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甜妹疑惑的眼神中,她啪转身关上了门,把甜妹关在了门外。
姜丛曦维持不住冷静和淡定,把笔记本往床上一撇,几步搜寻着洗漱室,直冲镜子前。
一头标志性粉毛,格外显眼。
浅到梦幻的色彩,洗头忍了大半个月染发药剂的味道,才有了这头标志性颜色。
闺蜜说人群里打一眼,就知道哪个头是她。
未见其人先闻其头,怎么不是一种特色?
姜丛曦:“……”这笑话真地狱,好闺闺。
丹凤眼,单眼皮,眉毛嘴唇脸蛋,都没变。
右眼底的痣都在,还有脖子左下处的痣也在。
处处彰显是她本人。
先前只是粗略的抚摸,大致确定她没变,现在进一步确定了她还是她自己。
年龄也没变。
问题来了,她怎么就结婚了?
莫不是穿到了平行世界里,和另一个自己换了身份?
这是最靠谱的解释。
她写文天马行空,什么世界都有涉猎,接受穿越这一设定不难,包括和另一个自己交换身份,以及身穿。
但,还是很不可思议,她会爱上什么人,能够为了对方踏入婚姻的程度。
她得多爱这个人,才愿意在二十五岁结婚。
对方这么有钱,应该不是贪图她全款的三房一厅。
姜丛曦不知道,这世界的“她”怎么想的,发展是不是和她一样。
一堆问题萦绕在脑海里得不到答案。
姜丛曦按着眉心,闭着眼睛。
另一个世界的“我”啊,你能不能留点记忆和启示?让我适应适应……
很好。
也没有。
小说设定的记忆传承全是假的,她有过往二十五年的全部记忆,但没有这个世界的任何记忆。
待会,只能靠自己了。
但愿,她们性格相似,行事也一样吧。
不然,要怎么混过去?
姜丛曦纠结了半分钟,决定暂时先放下,在感应水龙头下净着手,随便让自己冷静冷静。
既来之,慌乱无用。
先走一步,再看看。
姜丛曦吹干了手,转身离开了洗漱室。
这回没带上笔记本,姜丛曦拉开门后,从容顺着旋转楼梯慢慢下楼。
一路遇见佣人,她抿着唇不作声,佣人只用着合适的分贝喊她夫人,条理有序听从管家安排。
他们对她的出现,没有表现出惊讶,只有训练有素自然友好的微笑。
也许,“她”和她很像。
姜丛曦下了楼才茫然。
一旁燕尾服英俊男管家缓缓走上前,同她保持一定距离,轻声问:“夫人您想找什么?”
姜丛曦思考“她”怎么和他们相处,以什么语气说话,会不会和她有偏差,最终无果。
仅迟疑一秒,她没作表情:“餐厅。”
男管家:“好的,夫人随我来。”
他没有站在姜丛曦前面,只是出声介绍今日厨房准备的餐点,品种之多,堪比宫廷宴。
姜丛曦跟着他走。
管家没有对她表示出疑问,大概率“她”平时也这样。
姜丛曦最多代替“她”生活一段时间,别的不用考虑,这里再好也不是她的家,她也不想占据“她”的生活。
至于“她”的丈夫,她没兴趣,甚至一想到,他就是“她”迈入婚姻的罪魁祸首,她不讨厌已是极限。
他要是认不出原装的妻子,就滚一边去吧!这样的婚姻根本不值得“她”踏入。
什么穿越了,完全接受另一个穿越者,认不出对方,完全把对方当做自己另一半,不论是哪种,都是恐怖故事。
她看这种故事,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一个丈夫,竟然认不出自己的妻子!
太可笑了!
即便说穿越者和原主是同一个人,可是转世就是转世了,她们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不同的环境、经历造就了独一无二的人,她们不一样。
哪怕拥有了同样的记忆,她们也不是同一个人。
姜丛曦想到此种可能,手臂上起了鸡皮疙瘩,五脏六腑不约而同有了不适感。
她接受不了。
任何接触都不想和对方有。
最好对方也是。
她不是“她”。
姜丛曦忍着设想里的不适,告诉自己,先别想这些让自己不舒服的人和事,安静下来吃一顿饭,再打探一下消息。
她跟着男管家穿过油画里绘制的长廊,步入明亮的餐厅,华贵吊灯照得餐厅洁净、崭新,墙上挂着风格相似的画册。
一队女佣笑容明亮,向她鞠躬。
“夫人早安。”
长长的餐车,在她们身侧。
各式各样茶壶杯具,虾、蟹、海鱼等,各色糕点放置在花边的精致餐盘上,一排排小蒸笼冒着热气。
能够容纳数十人的长餐桌,一尘不染,干净到能反光。
女佣拉开座位,姜丛曦入坐,适度柔和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夫人,您想用什么?”
与声音一同飘来的是,香气。
淡淡的,很自然。
姜丛曦眼一抬。
女佣侧脸柔白,线条柔和,轮廓明晰,下颌肉一点不多,和精修照等比例放大,没有多余瑕疵。
眼上睫毛细密分明,像把小刷子。
漂亮。
姜丛曦第一反应,她无法否认对方的美。
有钱人挑女佣的标准这么高?
漂亮,还香,真会选。
女佣无疑是美人,可这样的美人,这里很多。
姜丛曦没有遮掩视线,女佣自然将微笑转向她,又低于她的视线,方便让她更清楚观赏。
姜丛曦看了几秒。
“……清淡点,鲜虾粥吧。”
女佣一直保持微笑。
“好的夫人。”
姜丛曦正烦着,被夫人二字刺得心脏跳快了几下,眼皮突突跳。
果然还是对夫人这个称谓喜欢不起来。
不过这是她的问题,对方没喊错,她不适应这个身份,强行责怪,无异于给人家工作增加负担。
她调整几下呼吸。
佣人盛好一小碗鲜虾粥放在她面前,退几步站在后面,静候吩咐。
盛粥的瓷碗薄而精美,不像是容器,更像是观赏品。
鲜虾粥热气腾腾,鲜红的虾点缀在粥面,白粥软烂粘稠,扑面而来一股鲜味。
姜丛曦暂时忘掉了夫人这个提醒她已婚身份的称谓,叹了一口气,捏着汤匙把虾子埋在粥里,搅和搅和。
她看这只虾,就是“她”素未谋面的丈夫,真是不爽。
“她”怎么能英年早婚?
姜丛曦盯死它,嗷呜一口吃掉了它。
虾的鲜甜与粥的软糯,弥漫开,虾肉嫩嫩q弹,入口即化般,下了食道,胃部暖暖。
身体好像一瞬间舒展开了。
清晨第一口热意,充斥遍身体各处。
时光好似回流,变成了还不是毒妇的时候。
姜丛曦有一秒忘记了所有,享受着虾和粥的鲜甜,早晨的好心情。
暂时原谅这个世界。
佣人不多话,安静上着她要吃的餐点,对她没有一点疑问,只有对命令的服从。
佣人在指示下,倒了一杯热豆浆。
姜丛曦捧着杯子,任由热气蒸腾,遮住眉眼,小口小口啄着热豆浆。
他们看出了她和“她”的不同吗?
没有记忆,处处不知道怎么做。
她只是过客,总不能把“她”的生活过糟,“她”若是回来,还要过。
若不是心甘情愿,怎么英年早婚?
但她不可能伪装成“她”。
如果开始伪装,她要装多久,一年还是两年,总不能是一辈子,一旦时间长了,难道要和“她”的丈夫过一辈子吗?
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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