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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有情人不得长情(三)

小说:

在逃厨娘,但想炖江山

作者:

猪子二娘

分类:

古典言情

祝隶稷先是沉默。

指尖摩挲着刻有双方印鉴的纸张,他忽地嗤笑一声:“你们倒会挑时候,朕刚定下巡视的日子,就来添这桩喜事。”

“时候真真巧。”祝隶稷身子后仰,道。

素日放荡的王渺枭没有立刻接话,仍躬身立在殿中,措辞陈恳:“臣与长公主殿下,实属同命人,确是真心相待。”

这话很是郑重,祝隶稷翘起眉头,喉结动了动。

“同命人?”祝隶稷抬眼,目光扫过王渺枭脸上的疤痕,“朕的眼皮子不算窄,这些时日你们私下往来,不是没察觉。朕只是好奇,一个公主,一个破格提拔的指挥使,怎么就成了同命人?”他指尖点了点请婚书,“享着皇家俸禄,住着锦衣玉食,用着至极权力,这命,算苦吗?”

这个时候请婚,算是联合,还是聚在一起取暖,祝隶稷并不在意。

一个是亲姐,一个是心腹,眼皮子底下这般久,祝隶稷自信二人做不出大事。

只他实在不喜二人私相授受,便也在话语中含了些讽意。

王渺枭沉默片刻,抬头时眼底竟带了些自嘲。

“臣知晓,什么都瞒不过陛下。”王渺枭上前,“信与不信,陛下知遇之恩在,臣都是陛下的人。”王渺枭表上一番衷心。

祝隶稷捏着请婚书的手顿了顿。到底只剩这点亲眷了,没必要驳了面子。祝隶稷笑了,将请婚书扔回案上:“罢了,随你们去。”

“只是告诉祝华,嫁了人就安分些,别再像从前那样,把宫宴当戏台闹。”祝隶稷端起茶杯,淡淡道。

王渺枭叩首以示遵旨。

——

储秀宫。

万珍儿一指挑起祝隶稷遣人送来的衣裳,全无兴趣。

东西是哄早上推开她的那一下,不过是算计,万珍儿起身,视线转向一身军装的万祁。

“还未祝贺兄长此番高升。”万珍儿举起杯盏,“镇国大将军,嫡母怕是骄傲死了。”万珍儿自幼在乡下庄子散漫大的,回了万家又做了家族巩权的工具,对所谓娘家没什么好感,对那位时常冷脸苛待自己的嫡母更是如此。

万祁知道万珍儿是在嘲讽,只是摆手,叫下人将外头几个箱子抬进来。

箱子里满是各类金银,期间不乏国库才有的几样宝贝,想来是圣上赏赐的,万祁没带回万家,最先抬给万珍儿了。

“宫中打点,你用得上。”万祁言简意赅。

万珍儿是个花钱大手大脚的,每逢万祁入宫,都会给她带些补贴,她早早习惯了这种日子,自然是收下。

上下打量眼前这位嫡兄,二人在她未出阁时候确实关系好,哪怕是入了东宫,二人的往来书信也不少,只这些年她心思深了,两人又是好几月才能见上一回,到底生疏了。

“多谢阿兄。”万珍儿收下珠宝,行礼道。

她正要躬身,万祁一双大手扶住她。

“自家兄妹。”万祁深了深眸,他又问,“这次巡视,皇上可要你伴驾?”

只有宠妃才有伴驾的资格,万珍儿敛了敛神色,原是敲打自己来了。

“我不去。”万珍儿扭身,祝隶稷倒是派人问了她意思,可今儿他才推了她一番,巡视又是舟车劳顿,她又何苦自讨没趣,倒不如待在宫中,继续给皇后添堵才好。

万珍儿心里这般想,嘴上却道自己无能,没引得君王为自己折腰,说这话时,她不忘耸了耸肩,摆明了一副气人样。

可意料之中的“家族规劝”并没有自万祁嘴中说出,万祁点了点头,只丢下一句“不伴驾为好,如此安全”,随即便告辞了。

——

巡视出巡的前一夜,养心殿,御膳房送来一盅冰镇的雪梨汤。

已是盛夏,用来解暑倒是不错。只这味道怕是……祝隶稷不作多想,御膳房保守惯了,做什么都是一个套路。

祝隶稷靠在软榻上,平海侍立在旁,看着他舀起一勺,眉头几不可察地松了松。

这汤炖得绵密,梨肉入口即化,甜意里带着点清润的凉。

“谁做的?”祝隶稷咽下汤,问。

平海忙躬身:“回陛下,是御膳房新提上来的主厨,说是祖传的药膳方子,最是温补。”

“倒是用了心思。”祝隶稷评价,难得勾了勾唇角。

平海觑着他的脸色,上前半步,小心翼翼试探:“听说这新提上来的主厨,是晏尚食从前带过的徒弟,学了些她的手艺……”

“哐——”极重的一声,是瓷盏碰触案面的声音。

“你今天的话有些多。”好不容易的那点笑被咽回肚,祝隶稷恢复冷冰样,瞥平海一眼。

平海自知说错话,低下头,想撤下瓷碗。

祝隶稷先他一步触碰到碗,随即面无表情地将盏中剩余汤汁一饮而尽。喉结滚动,他将空盏掷回托盘,声音听不出喜怒。

“告诉太子,此次巡视,让他一同随行。”

“嗻。”平海淌着冷汗退下。

——

马车颠簸在官道上,车轮碾过碎石,发出单调的辘辘声。

知微靠着车壁,眉眼间笼着一层挥之不去的恹恹之色。

巡视一事,祝晟本不必前往,是突然接到的旨意,知微原是可来可不来,奈何祝晟前几日染了风寒,皇后忧心忡忡,竟派了蒋嬷嬷亲自请她去。

知微虽心中不愿,但念及皇后对自己的恩情,终究还是应了下来。再者说,她现今不过一宫中奴婢,哪有说不的余地,多少仍要识相些。

知微叹气,手指卷过自己的发梢,说是巡视,队伍浩浩荡荡,她只希望,这一路上不要与祝隶稷碰面再生事端才好。

知微这头惆怅着,对面,祝晟正借着车窗透入的微光,蹙眉疾书。小几上摊着未写完的策论,是出发前他父皇额外布置的课业。

“姑姑,你看我这策论写得怎么样?”少年捧着卷书简,鼻尖还泛着红,“父皇说这次巡视要考我民生见闻,我得多写些,不然他又要生气。”

祝隶稷管教祝晟向来严苛,知微凑过去,见竹简上写满了关于“边地流民”的字句,字迹工整,倒是比从前规整了不少。

瞧着祝晟认真的模样,她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感慨——

事实上,祝晟本贪玩的年纪,怎会对这些无聊的公文感兴趣,只程玊芝近来身子愈发不爽利,祝晟生怕自己稍有懈怠,引来父皇的不满,继而迁怒母后,他这才收了性子,专心治学起来。

也是不易啊。

知微垂眸,忽而想起自己曾经问过祝隶稷,如果祝晟成不了明君该当如何。当时祝隶稷是怎么回答来着?

“国家需要贤明的君主,只要有为,坐在太子之位的人,孤不介意,他从谁的腹中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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