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聿走了,留下一个丑丑的木雕夜灯。
危涞捧在手心里翻来覆去地看,这实在算不上一个漂亮的装饰品,做工粗糙,送给别人甚至会被问“你要给我多少钱”的程度。
边子瑜只当她有恋丑癖,这么丑的玩意也值得发朋友圈。
危涞刷新再刷新,看到那人的头像出现在通知栏,勾了下唇。
事出反常必有妖,“谁送的?”
总不可能是她自己买的。
“一个朋友咯。”危涞敷衍地答,暂时还是不要让边子瑜知道。
她越是掩饰,边子瑜越觉得不对劲,什么朋友她没见过,她忽地皱眉,“不会是程知聿吧?”
危涞仰头喝了一口可乐,没说话,莫名有点心虚。
“你真是脑子进水。”她不懂程知聿有哪里好,值得她念念不忘。
危涞梗着脖子反驳,“哪里有念念不忘。”不过是成年人之间各取所需罢了,她又没给男人花钱,哪像边子瑜,钱都拿去养男人了。
边子瑜还要开口,听见门铃声,没好气瞪危涞一眼,打开门,是个穿黑色西装制服的男人,他朝着边子瑜礼貌一笑,“您好,是危涞小姐吗?”
“这是程先生送给您的礼物。”
恰不逢时啊。
原来他问她晚上在不在家是因为这个。
危涞用抱枕蒙头,听见边子瑜破口大骂:“带着他的破包滚出去!”
这个包最终还是被留下来了。
是很难买到的经典款,边子瑜气压很低,“拍照啊,怎么不拍了?”
她到现在气的已经不是危涞和那位还有联系,是她藏着不告诉自己,她和程知聿究竟谁更重要?
“当然是你重要。”危涞不假思索,她都藏着了,不就说明没有重要到带出去见人的程度吗。
边子瑜要是大房的话,程知聿充其量只能算得上是路边的野花。
她是人老珠黄的大房,他是路边鲜艳欲滴的娇花?!
边子瑜气极,当场就要提包走人。
越描越黑,索性闭嘴。
除此之外,危涞还很烦恼,程知聿出手阔绰,她分币不花,是不是太小气了?
而且,盯着半开礼盒的包,他送她这么贵的东西以后她要怎么和他平等相处。
总觉得有种被包-养的既视感。
边子瑜还是生气,咬下最后一颗牛肉丸把烂摊子留给危涞。
头疼,反正最后也是交给阿姨。
意料之外,康贻回家之后,没有受到父母的批评。
大家都把她离家出走这件事当作没有发生一样,仍是用平常的态度对待她。
康贻一度怀疑,难道她离家出走,还去京市玩了一遭都是幻觉吗?
可是细节骗不了人,她发现爸妈的房间总是在深夜传出抽泣声。
手里抓着危涞买的毛绒玩偶,触感真实,她捏紧手指。
这些都不是假的......
周一,她像往常一样整理好书包准备上学,换好鞋子出门,却被程萍拦下来,“你去哪里?”
她好奇怪,去上学呀。康贻着急忙慌,周一要升旗,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爸爸妈妈......准备给你换一个学校。”程萍忐忑说出这个结果。
康贻推门的动作停了,她就知道没这么好,他们一定是要把自己送到寄宿学校去了!
“我不要去寄宿学校!”她的声音里已经有了哭腔。
“不是送你去寄宿学校。”程萍安抚她,眼眶微微红了,“我们想把你转去一所更好的学校,不住校。”
康贻的肩膀颤抖,在心底骂危涞不守信用,她明明答应过自己谁也不会说的!
“康贻你听我说。”程萍扶住女儿的肩,害怕她情绪激动再一次逃跑,“爸爸妈妈反思过了,是我们的问题把你逼得太紧,青春期对异性同学有好感很正常,你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我和你们老师聊过了,这些同学把你的情书...呃...表达好感的纸到处传播也是不对的,你不要太紧张。”程萍惭愧,直到现在才知道女儿不愿意上学的原因,他们一直以为是康贻不听话,没想到在学校里受了欺负。
他们的女儿从小被捧在手掌心里长大,怎么受得了这种委屈,“情书”被人四处传阅,批评她的言论从样貌上升到家庭,程萍想告诉女儿,她是勇敢的,她什么都没有做错。
可惜她从来不知道女儿受了欺负,程萍偏过头,努力压下泛红的眼眶。
康贻吸了吸鼻子,这些事情被爸妈知道尴尬极了,她就是被人说像“假小子”才一气之下把头发剪短了,她一直觉得爸妈不理解自己,可他们真正开始理解,她又觉得窘迫,有点肉麻......
上初中的小孩还是有着孩子气性,只能怪罪不遵守约定的人,“我和你说,哥哥早都有对象了。”
程萍听见消息,惊诧抬眼,“真的假的?”
程知聿被姑姑追问了几天,“你究竟有没有对象?有就带回来看看,也省得我总是替你张罗。”
他分明还叮嘱过康贻,不要说漏嘴。
这情况,还不如把她送去寄宿学校。
他说她忘恩负义,她骂他妇唱夫随。
好在还有点良心,没把对方是谁说出来。
这一下倒不催着程知聿找对象了,天天催着他把人带回家。
他往来京市频繁,连纪成安也生了疑,好不容易拦住他,“你最近有这么忙?”
约了几次都没成功。
这次是程知聿第一次在聚会时背着他们接电话,男人的第六感在这种时候格外灵敏。
纪成安对着向仲明努嘴,“去不去?”
向仲明一手撑着头,唇语:“自己去。”
都多大的人了还偷听别人打电话,有没有点品德。
自己去就自己去,纪成安一个箭步翻过软皮沙发,一墙之隔,听得聚精会神。
程知聿也是第一次当老师,念书的时候爱闯祸被老师大骂:以后千万别走上教书育人的行业,也别传出去他有这么几个学生,简直丢脸。
听时没放在心上,他大概也没有机会误人子弟。
现在却泛了头疼。
危涞开始对金融感兴趣,她大学学的专业和这并不相关,如今要学只能是自己一步一摸索,纯理论的东西理解起来很难,比她的剧本枯燥千遍万倍。
偏偏她精神可贵,爱问问题也就算了,还喜欢给程知聿出难题,都是些生僻无从考究的题目,等程知聿找出答案告诉她,她还一脸茫然:“我什么时候问过这个问题了?”
程知聿沉默,却也拿她没办法,算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今天又是解答时间,在他和向仲明他们喝酒的时候。
他不动声色起身,“我去接个电话。”
纪成安悄悄跟在身后,什么电话不能当着他们的面接?
没过多久就无趣的返回,净讲一堆乱七八糟他听不懂的话。看纪成安回来时的表情,向仲明已经知道结果,笑着换了个姿势。
他们都是老实孩子,哪有什么八卦可听。
这话要是被纪成安知道要竖起中指鄙视,他们三个人里属向仲明最不老实,谁不知道他从小学开始早恋,换女友比换衣服还勤,他纯?
纪成安至今认不清楚他每一任女友的脸。
“听明白没有?”程知聿掰开揉碎了和危涞讲。
“还是不懂。”她大咧咧躺着,看着亮晶晶的手指头,也不知道究竟认真听没有。
“等我晚点给你录个视频......”程知聿声音一顿,听见她那边传来陌生的年轻男人声音,“小涞,吃饭了。”
男人的声音带着笑,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和危涞很熟悉。
危涞拉长声线,“来啦——”,很亲昵的样子。
只有程知聿都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就被匆匆挂断了电话。
他一个人愣在原地。
心里有点说不出的苦闷。
原来这通电话是危涞当着别人的面打的。
他叫她小涞,而他却在有人的时候只能躲在她房间里,连脸都不能露。
待遇差太大了。
他不在意吗?
她和谁通话这么久,究竟是不把通话对象放在心上还是笃定危涞不会离开他。
程知聿陆陆续续想了很多。
看着手机里和导师的聊天记录有点想笑。
他什么时候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危涞听到最后一句,程知聿说要发视频再给她讲一遍,她直到睡觉前都没有等到。
恰巧收到另一条短信,亮晶晶的手指在手机屏幕轻点,“以后就不麻烦你给我讲啦。”
她有了新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