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考试开始的第十六天下午时刻,合格者已经在上午成功接受讲习,并授予了猎人执照。
鹤龟一并没有因此离开。
她在等人。
猎人协会名下的五星级酒店,花园里,鹤龟一蹲在地上,手上正揉着一只生物。
一只猫一样体型的生物,圆滚滚、毛茸茸,是一辆橘色的大卡车。
却不同寻常地有着八只猫爪,七只粉嫩嫩,还有一只黑乎乎。
鹤龟一很有平等意识地把每一只爪子都照顾到,摸得每一只爪子都舒服得炸开了花。
“八驱”大卡车,“喵喵喵”地用圆圆的脑袋,不停歇地蹭着两脚兽,“呼噜噜”地用圆圆的眼睛,追随着两脚兽服侍自己的手。
【好响的一只“八脚猫”。】
【是不是喉管软骨出了什么问题?】
鹤龟一面无表情地一边撸,一边大不敬地对猫主子评价道。
有几人从由远处走到近前。
一个目测身高有两米五以上的成年壮汉。
一个身高一米六左右,在壮汉旁边,显得格外娇小的紫发女人。
还有一个像颗炮弹一样,冲了过来的身影。
鹤龟一刚想开口打招呼,就被冲过来的炸弹击中。
对方夹着她的腋下,鹤龟一被高高地举起来,抛向天空又被接住。
对方踢踏着脚,举着好久不见的宝贝,兴奋地在原地转了一圈。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像个孩子一样。】鹤龟一有些无奈地想。
对方又将手拉近,脸贴近,亲昵地蹭了蹭鹤龟一的脸颊,用脸传递思念的温度。
鹤龟一感受着面上不属于自己的、凹凸不平的触感,看着对方脸上狰狞可怖的伤疤下,迸发出毫无阴霾的、令她想念的大大笑脸。
对方用亮亮的眼睛,飞扬的眉眼向鹤龟一急切地确认道:
“龟一!出去玩,开心吗?”
熟悉的昵称。
熟悉的态度。
熟悉的对方。
【开心吗?】
被高举着的鹤龟一细细地思索起这个问题,猎人考试以来,虽然有西索、伊尔迷等人造成的危险。
但···也有小杰、奇犽、酷拉皮卡和雷欧力他们的存在。
【那我······应该是开心的。】
于是,她学着对方,也慢慢勾起了嘴角。
“嗯,我开心。”
“好久不见,萨拉萨。”
············
······
····
此时,距离整场猎人试炼结束,已经过去整整一天了。
时间回到昨天。
第七场比赛,奇犽与301号集塔拉苦战斗,以奇犽人麻麻地认输,作为最后结果。
第八场比赛,雷欧力与191号鲍得罗战斗,老武者的倒下。
险而又险地避开朋友之间,为唯一的胜利资格而战斗的风险。
第九场比赛,191号鲍得罗选手,命中注定般地倒下。
对无关紧要的手下败将,奇犽毫不留情地收回自己的视线。
鹤龟一看着仰躺在大厅中央老武者,良好的视力,让她能看清每一处细节。
光线穿过琥珀色的玻璃,沾染昏黄的颜色,打在老武者身上,他躺着尽数爆裂开来的地砖上,染血的衣服服紧贴着脊背,原本的肩线被划开三道交错的裂口,露出底下结痂的皮肉,而不远处,则是璀璨阳光下,被他人簇拥的胜利者。
“英雄”迟暮后,无奈落败的画面,有着让所有摄影人追捧的构图表现力。
但···比起拿出相机拍照,鹤龟一其实是出于条件反射地,想要搀扶一把老人。
有工作人员有着同样的想法,伸出善意的手。
但···连续战斗了三场,连续战败了三场的老武者,此时自己站了起来。
他割舍掉那累赘的衣服,说:“等我什么时候进棺材里了,再来扶我吧。”
他挥退了那怜悯的目光,说:“我还会再来的,现在的我用不着。”
输了,又好像什么也没输。
他还有重新再来的生命,他还有重新再来的勇气。
【不是屡战屡败,而是屡败屡战啊。】顺序的改动,意思却大相径庭。
于是鹤龟一也收回目光,她看着身边热热闹闹的几个人,心里思忖着,猎人考试结束后,自己就该离开了。
【该说再见了。】
她垂下眼,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相机的金属边框,冰凉的触感浸入指尖。
··········
······
····
时间回到现在。
萨拉萨看清鹤龟一笑脸的那一刻,却反而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的情绪变化的如此之快,快得让边上的三人都手足无措起来。
八足猫“喵喵”叫地也凑上来安慰。
泪水朦胧间。
萨拉萨看着鹤龟一,心里想的却是:
【出到外面后,龟一的心情好多了吗?】
【她···她在流星街里那么压抑,很难见到她笑。】
【看着龟一笑,萨拉萨真的觉得好幸福·····】
萨拉萨特别幸福地哭出一个委屈的鼻涕泡。
【但···又有点委屈,让她笑起来的人,不是自己。】
········
····
···
窝金没见过这场面,打着哈哈,不停地用眼神求助边上的鹤龟一和玛奇,让她们出出主意。
玛奇适当地安抚后,示意萨拉萨注意在场还有一个外人。
鹤龟一也才注意到三人身后的···一团黑蛹。
里面包裹的不是大扑棱蛾子,而是揍敌客家的长子,伊尔迷。
四肢、躯干、嘴巴都被层层叠叠的黑色针线包裹,乍一看像个泡过黑色泥浆的木乃伊,只有脸和头发还露着外面,无神的猫眼注视着他们。
八脚猫被两脚兽的冒出来的恶意吓到,慌不择路地迈着八只脚,跑得不见踪影。
【看样子是被窝金和玛奇联手给抓住了?】
鹤龟一看着伊尔迷一幅束手就擒的模样,又有些迟疑地问丝线的来源处——玛奇。
她对丝线的坚硬程度提出质疑。
窝金完全不过脑的,大剌剌地想要说,这是玛奇“念”的作用之一。
“很好用吧!玛奇的·······”念
肌肉脑袋的笨蛋被玛奇狠狠一击腹部,窝金吃痛地闭上嘴,也瞬间醒悟过来。
他看向玛奇,对方回以一个“笨蛋”的冷眼;他又看向萨拉萨,萨拉萨则紧张地盯着鹤龟一,生怕她起疑。
【真是的,一个两个都这么小心。】窝金在心里咂咂嘴。
很明显的一件事,流星街的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向鹤龟一隐瞒了念能力的存在。
足足瞒了十五年。
为什么要隐瞒?
1984年,那是流星街的转折点。
滚滚冒烟、无穷无尽的垃圾堆之中,突然出现一座巨大的图书馆。
1984年,那是也是鹤龟一的转折点。
两岁,人生处于萌芽阶段的鹤龟一,突然开始任何医生都无法解释的不正常生长。
鹤龟一不主动说,流星街的大家也默契地不主动问,但不代表他们不会在意这件事。
窝金不自在的挠了挠头。
念,用最简单的定义解释,是人体内潜藏的生命能量。
身为被遗弃之地的流星街,不乏念能力的绝顶高手,完全足够教导一个人念的开发。
但···那些高手无一例外,都是“野路子”,是绝对的丛林法则下,优胜劣汰出来的强者,是生死之间激发的战斗天赋。
窝金看着“瘦叽叽”的鹤龟一,被信长评价为“大老粗”的脑袋里想:
【龟一要是走了他们这种野路子,一个不小心练劈叉,挂了,他们往哪个地方哭去?】
所以他们就一直瞒着,瞒到龟一生理上具备了觉醒念能力的条件,瞒着龟一以去NGL为目标获取猎人执照,让猎人协会的“学院派”负责给龟一开发念能力。
他们希望,比起他们自己,鹤龟一能够得到更正规、更正统、更安全的教育。
他们希望,比起他们自己,鹤龟一能够······
窝金咂摸了下后槽牙,不确定地想。
【幸福?】
·······
「这也许···是流星街人沉默地表达“爱意”的一种方式?」
「哈哈哈,这么说,还有点浪漫呢?」
记忆里由少年长成的黑色男人缓缓合上书本,带着笑意,对着他轻声说道。
········
窝金为回忆起肉麻的话,身体打了个寒战,接受着来自萨拉萨和玛奇的眼刀攻击,认命地对着鹤龟一特别蹩脚地扯开话题。
完全不对他们设防的鹤龟一,还是像记忆里那样“好骗”,很容易就被窝金糊弄过去。
她转移注意力看着黑蛹。
鹤龟一主动问道:“把他抓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教训他啊!”
窝金大大咧咧地说道。
鹤龟一一捂脸,她就知道自己不该问这个问题。
虽然她和伊尔迷之间确实有过过节,鹤龟一也的的确确想杀了他。
但杀了对方的代价,很可能是未来的行动、流星街的发展,受到揍敌客家族的严重干扰。
理性和感性之间,鹤龟一很清楚自己该做出什么选择。
窝金···虽然这么说很抱歉,但术有专攻,鹤龟一没指望他做出理智的选择。
但···萨拉萨和玛奇呢?
鹤龟一用黑漆漆的目光“审问”两名女性。
萨拉萨撅着嘴巴,红着眼睛,依旧委屈地埋着脑袋不说话。
玛奇用漂亮的眼睛直视着她,没出一分钟,心虚地脖子一梗,自己把脸撇到一边。
鹤龟一沉思了下,手里摩梭着刚刚摸猫时顺下来的猫毛。
小刀,被鹤龟一手里握着试图划开伊尔迷的手臂。
“······”
没划开。
伊尔迷无神的眼睛盯着鹤龟一。
没有轻敌的情况下,匕首在浓厚念力包裹的情况下,无法留下一点痕迹。
“我来!”最为旅团腕力最强者主动请缨,咧嘴一笑,接过匕首,与之匹敌的念缠绕而上。
毫不犹豫地划拉出伤口,鲜血争先恐后地涌出。
无神的双眼替伊尔迷看着黑发的少女的操作。
橘色的毛发被一丝不落地顺着伤口,塞入体内。
“普通雄性八脚猫的毛发,平常时间没有任何作用。”
黑发的少女边塞,边平静地说:
“嗯······但雄性粉爪八角猫不同。”
“它们在发情阶段,有一个鲜为人知的作用。”
她刻意停顿了下,继续说道:
“被毛发塞入者会和毛发塞入者之间会产生联系。”
“短期内,如果你再次见到我。”
“你会痒。”
“不是那种能痛快抓挠的痒,挠破皮也无法缓解那种痒意。”
“最开始会很轻微。”
“像一只破茧的小飞虫,最开始只是绕着体表。”
“然后是七窍,耳朵里被飞虫振翅瘙挠。”
“最后是颅内,像根细羽毛在大脑褶皱处里轻轻地扫。”
“死不了人,但还不如死了。”
最后的话语落地,鹤龟一脑海里传来4818的强烈抗议:【什么?宿主!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嘘。】别吵。
鹤龟一安抚住4818,看着周围人凝重的脸色,知道自己多多少少是忽悠成功了。
【八个爪子都是粉的雄性八脚猫,堪称万中无一。】
【不管他是否相信了这番话,总归是要先做试验的。】
虽然长了一副看起来并不会说谎的脸,但实际很擅长“耍小聪明”的鹤龟一挠挠下巴,认为这多少能拖一些时间,不让伊尔迷来找她麻烦。
看着大黑蛹似乎有话要说。
既然“威胁”的话说完了,鹤龟一示意玛奇,将揍敌客长子的嘴巴解开。
外表上看,身体分明还被完全束缚着的伊尔迷,在三人看不见的地方,微微地活动了下手腕。
他第一反应不是去纠结那个可信度存疑的“粉爪八脚猫”,他要先完成自己目的。
那个之所以束手就擒的目的。
他想:【还差一点距离。】
他把声音刻意压低,含糊地说了几句话。
鹤龟一听不清,下意识上前几步。
然后,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以杀人一般的速度靠近她。
目标直指她的额头。
武器则是他的嘴部。
【嘴里藏了暗器吗?】鹤龟一心想,没有因此退却,想看看对方的名堂。
良好的动态视力让鹤龟一看见对方在自己的额头发动“攻击”。
攻击是——
一个血色的吻。
湿热粘腻的物体像蛇一样掠过额头的皮肤,发动完攻击后,毫不犹豫地撤离,保护人体精密器官的皮肤经过湿润后,暴露在冷空气中。
额头凉凉的。
脑袋空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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