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这是这个月以来,陆景翳所负责的揽富济贫屋,第三次响起敲门声。
而这一次的敲门声,极为急促。
陆景翳放下手里的酒壶,一边开门,一边用最温柔的声音问道:
“你是自己滚回上天庭学府,还是要我‘送你一程’?”
随即,他便顶着一张帅气但略显沧桑的脸出现在了门口。
门一开,只见门外居然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身着上天庭学府学徒的白色校服,正一脸懵地看着自己。
曾几何时,陆景翳当学徒的时候,也经常被夸轮廓分明,剑眉星目,高大帅气。
本应该是仙风道骨,但——
散发的酒气和不知多久没有刮过的胡茬,让人路上遇见了只会把他当作是流浪汉躲着走。
不过面前的女孩竟没有半分嫌恶。
她眼底似乎有一些不解,疑惑……甚至,陆景翳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因为他还从面前这个叫做赵知欢的女孩眼里看到一丝悲悯。
女孩腰间别着玉牌,和陆景翳此时头顶上歪歪斜斜挂着的牌匾,有着一模一样的字
——揽富济贫屋
在其之下,还刻着女孩的名字。
——赵知欢
心无尘埃,方能知欢。
这名字倒是和面前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相配,陆景翳想。
面前的女孩看上去年纪轻轻,是学徒的年纪没错。
脸上带着初入人间的不谙世事,水灵灵的大眼睛,是第一次下人间进行历练没错。
上天庭学府这个月一早就通知会有学徒前来历练没错。
但是——
“前面无数个学徒,已经知难而退了,我劝你也快走,另寻高就吧!”
见刚刚一番话没能劝走面前的人,估计对方是被自己这个“地字一号”揽富济贫屋的寒酸样子吓傻了,陆景翳想,随即便要关门。
“等等!请问,你是陆景翳,陆执笔,这间揽富济贫屋的负责人吗?”
谁知,看陆景翳要关门离开,面前看着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竟一巴掌拍在门上阻止了陆景翳。
这一巴掌力气大得吓人,震的陆景翳搭在门环上的手臂一麻。
陆景翳吃惊地看着面前的赵知欢——看上去年纪不大,力气竟然如此大!
“看着像个小丫头片子,你真的知道来这里是要干什么的吗?”
陆景翳见来人不愿意走,反问道。
“当然,这里是揽富济贫屋,是仙界部署在凡间的组织,每一座揽富济贫屋的负责人,即为执笔人,能够穿越回到过去,匡扶正义,维护公平,改变被邪恶之人所作出的破坏,修复主世界线。”
出乎意料的,面前这个叫赵知欢的小学徒,倒是回答的一字不错。
不过,以上话语仅用于形容其他揽富济贫屋。
“你说的都没错,但是!我这间揽富济贫屋和你所听闻的不一样。这里是‘地字一号’揽富济贫屋。”
与人们常听的“天字一号”相反,“地字一号”揽富济贫屋是这个世界上最小,最破旧,最不起眼的一间揽富济贫屋。
在其他揽富济贫屋,执笔者们要么奔赴渤海之滨,窃取军报、阻止战火燃起;要么深入禁宫文字狱,在皇帝落笔前,于他耳边低语“慎言慎行”,以保万民平安。
而地字一号呢?它的任务既不波澜壮阔,也不惊天动地。它只接收那些被天字、玄字、黄字拒之门外的边角旧案,只会被分配到一些穷酸落魄、无权无势之人的请愿。
“我这里庙小,只能领到很基础的任务,比如回到一个月前帮隔壁忘记锁门被偷个精光的王大爷锁门!或者回到前一天提醒隔壁家店小二别用过期的酸黄瓜,否则客人吃完都拉肚子!就这样,你还想留下来吗?”
陆景翳说得自己都不忍直视,皱眉看向面前的小姑娘。
这个月先前来的两个学徒,别说和陆景翳一起执行任务了,只是在门口远远看了一眼这里的境遇,便觉在这里呆下去,升迁无望,还没住下就收拾东西回学府要求更改历练地点了。
“无论所领取任务是大是小,皆是溯时改命,完善世界线。学府派我来到这里,冥冥之中定有因果定理。我怎能轻易离开?”
赵知欢仍不死心。
“听我一句劝,我知道在上天庭学府里修炼十年不容易,能在三千弟子中脱颖而出被派来做学徒更是天赋异禀。我也是这样过来的。为了你多年的努力和前途,快些趁早回去找学府换别的历练地点吧!”
陆景翳觉得自己今天极有耐心。
“我在上天庭学府勤勤恳恳修炼,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飞升成神!虽然忘记了为什么被派来人间,但在揽富济贫屋历练是学徒成为执笔然后成为神仙的唯一方法,请执笔大人给我一个历练的机会吧!”
赵知欢看陆景翳还要关门,有些着急地恳求道。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面前坚持的赵知欢,还有那双无辜的眼睛,竟然让陆景翳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曾几何时,十七八岁年纪的陆景翳曾是那一届所有学徒里被评为三界天才的人,无论任务多么复杂、时空多么混乱,只要是陆景翳执笔,所穿越的时间与地点都精确无误,分毫不差。
在最后的升迁考试里,传闻他曾一笔写入兵临城下的前夕,生生将一场旷世战役拖延三年;也曾在皇帝面前落字三句,令一朝言官改风易俗。
可是最后,他却被分配到这可有可无的“地字一号”揽富济贫屋作执笔。
“哎”,陆景翳叹了口气,罢了,面前的女孩自有她的命数,说不定将来飞黄腾达,不会如自己一般落魄潦倒。
“不记得为什么很正常,在上天庭学府呆久了,才来人间会不适应,出现短暂的记忆混乱。”
陆景翳解释道。
人间空气里有更多混沌之气,和天界的环境很不一样。
“进来吧。揽富济贫屋内,是人间至清至纯的地方。”
既然赵知欢不愿意走,强行将人赶走也会破坏天庭的规矩。
陆景翳最终领着赵知欢进入屋内。
这是一个由四个小屋子围起来的围屋:踏进进门处的门厅,面前是一个荒废已久的水池。左右两间客房,以及正上堂的主厅。
“从今天起呢,你得叫我师父,我得叫你学徒。看到左边这间屋子没?你就住这间屋子,全新的房子,从古至今没有人住过……我们议事在主厅,当然,一般我没什么事情和你商议的……过段时间,上天庭学府就会将你召回。”
陆景翳一边说着,带着赵知欢来到主厅。
“只有普通的水,没有茶,将就喝吧。”
“好的师父……这个是什么?”
赵知欢指着面前高高悬挂起来的空白卷轴画。
这幅画很大很宽,仿佛漂浮在空中一般,纸上却一片洁白,不着粉墨。
陆景翳一口水还未喝下去,全喷了出来。
这下轮到陆景翳比面前的女孩还要迷茫。
“你……难道现在学府已经不教基础的学徒课程了吗?!还是说,你连十年的学识都没有?”
陆景翳转念一想,或许正是因为这位叫赵知欢的学徒在上天庭学府成绩十分差劲,没能学会揽富济贫屋需要的能力一星半点,所以才被派来了自己这个“地字一号”揽富济贫屋历练。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有自己这个“地字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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