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舒舒服服泡了个汤,飘飘然回到客栈大堂。
席冰漪已经等候多时了,她知道周自衡不差钱,索性要了十几坛好酒,一股脑摆在桌子上。
她本想等周自衡和霍钦来了一同共饮,可难得冬天有这样好的月色,身子又暖洋洋的,酒香还总是勾引她……
等周自衡出现的时候,席冰漪已经一人独酌喝完了整整一坛酒了。
周自衡:我去,酒神!
哪怕喝完一整坛,席冰漪神色都还十分平静,看不出醉酒后的迷离。
只不过,她有些迟钝地打了个嗝。
周自衡:“……”
他坐到席冰漪身边,就着月色,也给自己倒了碗酒。
霍钦姗姗来迟,二话不说,掀坛即饮。
见到霍钦来,席冰漪眼神才亮了亮,她激动地大拍桌子,把那些酒坛碗筷拍得直震。
“快点,你还没说完那个传说呢!”
霍钦失笑,将口中佳酿咽下,叹气道:“我也是道听途说。”
“只听说那‘一枝雀’的恐怖之处,旁的我也不清楚了。”
店小二原先还在打算盘数铜板,一听到“一枝雀”,顿时来了精神。
“几位大侠在说‘一枝雀’的故事?”他不知何时来到三人身后,八卦道,“那你们还真是赶巧了,要说这汤临城,谁对一枝雀对熟悉,那必定是我了!”
席冰漪目光迟钝:“何出此言?”
周自衡却敏锐察觉到店小二与霍钦口中故事的不同之处,问道:“这‘一枝雀’不是一种毒?”
店小二惊异:“那哪能啊!”
“一枝雀,那是活生生的人!”
“想当初,他和大小姐的初次相遇,就是在咱们这个客栈呢!”
这下子,就连昏昏欲睡的周自衡都来了兴趣。
“不是剧毒?这怎么和我们听到的传说不一样?”
店小二笑嘻嘻:“传说吗,传来传去,那肯定是有疏漏的。”
“不过客官你们放心,我这绝对是一手消息!”
说着,他做了个讨钱的动作,谄媚得像个奸商。
周自衡倒没有急着“付钱”,反倒挑眉,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我瞧着你,也就二十来岁的模样,怎么就确保这消息准确呢?”
店小二见周自衡一副不相信的模样,连忙鬼鬼祟祟地从兜里掏出一个杂录一样的东西。
他压低声音,左右看了看:“我这可是重要消息!”
“可得保密!”
周自衡看了深夜了无一人的街道:“……”
隆冬子夜,万籁俱寂,唯有天心一轮孤月,寒浸浸地悬着,将清冷的光辉泼洒向人间。
这间客栈如同被遗弃的孤舟,在朔风中不住地摇晃,投下破碎的光影。
周自衡无语:“你就放心吧,这里难道还有第五个人?”
店小二想了想,觉得也是,于是放心地开始敲诈:
“我说一个消息,您要是觉得有趣,就付我后面故事的钱,如何?”
周自衡点点头,示意他先说。
“就从这‘一枝雀’究竟是不是个人开始说起吧。”
“这点我能和你们保证,他肯定是个活生生的人,但为什么有‘一枝雀’是一种剧毒的说法呢,这和他的出生有关。”
“一枝雀来自西域,并且非常擅长用毒。”
说到这,店小二顿了顿,用眼神示意周自衡该给钱了。
周自衡:“……”
不是,就这一点点吗?
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
席冰漪却根本不管师兄的无语,抓起一点碎银丢到店小二手上,急不可耐道:“快说快说,然后呢?”
拿到银两,店小二暗暗掂了掂,笑开了花。
“这一枝雀不是他的真名,只是一个代号。就和西域那边毒的名字一样,太神秘了,久而久之,大家都以为一枝雀是剧毒了。”
店小二说又停了下来。
这下饶是席冰漪也忍不了了,她抽出见鬼,恶狠狠威胁:“说重点!!我们要听的是这个吗?!”
看着那条蛇一样的鞭子,店小二冷汗直冒,连忙道:“我说、我说!”
“想当年,一枝雀就是在这里与于望舒结识。”
“那是个夏夜,于大小姐的马车被一个怪人拦住了去路……”
“于大小姐娇生惯养,在长安也是明珠宝玉一般的存在,哪有这样没面的时候?她正要发怒,就见那怪人缓缓掀开斗笠,露出半张清秀绝美的下巴。”
“她那怒火呀,跨擦一下就熄了……”
席冰漪凑到周自衡和霍钦面前,小声吐槽:“这店小二不去当说书人真是屈才了。”
那边,店小二还在绘声绘色描述这一段传奇故事,周自衡耳朵动了动,却察觉到另一丝陌生的气息。
“于望舒对怪人起了好奇心,当即就要掀开他全部的斗笠——”
就在周自衡察觉异常的下一秒,店小二话还没说完,一缕级细的血线就划破了他的喉咙!!
店小二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脸上那眉飞色舞的表情甚至还没来得及转换,瞳孔里先一步映出了极度的惊骇与茫然。
红线崩裂,血流如注,他死了。
“什么人?!”周自衡呵斥,抄起一根筷子,就朝声息不对的地方掷去!
同时,霍钦的身影已如一道青烟,倏然离开了原来的座位。
席冰漪醉酒,反应慢了些,只好用见鬼卷起店小二的尸体,观察起伤口来。
“好精准的手法!”
“没有任何多余的伤口,只一招就毙命!”
席冰漪酒醒了大半,下一瞬,强烈的危机感浮上心头!
她在桌面上翻了个身,险而又险的避开,却见空气中似有线一样的利器滑过。
好险!要是再慢一点,恐怕自己也会和店小二一个下场!
“藏头露尾,是何鼠辈?!”周自衡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呼出红尘,愤怒地朝客栈窗户处斩去!
木制窗户很轻易破碎,发出“哗啦”的动静,在这其中还有轻微的布帛撕裂声。
眼见那人就要逃脱,霍钦的箭也到了。
但令人奇怪的是,他那箭矢本来瞄准的是心脏,但那人不知用了什么身法,硬是在狭窄的窗中扭过。
箭矢贯穿他的小腿,带落一滩血迹,那人闷哼一声,丝毫不逗留,拖着伤就走了。
客栈中,脸色难看的江湖三杰只能恨恨注视着他所离开的方向。
空气里残留着柴火燃尽后的微温与酒气,混杂着凛冽的、从门窗缝隙里丝丝渗入的寒气。
寒气吹散了难得的静谧,也打破了安详的氛围。
周自衡深吸一口气,压下恼火的情绪。
到底是什么人,能有这样精准的暗杀手法,又有这样绝妙的逃脱身法?
席冰漪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一缕细线,稍一用力,那脆弱的棉线就化作灰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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