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又看了那巨人片刻，才转身进入仓库里。
金属箱里的女人听见外面的动静，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终于派人来了……”女人声音阴沉沙哑，“你们敢这么羞辱我，中央基地不会放过你们的。”
“抱歉，郁小姐，实在是出了一点小事耽误了。”李元莫很有礼貌，“我让人给你准备了食物，招待不周，请见谅。”
一声“郁小姐”，让里面的女人瞬间安静下来。
这短短的三个字透露出来的信息量是巨大的。
比如说李元莫等人已经知道了她的**，知道了她的异能，甚至可能知道了她在白洞里的所有谋划。
“……你说过要放了我的。”郁丛声音低沉，“你要出尔反尔吗，李元莫？”
“我当然可以放了你。”青年有些无奈，“但我想，我们应该给彼此一个保障。”
“什么保障？”郁丛的声音有些暴躁，她恶狠狠地捶了金属箱几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当然不放心，李元莫心里腹诽。郁丛隐瞒自己的异能，肯定是为了不让他们发现她可以“交换”。
如果她成功离开了白洞，走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把自己锁起来，再和初照市里的李元莫进行位置交换，那不直接把他**走了？
既带上了重要的人质，又带上了此行的任务目标，最后趁着别人满城寻找李元莫的踪迹时偷偷溜走，那才是真的人财两空。
李元莫肯立刻放她离开就有鬼了，至少也要等到他们研究出她异能的弱点，才能履行承诺。
“说到这里我有点好奇，你还有在白洞里和我相处的那段记忆吗？”李元莫换了个话题。
“……问这个干什么？”郁丛警惕起来，“我不记得你是谁。”
“你记得。”李元莫替她回答了，“这世界上没有百利无一害的异能，你和**进行了异能交换，怕是要付出点代价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郁丛冷冷地说道。
“程意生的记忆换不回去了吧？毕竟她早就死
掉了，活人怎么能和**进行交换？你现在还记得自己是谁吗，郁小姐？有没有一瞬间怀疑过，自己就是真正的程意生，只是死后重生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李元莫神神叨叨地扰乱她的思绪，其实他也只是信口胡诌，灵感来源于调香师。
那个能随意穿梭在别人身体里的精神异能者，就有继承别人记忆的副作用。
他想，郁丛的交换异能这么逆天，必然不可能毫无弱点，他想借这次交谈，把她的秘密诈出来。
“哼。”郁丛冷笑一声，“你适合去当江湖神棍，鬼话连篇，编得有头有尾，可惜了，一点也没猜中。”
李元莫被戳穿也不害臊，他从对方的言语里已经看出来了，她还保留着程意生的记忆。
也许是当初为了哄骗李元莫心甘情愿跟她走，主动留下了那段和他相处过的记忆。
也可能就如他所猜测的那样，这是郁丛过度使用能力的某种副作用。
无论是哪一种，对他来说都有好处。
郁丛对他有恶意，可是“程意生”没有，他救过程意生，还和她有一段共患难的战友情，这样的经历足以让真正经历过的郁丛对他放下戒备了。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郁丛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你的身份并不难猜，等咱们解开心结，我可以为你引荐一位老朋友。”李元莫微笑道，“我猜，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目标。”
——收集沈峥戎的尸体。
其实他才不愿意做这种工作，他躲还来不及，怎么会主动去找那个危险的001号。
还不是因为小鱼被那家伙的血肉钓成了翘嘴，闻着味就钻进了白洞里。
“你们也想要戎戎的尸体？！”郁丛的语气骤然严厉起来，“不可能！中央基地不会放过你们的！”
“为什么不可能，我们不仅想要，而且已经得到了一部分，你难道忘了吗？”李元莫变本加厉地刺激她，但是又莫名其妙地有些想笑。
戎戎？这是沈峥戎的小名吗，未免也太、太可爱了一些，和他记忆里那个恐怖
疯狂的“人类救世主完全不搭啊。
倒是很适合小鱼，虽然它是一只章鱼，但是看起来就毛茸茸的，要是再配上戎戎这个可爱的名字……
“那个怪物——郁丛咬牙切齿起来。
在她还是“程意生的时候，曾经见过李元莫身边那只可怕的人鱼怪物，它有一张极其俊美的脸。
当时她就有种熟悉感，却始终想不起在哪见过它。
等她恢复了记忆后，自然立刻便想起了那张脸的主人是谁。
沈峥戎，那个她追随了很久的男人。
从家族到军队，她的每一次奋斗、努力，都是为了得到他的认可。
如果不是那件事……如果不是……
“你们怎么敢的……郁丛剧烈地喘息起来，语气变得痛苦又愤怒，“你们怎么敢这样对他？！
看到一只怪物身上长着沈峥戎的脸，郁丛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它吞噬了沈峥戎的血肉。
她并不知道中央基地在南汐失手的消息，在那之前她就已经陷入了白洞里，但这并不妨碍她猜测到部分真相。
李元莫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大章鱼和沈峥戎的关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猜得没有错。
大章鱼正是在吃了沈峥戎的骨肉后才一步步变成了人形。
李元莫觉得不妙，郁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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