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陷入了梦境。
脚下是冰冷而透明的薄冰,延伸至视野尽头。冰层之下,并非幽暗的海水,而是粘稠的、翻涌着暗波的猩红血海。一具具尸体悬浮其中,姿态扭曲,面容模糊却又异常熟悉——都是她经手处理过的“材料”。他们睁着空洞的眼睛,无声地凝视着冰面上唯一的行走者。
寒冷的风吹拂着她,带着铁锈和虚无的味道。天空是空白的一片,没有云,没有太阳,没有星辰,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苍茫。这片广阔无垠的空间里,只有她一个人,踩着不断发出细微碎裂声的冰面,孤独前行。
咔嚓。
一声清晰的脆响。脚下的冰面骤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她低头,看到裂缝下方,一具尤其清晰的尸体正缓缓浮上来,脸上带着她记忆中某个混混死前的惊愕表情。
冰层彻底崩塌。
失重感猛地袭来,冰冷的血海瞬间吞没了她。粘稠的液体涌入她的口鼻,带着令人作呕的甜腥味,沉重得无法挣扎……
林猛地从床上坐起,呼吸急促,额头上布满冷汗。
窗外,哥谭永远阴沉的天空刚刚透出一点灰白。房间里,那个巨大冰柜持续不断的低沉嗡鸣声将她拉回现实。
她揉了揉眉心,梦境的余悸让胃部隐隐不适。那种被无数死亡注视、最终被其吞噬的感觉,太过真实。
白天经营餐馆时,她有些心不在焉。递错了一次餐,算错了一次账。虽然她迅速纠正,但那短暂的失误还是被熟客们注意到了。
“林,你没事吧?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杂货铺的老店主关切地问,递回多找的零钱。
“是不是太累了?一个人开店就是这样,要注意休息啊。”洗衣房老板娘吃着炒面,含糊不清地劝道。
甚至那个总是沉默寡言的老流浪汉,在接过她额外多加了一勺肉的剩饭时,也笨拙地嘟囔了一句:“……谢谢,你自己,多吃点。”
这些细微的、笨拙的关心,像一点点微弱的火星,落在她冰封的心湖上,激起微不足道却真实存在的暖意。她勉强笑了笑,点点头:“没事,只是昨晚没睡好。谢谢。”
她将多余的、客人没动过的饭菜仔细打包,放在后门一个干净的塑料箱里。这是她最近开始的习惯。很快,几个衣衫褴褛的身影小心翼翼地靠近,飞快地拿走食物,又迅速消失在巷子深处。
最近来的流浪汉似乎越来越多了。其中甚至有几个半大的孩子。
今天,她注意到一个看起来格外瘦小的男孩,头发脏兮兮地结成一绺一绺,穿着完全不合身的宽大外套。他拿食物时动作飞快,眼神躲闪,不敢与她对视。
林的目光在他脸上停顿了一秒。
有点眼熟。
她想起来了。是那天她站在街头沉浸在开餐馆的构想中时,偷走她钱包的那个小老鼠。
哥谭怎么这么多小老鼠?而且又小又可怜的那种。她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泛起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她移开视线,假装专注地擦拭着已经很干净的柜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现。
男孩似乎松了口气,抓起一个最大的饭盒,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跑掉了。
……
夜晚,工作召唤。
这次的地点是一个偏僻的码头仓库。据说是因为一批走私货物分配不均引发的冲突。
林赶到时,战斗已经结束,留下的是一片狼藉和几具逐渐冰冷的躯体。空气中海水的咸腥、货物的霉味和新鲜的血腥味混合在一起。
她熟练地开始初步清理,同时敏锐的感官警惕地扫描着四周。
然后,她听到了。
不是一只,是两只。
不,不是老鼠。
是脚步声。两个。一个轻盈矫健,熟悉得很——是那只阴魂不散的小鸟罗宾。另一个……沉重,稳定,带着一种几乎化为实质的压迫感,每一步都像是精确测量过,充满了力量和控制。
她的动作彻底停下,全身肌肉瞬间进入临战状态,比面对罗宾时紧张数倍。
他们来了。没有隐藏,没有迂回,就这样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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