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坞像是一点记性都没有,又端着清苦的汤药来到他的面前。
聂茂微微闻了一下,便觉察到这次的药与上次不同,他张开嘴微微尝了下,又见春坞小心翼翼的模样,猜到这次春坞应该花了不少银子,给他抓了一副好药,虽然还是比不上他曾经经常喝的就是了。
“你给我,我自己喝。”
春坞看了看碗里乌黑的药,又抬眸看向聂茂,迟疑道:“太烫了,还是我喂你吧。”
“不喝了。”
聂茂掀起被子就要重新躺下,春坞有些慌了神,急忙答应了下来,但目光一直紧张地落在他的手上。
“小心烫。”
聂茂不动声色地接过碗,还是控制不住地露出些许厌恶。
要是春坞对他无所求,他肯定是一点都不会相信的。
若是春坞对他冷脸相待,觉得他晦气,生怕他会连累自己,整日都是想着怎么将他赶出去,那他亦不会像现在这般对待春坞。
可偏偏春坞一上来就对他各种照顾,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春坞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如果春坞还能生养的话。
他手指一根一根松开,当着春坞的面,把碗摔在了地上,看着春坞茫然无措的样子,心中涌起些许的畅快。
畅快散去后,他又觉得恨。
春坞总是摆出这幅样子,弄得他好像是罄竹难书的恶人。
聂茂给春坞看了看染着一点点嫣红的指腹,没有丝毫愧疚之意,“我被烫到了。”
春坞看了看地上的碎瓷片,弯腰收拾,整张脸都浸泡在了晦暗的阴影中,“我再去煮一碗。”
聂茂冷冷地看着捧着碎瓷片的春坞走出屋子,他慵懒地躺在床榻上,晃了晃腿,不多时就睡了过去。
“聂茂,聂茂……”
聂茂醒了过来,睡眼惺忪地看了过去,春坞又端来一碗药,他指尖嫣红的厉害,这才是一副被烫到的样子。
他收回视线,烦躁地将春坞推开,故意将手伸向了碗中。
春坞躲避不及,又不想烫伤他的手,手腕下意识一歪,汤药撒出去大半,不少还泼到了春坞的身上,留下一大片黑乎乎的痕迹。
聂茂戏谑地扬起唇角,丝毫不掩饰语气中的嫌弃,“就剩一半了,我还怎么喝,端出去。”
抓这些药应该花了春坞不少钱,一个浣衣局里给太监宫女打杂的下等太监,月例银子能用多少?
怕是春坞把自己养老用的钱都拿出来用了。
春坞动了动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默默离开了屋子。
聂茂闭了闭眼眸,他就是讨厌身边人都是一副虚伪的样子,什么对他好,都是假的。
别以为用了一点点虚情假意,他就会立马感恩戴德,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他就是要撕开春坞的伪装,把早已腐烂,散发着恶臭的内里刨出来,让春坞自己瞧个清楚。
…………
聂茂病稍微好点后,又要整日洗衣,每次他都会假装病弱,春坞便会将他没有洗好的衣物洗干净,也就导致春坞一直忙到很晚才能回到屋中稍稍休憩一会儿。
聂茂倒是觉得这样很不错,亦想要看看春坞能装到什么时候。
春坞回来时,见到聂茂坐在床榻上,手中端着的瓷盘里有几块精致的糖蒸酥酪,他不由地多看了两眼,不自觉地停在了原地。
聂茂注意到春坞的视线,看过去时,春坞像是如梦初醒一般,略显慌乱地移开了视线,但随后又慢慢看了过来。
“这是?”
聂茂拿起一块糖蒸酥酪,小咬了一口,漫不经心撒谎道:“不知道哪个太监送的。”
春坞眉心微拧着,被他看到了,他清浅地扬着唇角,“比你带给我的那些吃食好多了。”
尽管那已经是身为最低等的太监能给他带回来最好的饭菜了。
他就是故意气春坞,就是想要看到春坞难受,就算他来到了浣衣局,与从前过着天差地别的生活,也不必就非要依仗着春坞活着。
春坞又不是皇上,即便是皇上,他也是要考虑一会儿。
晃动地烛光落在春坞的脸上,似是将那抹温润柔和灼烧殆尽了一般。
“这糕点得来不容易,你要是喜欢吃,我会想办法,但是……你能不能别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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