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具间里的空气仿佛被点燃，带着雨水湿气的暧昧在两人之间不断升温。
陈最的吻从轻柔渐至炽热，他微微俯身，一手扶着姜至的后颈，另一只手自然垂落，指尖不经意间搭在轮椅的扶手上，却因太过投入，连指节泛白都未曾察觉。
姜至踮着脚尖，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感受着他胸腔里有力的心跳，与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她的脸颊被雨水和羞涩染得通红，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水珠，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着细碎的光。
陈最吻得专注，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唇角，带着草药与雨水混合的清冽气息，让她几乎要沉溺在这突如其来的亲密里。
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湿冷的衣服早已被彼此的体温烘得带了暖意，唯有鬓边的水珠还带着几分凉意，顺着脖颈滑入衣领，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就在这时，姜至因踮脚太久，身体微微一晃，下意识地伸手去扶身边的人。
她的手越过陈最的腰侧，不经意间落在了他盖在腿上的薄毯上，指尖恰好触到他膝盖下方的位置。那触感不同于衣物的柔软，带着一丝僵硬的凉意，像是隔着布料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唔……”
一声压抑的闷哼突然从陈最喉间溢出，打破了工具间里的静谧。
他的身体猛地一僵，原本环着姜至后颈的手瞬间收紧，又在下一秒慌乱地松开，像是被什么烫到一般。
姜至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身前的人猛地后退了半步，轮椅的轮子在地面上划出一道轻微的声响，打破了此刻的旖旎。
“阿最？”姜至茫然地抬起头，眼底还带着未褪尽的娇羞与疑惑。
她看着陈最骤然苍白的脸色，额角不知何时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嘴唇紧紧抿着，像是在强忍着什么痛苦，刚才还温柔缱绻的眼神，此刻竟染上了几分慌乱与闪躲。
“对、对不起……”陈最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下意识地伸手捂住自己的腿，将薄毯拉得更紧，仿佛要将那双腿彻底藏起来：“我……我腿疼。”
短短几个字，像是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工具间里炽热的暧昧。
姜至脸上的红晕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担忧与自责。
她连忙上前一步，想要查看他的腿伤，却被陈最抬手拦住了。
“别、别碰……”陈最的语气带着一丝急促，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她：“老毛病了，下雨天就容易疼，过会儿就好。”
姜至的手停在半空中，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酸又涩。
她看着陈最紧蹙的眉头，看着他额角的汗珠，看着他紧紧护着腿的样子，满心都是愧疚——刚才若不是自己不小心碰到他的伤腿，他也不会突然难受。
她怎么就忘了，他的腿不好，受不得一点磕碰。
“都怪我，刚才没注意……”姜至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浓浓的自责：“要不要我去给你拿点止痛药？或者找个热水袋给你敷敷？”
陈最摇摇头，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努力平复着什么。
他缓缓松开捂住腿的手，重新靠在轮椅背上，闭上眼睛缓了片刻，再睁开时，脸上的慌乱已经褪去了不少，只剩下一丝苍白的疲惫。
“不用了，真的没事，歇会儿就好。”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试图让语气听起来轻松些：“刚才……是我失态了。”
看着他故作镇定的样子，姜至心里更不是滋味。
她知道陈最向来要强，就算身体不舒服，也很少会表露出来。
可刚才那声闷哼里的痛苦，却骗不了人。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陈最已经转移了话题，目光落在工具间的门口，轻声道：“雨好像小了，咱们出去看看仓库吧，别再漏雨了。”
他刻意避开了刚才的话题，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疏离，像是在刻意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姜至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心里泛起一阵莫名的失落，却也知道此刻不宜再多问，只能点了点头，压下心里的担忧与疑惑，转身推开了工具间的门。
*
外面的雨果然小了很多，从瓢泼大雨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天空也渐渐亮了一些，远处的云层透出一丝微弱的天光。
院子里的积水已经没过了脚踝，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姜至推着陈最的轮椅，慢慢走到仓库门口，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探头往里看。
仓库里很干燥，之前漏雨的角落已经没有了水渍，地上的香肠和猪肉都安然无恙。
姜至松了口气，转身对陈最笑了笑：“太好了，没漏进来，东西都好好的。”
陈最点点头，眼神却有些飘忽，没有看她，只是轻声道：“那就好，把门关好吧，别让潮气进去。”
他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少了刚才的温柔，多了几分刻意的冷淡。
姜至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的疑窦却悄然滋生。
她认识陈最这么久，知道他的腿疾是“旧伤”，下雨天确实会疼，可刚才她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并没有用力，怎么会让他反应这么大？
而且，刚才她触碰到的触感，总觉得有些奇怪——不像是正常腿部的柔软，反而带着一丝僵硬的质感，像是……隔着布料碰到了金属？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姜至强行压了下去。
她摇摇头，在心里骂自己想太多——陈最的腿明明是受了重伤才变成这样，怎么可能和金属有关？肯定是自己刚才太慌乱，触感出了错。
他会有那样的反应，大概是因为腿伤突然发作，疼得厉害，才会那么慌乱。
可即便如此，刚才陈最眼神里的闪躲与慌乱，还是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姜至的心里。
她总觉得，刚才那一瞬间，他不仅仅是因为腿疼而慌乱，更像是在掩饰什么。
两人沉默地回到休息室，姜至赶紧找来干净的毛巾，给陈最擦了擦脸上和头发上的水珠，又去厨房烧了一壶热水，给他倒了一杯，递到他手里：“喝点热水暖暖身子，别着凉了。”
陈最接过水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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