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的手指纤细柔软,葱白似玉,在布满血丝的苍白劲瘦身躯衬托下,更显得皎皎如月光。
扬长青此刻被她抚摸着腰腹,一张脸冷若冰霜,原本清俊的脸庞线条绷紧,显出几分冷酷。虽然知道她绝对不是对一个男人的身体感兴趣,而是在认真研究中毒的症状,但他最后还是暗暗咬牙,攥住她的手腕,阻止了她。
杜筠溪这才回神,抬眸对上一双毫无波澜的冷眼。
扬长青冷硬着嗓音,提醒她:“不是说作画吗?”
她可没有说还要上手摸的。
杜筠溪轻咳一声,拾起桌案上的墨笔,展开画纸。
白天被注视的感觉陡然降临。她手腕一颤,下意识地抬头。
这间竹屋的屋顶为了方便雨水滴落,设计成了斜坡样式。屋梁横斜,隐约有月光从缝隙洒入。除此之外,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但那熟悉的注视,如影随形,有种怎么撕扯都扯不开的粘稠感。
扬长青注意到她的不安,朝烛灯的光亮深处走近了一点:“怎么了?”
杜筠溪定了定神,任凭那隐秘的注视依旧黏在自己身上,将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画笔:“棠公子,我们开始吧。”
话音刚落,她明显感觉到那目光变得更深重了,仿佛要化为刀锋,冷冰冰地贴在她的肌肤上。
杜筠溪暗暗深吸一口气,无暇顾及。此刻还是作画要紧。
她作画,不如棠寒英那般挥洒飘逸,她更像一位精雕细琢的匠人,一笔一划,工整严谨,力求清晰深刻。许久之后,青年清瘦却线条锋锐的上半身才在纸上渐渐浮现。
屋顶上,棠寒英亲眼目睹作画过程。那女郎手中的画笔,仿佛并不是画在纸上,而是描摹在了他的心头。他不想看自己那丑陋扭曲的身子,连一眼都觉得煎熬。这女郎却每画几笔,便抬眸细细观察。
烛火燃尽又换了一盏,堪堪画到一半。棠寒英也硬生生熬住了这堪比酷刑的漫长光阴。
他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看她如此认真端详自己的身子,不知为何,有些燥热起来。
或许是这个夏夜的天气过于炽热了。
他不敢让她看自己扭曲狰狞的身体,就让其他男人来做吧。
扬长青此刻衣衫半褪,烛火的影子摇曳在眉骨分明的脸庞,半明半暗。他全程脸色都十分冷凝,这样破败的身体实在没有什么好看的。
他忍不住看向对面眉眼专注的女郎,假装她此刻正在描摹的是自己的身体。她落过来的目光,认真审视的也是自己。
因为这般想着,他原本凝霜般的眉眼都有了融化柔和的迹象。
就在两个男人各怀心思,保持沉默地任由女郎作画时,一声轻叹打破了诡异的静谧。
杜筠溪将画笔搁下,蹙眉摇头道:“骨架易画,这些红血丝错综复杂,在红烛下不太分明,有点难画啊。”
其实她应该选择在白天光线好的时候画的。但棠寒英能够答应,已经十分难得。她不想拖延到明天,生出变故。而且黑夜的屋内,能够给人一种遮羞布的感觉,不会像白昼之下那般无所遁形。
扬长青就要伸手将衣衫重新穿戴回去,杜筠溪温柔地阻止了他:“不急,我想到办法了。稍等片刻。”
女郎起身,朝门外走去。
外面凉风习习,药院虫鸣不歇。
杜筠溪望向这座处于月夜的深山药院,没有鲜明的烛火,只有一群萤火虫在散发着莹莹绿光。树影花影随着夜风摇曳摩挲,看不清的地方似乎正潜伏着未知的凝视。
那道隐秘的目光,从屋内蔓延到屋外,宛如影子,一直粘附跟随在她的身上。
杜筠溪心有所感,转身抬头朝屋顶望去。
那里只有一片冷森森的月光,空无一人。
虽然不知道阿青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她心里有种感觉,他不会伤害自己。
杜筠溪走到储藏药材的屋子,借着月光和气味,挑拣出自己需要的药材,用捣药杵捶打成汁液。
蓝色花瓣将汁液染成了钴蓝色,杜筠溪注入山中泉水少许,将新制成的颜色染料装入一口深碗中。
竹屋里,扬长青虚拢着衣衫,眸光冷峻地盯着桌案上画到一半的人像。
没有蛛网般血丝萦绕的身躯,少了几分狰狞和怪诞。工笔画的线条清晰分明,从肩颈到腰腹,一点点细致地勾勒出来。
就好像那温柔女郎用她的手和目光,一寸寸抚摸过。
扬长青感觉到口干舌燥,忽然有些懊悔怎么如此轻易就妥协,答应她这个请求。
“如此,你满意了?”一道清冽的嗓音忽然在耳畔响起。扬长青陡然回神,只见竹屏上斜斜映着一道修长身影,他抬头,就看到了自己的脸。
棠寒英不知何时潜入这间屋子,此刻现身,就站在他面前。
他刚才一直都在,悄悄窥视着阿筠作画。
如果可以,谁会愿意让自己心爱的女子去描摹其他男人的身体。用那样认真专注的眼神。
棠寒英看到自己的眉眼变得冷森森,在摇曳烛火之下,仿佛冷面修罗。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扬长青盯着他,眼神充满不善和敌意。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面前这个男人,将他青梅长大的女郎抢走了。
阿筠的夫君,本该是自己。
棠寒英看着面前顶着自己的脸和身份,信誓旦旦说着这种话的少年人,不怒反笑:“如果你说的是你自己,那确实不该出现在这里。”
扬长青冷着眼眸别开视线,他忽然不想再看到自己的脸。
他从来没觉得这张脸这般可憎,可厌。
棠寒英踱步过去,他的目光落在桌案上的画。
近距离看,他才更清晰地感知到,那温柔漂亮的女郎,在画他的时候,画得有多用心用意。
这位常年挣扎于毒痛当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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