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是那种会因为几个眼神而做噩梦的人，前世十一年，**见过多少可憎的异种和人类，差点被吃掉的情况更是多得数不过来，可为什么唯独沈峥戎的眼神让他记忆如此深刻？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前世曾经和沈峥戎接触过，只是他因为某些原因……忘记了。
他经常做一些意义不明的噩梦，甚至还在秋水市突发过一次创伤应激反应，他至今为止仍然记不起自己重生前是**的。
万一……他的死亡和沈峥戎有关呢？或者说，他是被那个人亲手杀死的呢？
这座房子配有相当贴心的恒温系统，无论外界气温如何，室内都能保持最适宜的温度。
可是李元莫却觉得掌心沁汗，后背凉得吓人。
郁丛还没有觉察到他的不对劲，正因为他直白又粗鲁的答案感到纠结，试图纠正他的说法：“我想问的不是这个……它的确是，呃，你的男朋友……我他妈想说什么来着？这简直太荒谬了……”
她感觉自己快疯了。
理智告诉她，李元莫说得一点也没错，不论是在白洞，还是在初照基地里，这两个家伙黏糊的程度都堪称不清不白，必有**。
可她完全不能接受顶着一张偶像脸的怪物人鱼如此痴迷于一个人类——
好吧，如果、如果是李元莫，似乎也还算说得过去……
郁丛觉得自己回到中央基地后，必须去做一周的心理状况评估，然后再去完成一次全方位异种污染梳理。
李元莫已经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了。
他的神色有些凝重。
或许他应该考虑去找一个心理医生，或者心理方面的异能者，想办法让自己回忆起死前的那段经历。
这样做风险很大，而且他并不是很愿意面对自己曾经可能惨死的事实。
但他几乎是立刻下了决心——如果真的是沈峥戎杀了他，他会毫无负担地把他房产里的东西全部搬走，顺便把附近所有的异种吸引过来，拆了他精心布置的家。
郁丛被李元莫冷酷到有些狰狞的神色吓到了，她清了清
嗓子，嗓音有些弱：“我不是质疑你们的关系，你情绪稳定一些。”
“不是因为你的话。”李元莫不想过多解释，沉默地蹲下身，整理地上的冷冻食物。
郁丛上前帮他一起抬东西，还是没忍住絮叨起来：“我来这里的任务就是为了拿回戎戎的尸体，你一直在问我为什么助纣为虐，要把他的尸体带回中央基地，现在我告诉你原因……我堂哥已经答应过我了，他会集齐戎戎所有的尸块，用……某种方式复活他。”
某种方式。
李元莫若有所思地品味着这句话，反问她：“你是不是太信任郁唯庸了，一个会分尸亲人的人，他的话值得相信吗？”
不过，前世的沈峥戎曾活生生地出现在众人面前，这说明这群人成功复活了他。
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
郁丛并不诧异李元莫知道郁唯庸是她堂哥这件事，因为她已经从那个钢铁男口中得知了裴义非的存在，那个曾经在特防处名声响当当的魔鬼教官竟然还没有死，这让她有些意外。
既然他成为了李元莫的队友，又和沈峥戎沾了点关系，那么沈家那些卑鄙下作的秘辛，他自然也会告诉李元莫。
“你不懂。”郁丛犹豫了一下，才咬牙说道，“我堂哥是预言者。”
“预言者就不能说谎了吗？”李元莫表情漠然。
“每种异能的出现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我堂哥作为语言系异能者，一旦开始使用预言，就绝对不能说谎。”
“我懂，他每次预言都会缺失一种感官。”李元莫随口道。
“这只是其中之一——你太小看预言的杀伤力了，那是穿透无数命运的交点，在无数可能性中指向唯一正确路线的能力，需要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而且，这是人类独有的特殊能力，据统计，直到现在为止，异种之间都没有出现过预言类的污染能力。”
胡俊的言灵之力似乎也很像某种预言，但它们本质上是不同的——
言灵，是以语言扭曲现实，强行将某种“未来”锚定成真；而预言，却是从混沌中辨认出那条本就存在的、唯一的真相之路。
一个在创造，一个在发现。一个用意志扭曲现实，一个用认知交换真实。
换句话说，在言灵者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说出什么的时候，预言者已经知道了故事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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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丛摇了摇头，表情忧虑：“堂哥每预言一次，就会失去一种感官，而他预言的结果必须是‘正确’的，一旦预言失误，他就会被剥夺掉部分生机，而他预言的事物越宏大复杂，需要付出的代价就越不可想象。”
李元莫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古怪：“你的意思是，他必须说真话，否则会受到惩罚？”
“是的，他预言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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