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斗花赛明日才正式开赛,百花山庄便没有过多安排今日的活动。
只是在山庄内的几条大路上遣了些仆从,让他们告知路过的江湖客今晚可前往百花厅赴宴,届时庄主和少庄主会用好酒好菜招待这群远道而来的客人。
若不愿参加宴会,也可以吩咐厨房将饭菜送到寝房。
路昙对这种需要听人阿谀奉承的宴会本就没什么兴趣,再想到朱少庄主方才的那副嘴脸,她就更不想过去了。
与其在宴会上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寝房休息一会儿。
百花山庄给江湖客们准备的寝房就在山庄内,两人住在一间,路昙与凌知许前后脚报的名,分到的房间也挨在一起。
只是现在时间还早,回去也没什么事做,两人干脆逛起了百花山庄,一路优哉游哉,权当是熟悉这里的地形了。
百花山庄倒是应了这个名字,随处可见争奇斗艳的花朵,亭前廊下连成一片花海。
两人顺着花海向前走,尽头是一处敞着门的别院,里面密密麻麻地围了一排人,不知是在做些什么。
路昙和凌知许对视一眼,随即走了进去。
“要是没有朱庄主,我这辈子都见不到这么精美的刀。”
“听说朱庄主为了这把宝刀,特意请太后寻了个修内司的工匠,定做的红木架子,可惜那工匠生病耽误了工期,要过几日才能将架子运来。”
“怎么只见宝刀,不见刀鞘啊?”
“朱庄主买来这把刀的时候,刀鞘上镶嵌宝石的地方是空着,朱庄主便打算让这届斗花赛决出的魁首为这把刀选个宝石。”
路昙个子不够高,她挪动身子,在人群外张望了好一阵,也没能看到那所谓的“宝刀”。
“莫急。”凌知许道。
话音刚落,路昙顿觉脚下一空,她整个人被凌知许单臂举起,眼前一片开阔。
众人的注意力此刻都在那把宝刀上,无人留意身后的情况,即使如此,路昙的心也跳得如同乐师手下的鼓一样剧烈。
凌知许轻声道:“你可以扶着我的肩膀。”
路昙犹豫片刻,还是抬手抚上了凌知许的右肩。
确认自己坐得稳了,路昙终于有空看向被众人围在其中的宝刀。那刀长约三尺,刀刃泛着浅浅的蓝色,和梨花木的架子很是相配。
路昙环视一圈,确实没看见这把刀的刀鞘。
她轻轻拍了拍凌知许的肩膀,示意他将自己放下来。
察觉到身旁的姑娘心情有些低落,凌知许试探道:“我们再去别处转转?”
路昙点了点头,她回望身后的人群,不由得低声道:“武器是该拿在手上的,被人摆在这里落灰,真是可惜了……”
尽管她说话时声音很小,还是有人听清了她所说的内容。
那人转过身来,反驳道:“朱庄主为北武林做了那么多贡献,收藏几把刀怎么了?你高贵,你又为北武林做了什么?”
路昙眉头微皱,下意识地打量起眼前的人。
这人浓眉圆眼,已是弱冠之年却满脸稚气,一身陵苕色的窄袖锦袍,腰间悬着一枚锦鲤纹琉璃佩,泛着淡淡的虹光。
他手中握着一把剑,单看剑鞘的色泽便知此剑绝非寻常之物。
凌知许微微躬下身子,贴近路昙耳旁,说道:“他是随阳派郝掌门的儿子,郝平安。”
见路昙只站着却不作声,郝平安便以为自己说中了她的痛处。
他上前几步,又道:“当年沧华派解散后,北方武林一蹶不振,要是没有朱庄主扶持各地的小门小派,又举办斗花赛为大家造势,北武林早就不存在了。”
北武林不存在?
路昙嗤笑一声,就算天塌下来,还有逍遥门顶着呢!
“沧华派解散了,北武林就活不下去了?原来在你们眼里,项掌门居然是北武林的武林盟主呀。”路昙故作惊讶道,“那当初沧华派给项掌门设灵堂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这些帮派的人去给他上香啊。”
十年前,沧华派掌门项忠离世。
有人说项忠是死于恶疾,有人说项忠是结了仇家遭人报复,有人说项忠是被歹人下了毒……
各种各样的猜测雪花般漫天乱飞,最后被官府一句“林间纵马时突发心疾,马匹受惊撞树,马上之人失血过多而亡。”了结。
路昙听了便觉得奇怪,训练有素的家养马就算受惊,怎会自己往树上撞呢?
只是官府结了案,世人有再多的疑惑也只能藏在心里了。
师父卓玄真人与项忠有些交情,听说沧华派在操办项忠的丧事,便派了名弟子过去。结果那弟子回来时禀告,说他在项忠的灵堂外候了七日,七日里竟无一人前去吊唁。
卓玄真人重重地哀叹了一声,眼底似有泪意。
“你,你……”
郝平安抬手指向路昙,嘴微微张着,似是还想说些什么,腿猛地一抖,像是抽筋了。
身旁没什么熟人能帮他,郝平安只好单腿蹦到檐下,扶住一旁的柱子,弯下身子揉起自己发麻的腿,时不时还“哎呀”几声,看起来痛极了。
“真倒霉,怎么忽然抽筋了。”
郝平安揉好了腿,刚要起身,天上忽然砸下来一泼水,将他浇了个透。
“呸呸呸,哪来的水……”
郝平安连甩了几下头,又抖了抖衣服,潮湿的感觉贴在肌肤上,弄得他愈发郁闷。
他等下还要参加晚宴,哪能这般狼狈模样。于是无奈跺了两脚,急冲冲地回寝房换衣服去了。
路昙不禁讶然,好端端的大晴天,怎么会突然下雨呢?
路昙定睛一看,檐下有几处储存雨水的屋霤,其中一个正轻轻晃着,显然已经空了,郝平安恰好就站在它的下面。
方才并没有起风,而且雨水若是蓄满,早就因超重而自行倒空了……
难道是被人用什么东西打落的?
路昙往附近的地上扫了几眼,果然看到了两小块突兀的鹅卵石。
这处别院里,只有假山周围才有这样的石子。
路昙朝假山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瞥见一抹灰色闪过,她赶忙追了上去。
可惜等她赶到假山后面的时候,那里已经空了。
那人是谁?又为何要帮她?
继续待在这里也想不出什么结果,路昙转身离开,鞋子却踢到了一个硬东西。她弯下身子捡起来,发现是一块镶着蓝紫色宝石的吊坠。
“怎么了?”
凌知许不知何时跟了过来,他顺着路昙的目光,看到了她手上拿着的那个挂饰。
“这是垣州坊的青金石。”凌知许道。
“你认得这东西?”路昙将吊坠递给凌知许,解释道,“这是我在假山后面捡到的,方才有人来过这里,只是我追过来的时候他就不见了。”
“青金石只有垣州产,这种成色的青金石太过珍稀,只有垣州的如意坊才会售卖。”
“听你这么说,这个坠子的主人就是垣州人咯?”路昙眼中一亮,“难道是那个万竹帮的沈涛?”
凌知许摇了摇头,温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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