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地方是哪里？”林平静地问道。
杰森的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这个词本身就带着无形的尖刺。他抬起头，眼中翻涌着痛苦、恐惧和一种近乎毁灭的疯狂。他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得几乎破碎：
“……一个……废弃的游乐园。”他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每一个音节都像是裹着玻璃渣，“在……哥谭老城区的边缘。那是我……”
他没能说下去，但林已经明白了。那里就是他死去的地方。小丑选择那里作为最终的“舞台”，其恶毒用意昭然若揭。
（埃塞俄比亚什么的太远了，设定本文杰森就死在哥谭市，废弃的游乐园一听就很适合开展一些罪恶的小丑游乐项目。——随心所欲的混邪作者喵）
空气沉重得令人窒息。纸条上那句“她闻起来真有趣”像毒蛇般缠绕着林，她知道，自己也被彻底卷入了这场针对杰森的疯狂报复之中。
“……你可以不用去。”杰森忽然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祈求，“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你没必要……”
“他点名了。”林打断他，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但带着一种不容更改的决定性，“而且，他利用了老杰克。”这件事，她无法置身事外。
杰森看着她平静却坚定的眼神，知道再劝无用。一种混合着绝望、愧疚和一丝扭曲希望的复杂情绪在他心中翻腾。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软弱和恐惧强行压下，眼神重新变得冰冷而锐利。
“好。”他只说了一个字，转身向外走去，“跟上。路上告诉你我知道的地形和可能得陷阱。”
……
哥谭老城区边缘，那座废弃的“罗宾逊乐园”在夜色中如同一个巨大的、扭曲的黑色剪影。锈蚀的摩天轮歪斜地指向天空，破败的过山车轨道像巨兽的骸骨般蜿蜒盘旋，空荡荡的旋转木马积满了污垢和落叶。风穿过破损的建筑，发出呜咽般的怪响。
浓烈的“小丑味”在这里达到了顶峰，几乎不需要林的指引，杰森也能凭借记忆和那股令人作呕的气息找到方向。
“他肯定在……那个仓库。”杰森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有些飘忽，他指着游乐园深处一栋巨大的、曾经用来存放设备和奖品的仓库，“那是……最后的地方。”
两人如同幽灵般在废墟间穿梭，警惕着任何可能的陷阱。小丑显然预料到他们会来，一路上设置了不少拙劣却恶毒的机关——突然弹起的捕兽夹、从头顶泼下的恶臭液体、突然亮起并发出刺耳怪笑的玩偶……
但这些都没能阻挡他们的脚步。杰森凭借对陷阱的了解和愤怒驱动的力量，林则依靠非人的速度和反应，两人一路有惊无险地突破了外围的阻碍，来到了那栋巨大的仓库门前。
仓库的大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摇曳不定的、五颜六色的诡异光芒，还隐约传来断断续续的、扭曲的华尔兹音乐。
杰森和林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决绝。
杰森猛地一脚踹开大门！
仓库内部的景象映入眼帘，即便是林，也感到一阵生理性的不适。
巨大的空间被各种闪烁的彩灯、手电筒和投影仪照得光怪陆离。墙壁上涂满了疯狂的笑脸和污言秽语。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火药味和那股甜腻腐败的“小丑味”。
而在仓库中央，一个临时搭建的、如同马戏团表演台的高台上，小丑正站在那里。
他穿着那身标志性的紫色西装，绿色的头发在彩灯下显得更加怪异，脸上的油彩妆容比平时更加夸张和惊悚。他一只手拿着一个麦克风，另一只手……则拖着一根沉重的铁链，铁链的另一端，锁着一个看起来奄奄一息、浑身是血的人——那是另一个□□头目，企鹅人曾经的竞争对手之一。
“哦~欢迎欢迎！我的小鸟！还有这位……迷人的、散发着奇妙香味的新朋友！”小丑看到他们，立刻对着麦克风发出夸张而兴奋的尖叫，声音通过隐藏在仓库各处的喇叭放大，变得扭曲而刺耳，“你们终于来了！派对都快等不及要开始了！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杰森的目光死死锁定小丑，眼中的恨意几乎化为实质。他拔出了枪，枪口直指小丑：“放开他，小丑！你的目标是我！”
“目标？哦不不不，我亲爱的小鸟，”小丑做出一个伤心的表情，但嘴角却咧得极大，“游戏从来都不是关于‘目标’，而是关于‘乐趣’！而你们……”他的目光滑过杰森，最终落在了林的身上，那双疯狂的眼睛里闪烁着极度好奇和恶毒的光芒，“……尤其是你，亲爱的。你真是太……特别了。你破坏了规则。”
林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回应。
“规则就是……”小丑猛地将那个昏迷的□□头目像破布一样踢开，张开手臂，声音变得尖锐而亢奋，“我和蝙蝠侠的游戏规则！恐惧、混乱、选择！但你……”他指着林，“你太强了，太不一样了。你的存在，就像是在一场精妙的棋局里突然扔进了一个外星怪兽！这不行！这破坏了平衡！这会让他分心！所以……”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极其冰冷和认真，尽管脸上还挂着那恐怖的笑容：“你必须出局。现在。在这里。”
他猛地一挥手！
仓库顶部的阴影里，突然落下好几根粗重的绳索，绳套精准地套向了杰森和林！
杰森反应极快，立刻翻滚躲避，同时开枪射击绳索！但绳索似乎经过特殊处理，子弹打在上面竟然没能立刻打断！
林的动作更快，她甚至没有躲闪，背后的羽赫瞬间破体而出！深紫色的晶体羽翼如同锋利的刀片，轻易地将袭向她的绳索切得粉碎！
然而，就在她动用赫子的瞬间，小丑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发出更加兴奋的怪叫：“哇哦！！！看看这个！真是太棒了！太有趣了！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更多的陷阱被触发！地面突然弹出带有高压电的铁网！墙壁上的高压水枪喷射出强腐蚀性的液体！隐藏在角落的机枪开始疯狂扫射！
仓库瞬间变成了一个致命的死亡迷宫！
杰森和林被迫分开躲避和反击。杰森凭借矫健的身手和精准的射击与各种陷阱周旋，而林则依靠赫子的绝对防御和超高速进行闪避和破坏。
战斗激烈而混乱。小丑站在高台上，如同欣赏一场盛大演出般，疯狂地大笑着，时不时还通过麦克风进行“解说”和“点评”。
终于，在林的赫子暴力拆除了最后一个隐藏的机枪座后，仓库里暂时恢复了寂静。只剩下彩灯依旧在闪烁，音乐依旧在扭曲地播放。
杰森喘着粗气，身上多了几处擦伤，警惕地环顾四周。林收回了赫子，呼吸依旧平稳，但眼神冰冷。
小丑鼓起了掌：“精彩！真是精彩！尤其是你，我亲爱的怪物小姐！你的表演真是太出乎意料了！”
他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林身上，疯狂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胁：“但是，游戏时间结束了。现在，做出选择吧。”
他拍了拍手。
仓库顶部的探照灯突然全部亮起，聚焦在仓库的另一端！
只见杰森不知何时，竟然被一个巨大的、从天花板落下的精钢捕兽夹死死夹住了腿，整个人被倒吊了起来！鲜血正顺着他的腿汩汩流下！而他手中的枪也掉落在了远处！
他是什么时候中招的？！林竟然完全没有察觉！
“杰森！”林瞳孔一缩。
“现在，听好了，我迷人的小怪物。”小丑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来，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你，破坏了我和蝙蝠侠最爱的游戏。为了惩罚你，也为了让游戏回归‘正轨’……我要你在这里，现在，立刻……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指着林，脸上带着一种癫狂的“公正”表情：“用你那漂亮的翅膀，刺穿你自己的心脏。或者用任何你喜欢的方式。只要你死了，我就放过这只不听话的小鸟。怎么样？很公平的交易，对吧？一条命换一条命！”
杰森在空中痛苦地挣扎着，听到小丑的话，嘶声怒吼：“不！林！别听他的！他是个疯子！他绝对不会守信用的！快走！”
小丑咯咯地笑起来：“信用？那多无聊啊！但这次，我可以破例哦？因为我真的很想看看，蝙蝠侠知道他又多了一个因他而死的‘孩子’时，会是什么表情呢？哈哈哈哈！”
所有的压力都聚焦在了林的身上。
小丑疯狂而期待地看着她。
杰森痛苦而绝望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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