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看不见尽头的走廊显得份外沉寂,少女独自站在走廊内,面向前方。
像是看到了什么,踌躇着向前迈了两步,又倏然顿住。
低下头自嘲地轻笑出声。
很白眼狼的双手抱胸,时隔好几天再对他说的第一句话,还是格外扎人地质问:“需要你救了?”
对方明显愣在原地,即便看得并不清晰,但脸上错愕的表情可比犯贱挑衅的时候顺眼多了。
迟岛心里发笑,心情好转了不少,一直紧绷的神经也在无意中放松下来。
他漫不经心的放下手,同样嗤笑出声,毫不见外的怼回去:“哈,不让救?等看你拿着拖把杆子进局子?”
向来总是无理取闹的鬼,这次也终于尝到了无语到想笑的滋味。
身份对掉,这次不讲理地变成了迟岛。
“咳咳。”但这位明显没之前那个脸皮厚。
她尴尬地咳嗽两下,偏过头,把脚边的拖布杆子踹到一边,头顶上缝的很随意的“树叶”都跟着晃。
顿了顿扭过脸低下头,心里依旧不领情,多管闲事,谁需要他救了?
半响,鞋跟抬起又放下,最后试探着迈开步子。
在迟岛的视野里,两人间的距离慢慢拉近,可他的面容却依旧像蒙了一层纱,阳光照在上面,是模糊的。
她干脆眼神拐着弯看向其他地方,目光四处扫荡,就是不看正前方。
所以即将面碰面,站到他身前时,她脚尖一转堪堪绕了一大圈走过去。
被当成障碍物绕过,但本来就看不到的鬼:“……”
这样确实好幼稚……
“哈。”歪头笑得无奈,额前的发丝随着动作遮住墨色眼眸和红痣。
几秒后,散漫地转过身,跟上前面人的脚步,略显亲密地埋怨:“又不说谢谢啊——”
迟岛闷着头向前走,就是不吭声,心里知道他说的还有之前发烧的那次。
身后的鬼没有脚步声,浑身却散着让人不可忽略的寒意,还格外喜欢搞出点别的什么动静来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
比如……
“嘎达嘎哒。”打开又关上的窗户,走廊上窸窸窣窣的绿植……
烦死人了。
心里想的依旧是嫌弃的话,脚上的脚步也一刻没停下。
但手上却无意识地摩挲着戏服的衣角。
啧,窗户坏了算不算损坏公共物品?绿萝也快被薅秃了吧?
弄坏了不用赔钱?别人又看不见他,找她赔怎么办?
……又没钱赔。
日光下,扬起的微小尘埃模糊了画面,面无表情的少女穿着反差的笨拙表演服,只露出面容和几缕没塞进衣服的凌乱发丝。
生人勿进的冷漠柔和了很多,又或许是因为……
“咔哒咔哒!”身后的动静越来越过分,窗户都有隐隐坏掉的迹象。
迟岛不情不愿地回过头,刻意起音量,想要说教几句:“喂……”
后面的音量降下来,迟岛愣愣地站在原地。
她身后空无一人,微风吹起的纱帘映在琥珀色的瞳孔,大概是走廊尽头的窗户没有关紧,所以风一吹,就会咣当咣当响个不停。
沉默片刻,迟岛故作若无其事地回过头。
哦,原来讨厌鬼离开了。
“神经。”松开已经揉皱的衣角,不自觉脱口而出的话,声音小到连迟岛自己都听不清。
“哎,背后偷偷说别人坏话可不是个好习惯啊。”乍然响起的话,近得就像贴在她鼻尖上。
迟岛瞳孔微微瞪大,猛地向后踉跄一步,鞋底踩上落了一地的绿萝叶子,滑了一下,扶住墙面才堪堪站稳。
说坏话被当事人抓包,那人拖着腔调,声音懒散,语气听不出喜怒。
说个话总是凑近别人,没有一点边界感,还毫不自知……
她深呼一口气,平复心里的掀起的波动,说你坏话难道还要挑个你不在的日子说?
拧着眉头压着火气,低头把地上的绿萝叶子踢开,嗤笑一声嘲讽回去:“突然出现在别人身后吓人也不是个好习惯。”
把还她差点摔倒的破叶子踢到一边,转过头看向那盆倒霉的绿萝盆栽,顶上已经基本秃掉了……
跟它有仇吗?就拔人家的叶子。鬼使神差的……迟岛抬手摸了摸自己头顶的零星几片“叶子”。
然后,阴沉着脸放下手,偏过头咬住下唇。
没救了,感觉得自己也被传染上神经病了怎么办?
迈开步子“哒哒哒”地往前走,决定不论他说什么话,都不会再脑袋抽筋搭理他,就是被他传染的。
不过……之前一直和她呛声的的鬼,这次却罕见地没有吭声怼回来。
迟岛心里升起疑惑,但抿了抿唇,到底还是没有先开口说话。
时间过得不快不慢,等到达礼堂门口,握上门把手想要开门时,也不知道对方是否还在。
迟岛一怔,皱眉摇了摇头,管他干什么,反正只有他吓别人的份,谁碰上他谁倒霉。
手上用力,礼堂的门却只是被拉开一条缝。
因为……
“真的不需要帮忙吗?”声音放得有点低,并没有找茬的挑衅和嘲笑。
听起来就只是平静地发问,语气里甚至没有带上疑惑。
正常应该会先纠结这句没头没尾,因为来的莫名其妙,前言不搭后语。
但……他还没走。
这是迟岛顿住开门的动作后,脑袋一懵,最先蹦出来的想法。
有一说一,迟岛并不怎么适合穿这件衣服。
表面温柔实则冷淡的少女和笨拙可爱一点搭不上边,但头顶上些许稀疏的“树叶”也会在她愣住时停止摇晃。
显得平时很冷酷无情的人看起来呆呆的。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无声笑笑,“微凉的风”轻轻拂过“绿叶”让它们又重新晃动起来。
可流动的时间在迟岛看来好像沉寂了很久。
隔着一扇门,可以听到礼堂内彩排时大家的欢笑声,而礼堂外的少女只是握着门把手久久没有推开。
世界被分成了大相径庭的两部分。
迟岛低着头,琥珀色的眼底情绪翻涌,良久,才咬着牙关别扭地挤出两个字:“……谢谢。”
声音小得几乎听不到,更何况嘈杂的热闹仅仅隔了一扇门。
但她说完就赶紧推开门走进去,完全没有留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时间,不管他有没有听到,都将他“砰”的一声关在了门外。
关上房门后良久。
“扑哧。”
恶鬼突然笑出声,更像是终于憋不住笑,伪装起来的正经和落寞碎了一地。
她方才耳朵尖都泛上了红润,面上却还一副冷酷,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
轻笑声闷在胸膛里,尾音音调重新欠揍地微微扬起,某只鬼在心情大好后,又开始在作死的边缘试探:
“好可爱啊——”
——
“啊嚏!”
站在舞台角落里的“树”打了个喷嚏。
“迟岛同学不要乱动啊,现在,要想象自己是一棵真正的树,不会说话也不会动,好了,拿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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