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后的的第一个艺术活动是观看电影。
李元莫推着轮椅,和程意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女孩显然还在思考李元莫刚才的话,有些心不在焉。
“你包里装着什么?”李元莫随意问道。
“我的拍卖品。”程意生拍了拍自己的小背包,里面鼓鼓囊囊的,“是一个人鱼雕塑,很漂亮。”
根据规则所言,每个艺术家购买的拍卖品都是他们创作灵感的来源。
因此,不论它是不是真的非常邪异,每个人都会尽自己所能把它保护好。
“何必呢。”李元莫笑了笑,“这鬼地方虚虚假假的,那些规则说不定就是这里的怪物故意编出来骗人的。”
程意生的表情一下变得严肃起来,她认真地看着李元莫,声音慎重极了:“绝不可能,白洞里的规则可能会误导人,但绝不会骗人——千万不要怀疑它们,每一条规则,都是绝对真实的。”
李元莫挑了下眉,有些意外:“你是怎么知道的?”
程意生勉强一笑,含糊道:“白洞在外界很有名啊,好多基地都知道,我也是从一些逃出来的人口中知道的,他们说——这里的规则必须遵守,绝对不能违逆。”
“这样吗?”李元莫笑了笑。
“千万要注意——”程意生有些焦虑地重复了一遍,“不能违逆规则,一定要按照它的说法行动,我询问过好几个逃出去的人,总结出了一点规律,那些人说违背规则人不会立刻死掉,只会受到很严厉的惩罚,接着在那条规则后会衍生出很多棘手的新规则,幸存者会在那些规则中一步步沦陷,最后死无全尸——”
李元莫没有追问她为什么会找那些逃出去的人问这些问题,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他心中有了个不可思议的猜想——这个女孩似乎是主动进入白洞的,她是有备而来。
“莫莫。”怪物举起了爪子,把剥好皮的橘子瓣凑到他嘴边。
它的手实在漂亮,像玉石般莹润洁白,修长又充满力量感,尤其是在收起那些锋利浓黑的指甲后,更是像艺术品一样完美。
李元莫端详了片刻心里竟然有了要把它画下来的冲动。
他歪了下头把橘子咬进嘴里。
“咳——”程意生忽然怪异地咳嗽了一声。
李元莫以为前面出现了异常立刻抬起头目光变得警惕。
“没事……”女孩的目光在他咬着橘子的唇瓣上扫了一眼艰难地摇了摇头“我就是……嗓子有点痒。”
李元莫把怪物爪子里的橘子撕下一半扔给她润嗓。
“谢谢。”程意生的脸诡异地变红了。
二人一起走进了影院。
里面已经坐了很多人他们一动不动地坐在位置上每个人脸上都戴着一副眼镜。
昏暗的巨幕闪烁着令人发麻的雪花光点整个电影院充斥着让人难以理解的噪音一旦细听就会变得心烦意乱忍不住想要大喊几声发泄。
然而这个影院的墙壁上贴满了密密麻麻的警告——禁止大声喧哗。
怪物鱼的夜视能力相当强它很快就发现了属于李元莫的位置
程意生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心里有些退怯。
她灵敏的鼻子嗅到了一股浓郁潮湿的咸腥味那是眼泪的味道。
所有正在观看电影的人都在无声地流着眼泪。
这太奇怪了。
她犹豫的功夫李元莫已经推着轮椅向楼梯上爬去——如果有人能看到他的脚下就会发现并不是他在推着轮椅而是轮椅在为他领路。
严格来说是轮椅下那几根灵活的触爪正在勾勾蹭蹭地拽着他向座位走去。
李元莫知道这电影院里肯定有古怪因此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他踩到台阶上时依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恶心感。
——他并没有踩在坚硬的地面上脚下的触感绵软有韧劲仔细感受甚至在规律地跳动就好像他并不是在一间影院而是在谁的身体里。
电影院没有怪物的位置这让它有点低落不过它还是温顺地靠在李元莫的身边看着他戴上了那副眼镜
。
李元莫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戴上眼镜之后,他的眼睛立刻变得酸胀灼热起来,就像是与那副眼镜粘连在了一起。
面前的巨幕缓缓出现了影像,黑白色的画面像是接触不良一样咔嚓咔嚓闪烁了几下,接着他的面前出现了一栋老式小区楼。
——
“老李,下班了?邻居随口问道。
向来与人为善,总是乐呵呵的保安此刻一反常态,眉头紧锁,和人匆匆点了点头,便爬上了单元楼。
他怀里似乎抱着什么东西,但是因为走得太快,谁也没看清。
老李是个奇怪的人,他似乎什么都会,街坊邻居谁家电器坏了,煤炉烧破了,就连猫猫狗狗丢了,都会去找他,他总能在最短的时间帮大家解决问题。
听说他还很有文化,曾经是个差点上了名牌大学的大学生,会读书,还画得一手好画,长得也不赖,端端正正一身正气——就是无父无母,条件差了点。
不过也算混出了头,在市里的研究所找到了一份保安的工作,还说了个媳妇。
就是这媳妇儿脾气差,婆家公认的难缠,还生不出娃来。
众人打着牌,在树荫下你一言我一嘴地聊着老李的家事,既有唏嘘也有八卦。
谁知没几个月,老李家就传来了喜讯——他媳妇乔彩凤生了个儿子出来。
“怎么就长不大呢?
乔彩凤冷冷地坐在床上,身上的打扮俨然是个坐月子的女人,可这屋子里的两个人都很清楚,他怀里抱着的小孩是从外面捡来的。
“你就是嫌弃我不下蛋,从外面和哪个野女人生了个小杂种。女人幽幽地说道,“李正飞,你可真是个畜生。
这样的谩骂李正飞已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他耸了耸肩,颠了颠怀里的小婴儿。
那小孩分明已经出生了好几个月,可现在仍然如同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像一个皱缩丑陋的核桃仁。
任谁也不会觉得他早已经足月了。
不长大,不哭闹,给什么都吃,但是从不拉屎撒尿。
这小孩怪得可怕。
乔彩凤嫌弃他,从没看过他一眼,又因为没有生育经验,不知道别人家的孩子几个月时应该长什么样,所以至始至终都没发现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李正飞把奶嘴往小孩嘴里塞,小孩顺从地砸吧砸吧小嘴,咕嘟咕嘟喝了一整壶。
他的肚子已经撑得极大,甚至有点半透明。
李正飞终于意识到自己快把小孩喂**,赶忙把第五壶奶放到了一边。
乔彩凤久久没得到他的回应,忽然尖叫一声,抄起身边的鸡蛋羹劈头盖脸地砸到男人身上。
装着食物的瓷碗撞到了桌子,应声碎成了几瓣。
即使李正飞足够小心,也有一片碎片不小心划到了小孩的胳膊上。
一道深黑色的血迹从皱巴巴的小胳膊里渗出,那疼痛让乖巧的小婴儿猛地打了个颤。
他努了努嘴,嗝叽嗝叽地叫了两声,眼睛里瞬间含上了两泡泪。
接着,那身仿佛永远不会长大的皮肤开始一点点褪红,平展,仿佛在一瞬间成长了些许。
“李正飞——我在和你说话!你听见了没有?!
她流着眼泪,不知道该如何咒骂这个绝情的男人,他愿意娶自己,当初自己也是很感动的,因为她有过一段灰暗的过往,曾经年少不懂事,交往过一个对象,可是最终却没有结婚。
而李正飞是街坊邻居口中的大红人,长的板正英俊,又很有能力和干劲。
她以为自己找对了人,可结婚后,才知道这样的生活有多苦——李正飞他不喜欢自己,他愿意娶她,似乎只是为了按部就班地完成一项人生任务,堵住其他人的嘴和眼睛。
他从不正眼看自己。
甚至有很多次,乔彩凤在和他对视的时候,都有一种可怕的错觉——李正飞不是在看一个女人,而是在看一个与他截然不同的……动物。
就像此刻,她气喘吁吁地咒骂着,诉说着自己的痛苦,可那男人却充耳不
闻用一种费解又狂热的目光盯着小孩藕节一样白嫩的胳膊看个不停。
“原来是这样啊。”李正飞恍然大悟。
他当着乔彩凤的面高高地举起手里的襁褓然后狠狠掷在了地上。
在女人惊恐万分的目光中数月没有发出过一点喊叫的小婴儿嚎啕大哭起来。
他疼得浑身打颤伸出两只小手似乎想抓住什么。
李正飞连忙蹲下身体心疼地哄他:“爸爸在爸爸在……”
“疯子你这个……疯子。”乔彩凤喃喃道。
她浑身的寒意久久无法消退对于眼前这个男人的爱意从这刻起变成了刻骨的厌憎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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