帝们抄家灭户时,如同菜市口观刑喝彩的看客一样,恨不得生啖君主敌人们的血肉吗?

怎么到了女帝这里,为男帝“身不由己”而痛哭流涕的他们,仿佛突然清醒了,要反抗压迫了。

仿佛第一天看到君王的残酷无情一样。

那之后,聪明的人们急着打上防止女人称帝的补丁,把那些“漏洞”堵得严严实实。人们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

再后来,没出现过女帝,倒是出现了一位权倾朝野的太后。

这位太后为政以德,选贤任能,在任时宇内清平,按理说总该没什么闲话。

只是她出身寒微,膝下无子,因她妃嫔时便盛宠不衰,当时的皇帝为了封她做皇后,把另一个妃妾的孩子抱给她养。

后来那孩子成了皇帝,她崩逝后,那孩子知道自己身世后,大为震惊,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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