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茁很郁闷,回到家小臂处仿佛还残留着些许余温,他用力揉搓手臂,心情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
宝宝已经两个多月了,可他攒的钱还远负担不起养育一个小婴儿的费用。
期间孟也安慰他,实在不行就把这套房卖了,两人去小县城过一辈子,生活开销比在京都小不少。
乍一听是个好主意,可这房到底不是他的,沈茁不想孟也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姥爷还在郊区埋着,他心里也还是希望姥爷葬在皇城根下。
这个小老头过了一辈子苦日子,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死得不痛苦,躺在炕上咽了气。
小老头还活着的时候,嘴里总絮絮叨叨说总有一天要出去走走,离开那个小村子,去看看主席像,看看天安门的城墙有多红。
“我那个战友十二岁就当了兵,那时候咱们用的还是土枪,他就躲在树后面,看见鬼子来就放一枪,然后撒腿就跑。”
“现在想想能活下来全靠他跑得快,他是前些年脑血栓死的,年轻的时候我俩总说,得去看看升国旗。”
这个故事姥爷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沈茁讲一遍,他每次都耐心听着,老人年纪大了细节记不清,每次讲的都跟上一次有出入。
沈茁就在心里记着,这回战友参军的年龄变成了十岁,他那个素未谋面的爷爷到底是什么时候参军的呢?
正因此,沈茁希望姥爷可以长眠在这里,活着未能如愿,死后他总该成全小老头的心愿。
不想搬去小县城还有一个原因,沈茁戳戳自己还平坦的肚子,他不想宝宝跟自己一样出生在穷苦的地方。
穿洗到发白的尿布也能活,但他希望宝宝穿柔软亲肤的纸尿裤长大。
光着脚在泥里疯跑也是玩,但他希望宝宝去游乐场、科技馆、动物园感受世界。
用了很久刻满字的木桌椅也能坐着学习,但他希望宝宝坐在宽敞的桌椅上汲取知识。
为人父母或许就是这样,总希望给自己的孩子最好的。
于沈茁来说最痛苦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几日孟也那个前男友好像又来骚扰他了,好几次沈茁撞到孟也半夜偷偷出门,回来时不是嘴唇破了就是脖子红了。
观察下来沈茁也觉出了味,孟也心里还放不下那个前男友,他自己就算再不愿意,也无法插手孟也的感情。
这么说这房子更加不能卖,离开京都孟也跟他的前男友就再也没有复合的可能了。
想了一圈,事情又兜兜转转回到了原处。
沈茁打开手机,百无聊赖开始搜索乱七八糟的问题:
【男人会生孩子吗?】
【手表怎么快速取下来】
【有钱人的一颗袖扣多少钱】
【袖扣在哪回收】
【怎么带孩子认爹】
……
正搜索着,后台突然弹出了一条消息。
小杨要暴富:【老板,请问可以给我的cp设计一条手链吗?要红蓝配色的,价格好商量!】
后面紧跟着弹出了几张图片,都是cp相关的介绍和设定。
为了“跟踪”孩子爹,沈茁两个礼拜前就把手里的单子都清了,账上也将近半个月没怎么进钱,他没犹豫立刻接下了这一单。
因为没什么高端的进货渠道,所以沈茁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主打的是设计,而不是高级料材。
因此一条链子算下来,大头都在人工设计费上。
报了个不算高的价格,对面的客妹很爽快下了单。
沈茁也收心开始专注设计珠子的排版,每一个链条和配件的摆放,都要符合cp的设定。
一番操作下来不知死了多少脑细胞,等全部做完已经是第二天了。
跟客妹确认好款式,沈茁一刻也不想耽搁,穿好衣服打算下楼寄快递。
出门前他盯着衣柜犹豫了一会,还是打开左半扇门,抽出里面的鸭舌帽和口罩。
得再试试,还得再试试。
*
“林总,已经跟荆源的老总确定好时间了,今晚七点保马苑,对面定的位置,司机已经在楼下了。”
“好,我一会下去。”
“好的,林总。”
保马苑是南边最有名的私房餐厅,说是餐厅却更像个大观园,里面不仅可以吃饭还可以品茶听曲。
荆源的老总秦圳来头也不小,祖上就富得流油,保马苑就是他名下的产业。
“保马苑”这三个字也不是瞎取的,秦家老爷子崇荆公政术,尚其变法之智慧,亲笔提的牌匾,沿用到现在已经几十年的光景。
林庭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保马苑的灯从门口一路亮到最里面,映着整个园子好似还处在白日。
早有专门的人等在入口,林庭安跟着人畅通无阻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厢房。
正中间是茶楼,可品茶听戏,左右两侧各十几间厢房专供客人品尝私家美食,这是保马苑从未变过的布局。
林庭安进去时,里面已经坐了三个人。
主位上正是他此次要见面的对象秦圳,秦圳的左侧坐着两个男人,一个看起来很年轻二十四五的样子,另一位正当壮年看起来约莫四十出头。
“来了?”秦圳没起身,大手一挥指着右边的空位说:“林老弟你坐这,今儿我多带了两个人来,你不会介意吧?”
说好了是两个人小聚顺便谈谈生意,如今却多出两个人,那两个人林庭安还恰巧都认识。
一个是双方都恨对方恨得牙痒痒的岑复春,一个则是方汉明。
这两人前两天刚勾搭到一起,今天就堂而皇之出现在了他的私人饭局,简直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当然不会。”林庭安笑着说。
他走到秦圳指的位置坐下,未达眼底的笑意让本就乌黑的眸子更加深沉。
见约好的人都落了座,秦圳大手一拍,身穿旗袍的美女服务员闻声依次端着色香味俱全的菜品走了进来。
上好菜厢房门被轻轻关上,房内仅剩桌上的四人,秦圳才再次开口:“几位,你们也知道我这人做生意最讨厌弯弯绕绕,荆源这次的新设备是两年前就开始研究的。”
“到今天才算是有了点起色,”说着秦圳端起面前的金瓜壶,给自己到了杯茶,小酌一口后叹息道:“这批设备可是耗费了荆源不少心血。”
“本来这合同是要跟林老弟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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