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消息传陈洪渐在外的又一个私生子,今日跑到府中来认亲了。
陈洪渐的大夫人这些年赶出去的私生子女不说五六个也得有三四个,然而这府里千里迢迢来认亲却次次被轰赶出门的戏码却没断过,几乎每年都得来上一两次。
那大夫人生于高官之家,是个精明能干的,知道陈洪渐风花雪月的老毛病是改不了了,也就放宽了心不再自抑自扰,干干脆脆地替自己儿女打点好一切,顺带在旁人嘴里做实她“不贤良”的名声,正好她也不用端着什么架子,屡屡做自己不喜欢做的,笑自己不喜欢笑的。
裴玧白本想带崔芷见识一下这位大夫人雷厉风行的手段,却不想今夜的府里竟如此安静。
崔芷听了他的话略有鄙夷,“旁人家内宅里的事,你都如此清楚?”
裴玧白揽过她的肩膀,将她往怀里一带,两人安安稳稳地坐在房顶上,“你当我乐意打听这些?除了秦卫那小子大概没人愿意能把这些家长里短的破事听得津津有味,讲得天花乱坠的了,但偏偏要想抓住人家的把柄,这些小事就一个都不能放过。”
崔芷忍不住一笑,“原来秦卫许多个夜里都悄摸声地走,悄摸声地回,是去干这样的勾当了啊。”
“那可不是。”裴玧白点头,“护卫里除了他,没人喜欢这样的差事,但还好他也是个乐意的主,每次不用别人提,自己就笑哈哈地揽了这活,一边吃一边喝地就把所有消息都打听了个透。”
崔芷用手肘轻撞他一下,“那你不得...”她搓搓手,笑意促狭,“多表示表示?”
裴玧白:“自然是少不了他的,这家伙近些年来一门心思攒老婆本,可没少从我这里刮油水。”
“嘘!”崔芷眼尖,突然看到院子里有一队护卫巡逻,连忙压着裴玧白趴下去,顺便捂住他的嘴,“别说话,下面有人。”
裴玧白立即噤声。
两人此刻眼对着眼,躲避巡逻护卫的紧张感没过一会儿就在裴玧白的眼神中变了味。
崔芷很有眼色地撤回了捂住他嘴的手,以防他做出什么败坏道德不正之风的邪..事。
然而她到底还是小看了他,这正给了裴玧白一个天赐的机会,稍一探身就碰上了崔芷的唇。
然后离开。
然后再碰。
“...真好。”裴玧白这一来一回小鸡啄米似的亲吻让崔芷实在没眼看,抬手便给了他一巴掌,“不要脸!”
眼见着这一队护卫往秦卫秦安那边的方向去了,崔芷也没空继续收拾身边这位,带着他连跃几个房顶跟过去,“正经点,你的属下正为你赴汤蹈火呢,别没个正形的。”
裴玧白却心大得很,“阿芷别担心,这难不倒他们的。”
话音刚落,院子外就传来了几声鸟叫,他抬手在依然警戒着的崔芷眼前晃了晃,“结束了,咱们该走了。”
“这么快?”
“当然。”裴玧白拉住她的胳膊来到最外层的屋顶,一跃而下,“别小瞧我这些护卫们。”
“接下来,就等着好事吧。”
果然,经裴玧白一番暗中引导,发生的一切都顺理成章。
兵马司的守卫在第二天夜离踹开了陈洪渐府邸的大门,直冲暗库而去,一旁被下人急忙从床上拽起还醉气冲天的陈洪渐,看着这群官兵大言不惭道:“各位官爷,若瞧上什么宝贝只管拿,但你们这硬生生闯入府里来,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吧。”
“说不说得过去,您老还是留着到刑部去解释吧。”
“哎?”陈洪渐仍迷迷糊糊的,努力睁大眼睛去看,然后顺着说话的这名守卫的眼神一看,暗库一角竟是满满五大箱子的兵器。
他唰的一下坐到了地上。
酒气瞬间醒了大半。
“不不!这不是真的!我...大人!”他拽着侍卫头领的衣角,不断磕头,“大人我是冤枉的啊!”
那头领不搭理陈洪渐,转了一圈开口,“府里的各位夫人何在?兹事体大,恐怕需要府里的夫人暂且去一趟刑部了。”
“啊!这...”管家一把年纪了,还在前前后后的操心着,“这位官爷,我家大夫人今早...今早与老爷和离了,现下已带了公子小姐回娘家去了,您看这...”
“尊夫人是?”
“翰林大学士张衡之女张成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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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证据确凿,仅审了两日后,陈洪渐就被判斩首,其家眷流放岭南。
而他的前大夫人张成玉,不仅拿出了已经生效的和离书,更呈上诸多证据,表明自己在陈府的一切用度皆出自自己嫁妆,未沾染他的半分不义之财,最终安然无事。
崔芷感叹,眼中满是钦佩,“张夫人好生聪明,既保全了自己和一双儿女,又与这段孽缘断了个干净。”她说着靠到裴玧白肩上,“我昨日听秦卫讲了,张夫人当年与陈洪渐也是一见倾心,不顾他家中清贫,满腔热血地嫁了过去,谁成想这和睦的日子连一年都没熬到,张夫人刚有孕,陈洪渐就开始流连花楼,甚至堂而皇之地把人带到府里,张夫人万念俱灰,第一个孩子尚未出世,就因她久日沉郁而没了。”
裴玧白看着她,她却没继续说下去。
“不继续说了?”
崔芷抿嘴,“这种时候,作为局外的推动者,还是避免去谈论的更多吧。”
裴玧白揽住她,“这么敏感?”
崔芷用手指狠狠戳了一把他的脑袋,“是生存之道。”
“禀公子。”秦卫突然在屋外传话,“谢家老爷谢怀远,又来府门前大闹了,说让裴家还他孩儿性命。”
前日夜,北仓的货物终于开运。
而谢天明,当夜就被裴玧白发令送回了家,谢家两口子看着不成样的谢天明哭了半夜,一觉醒来后却猛地听下人报告说公子不见了。
“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谢怀远大惊大怒,忙发动全府人去找,最后却在一个冰冷的河里打捞出了他的尸体。
谢家夫人受不了,当即就晕了过去。
谢怀远守了一夜尸体后,便发了疯一般来到裴府门口敲锣打鼓,声称讨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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