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舒在网络上搜索了厍凌的相关消息,出来一些密密麻麻的财经专访,他面对记者拍摄时从容不迫,甚至可以说恰到好处的冷淡像是蒙着一层硬壳,身上黑色西装煲贴得一丝不苟,仿佛他这个人,从没有任何失控出格的时刻。
“看什么呢你?”
乔亦然忽然从身后发出的声音把任舒吓了一跳,身子都抖了一下。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嗯哼,刚回来,看你一股认真的劲儿以为你在工作,结果在查厍凌?”
任舒脑海里想到厍凌在商区楼下的那辆宾利,他应该在车上,他的车不会借给别人。
任舒解释说:“我甜品店就在他公司楼下,好奇,随便查查。”
“你查吧,我去洗澡睡觉了,累死了……”
任舒抱着电脑也回了卧室,下载了luma Surveillance 登录之后,选择昨晚的时间回放。
不确定是什么时候掉的,只能从最开始去看。
手机屏幕出现了跟她屁股下坐着的同一张床,同一个环境,只不过画面中是两个人,手指下意识拉低亮度降低音量。换成上帝视角一帧一帧看这样的画面,以及手机中陌生又熟悉的交叠声,即便任舒的表情毫无变化,耳根却难以抑制地发热,快速往后滑动进度条。
她脑海里倏然蹿上一句话,应该没有人有什么机会看自己的paly视频吧。
项链被保洁阿姨扔掉了,从脖颈脱落后,项链恰好被完全包裹在了他的衬衫里,连同着他穿的那一件衣服被全部扔掉。
衬衫还是她抓烂的,毕竟他昨晚实在太凶。
是不满足吗,工作压力大的人欲,望会很强。她倏然想。
任舒揉了下额头沉了口气,倒是厍凌很罕见地发来信息询问。
【找到了吗?】
任舒看了眼时间,十点了。
【掉进衣服里了,被阿姨扔掉了。】
厍凌:【什么样的项链,有照片吗?】
就算是同样的,本来就廉价的项链磨灭掉那层特殊意义之后,就变得一文不值了。
任舒只好说:【其实并不贵的,没关系,我也扯破了你的衬衫。】
他那件高级定制的衬衫从手感上就可以摸出价格不菲,可以买一卡车她的项链。
犹豫些许时间,任舒又在网上购买了一条一模一样的项链。
重新打开微信,他没再回复。
任舒洗漱完熬夜到两点对账,一一查看并记录各平台的顾客反馈。新的帖子被举报限流,任舒申诉了好几次都没成功,倒是眼疾手快看到一个点了赞又取消的,点进去也是附近的一家甜品店。
甜品柜里的品类还没完全上,关店前剩余的都给祝愿跟骆盂拿回去当夜宵了,电脑后台显示今日营收,按照今日客流,计算固定成本跟变动成本,结果不尽人意。启动期一到三个月赔钱都是正常的,任舒这样安慰自己。
她在开店前做了很多预设,父亲在世时也说过没有什么前期是一路顺畅的,但她还是莫名有些焦虑到睡不着。
手机亮了一下,骆盂发了消息问可不可以定制二次人物的印象甜品。
任舒给她回复:【要提前一周预约,价格会比较高。】
骆盂回了个:【OK,还没睡?】
任舒:【睡不着看看账,离开时清点库存了吗?】
骆盂:【清点了三遍你敢信。】
任舒失笑:【好的。】
骆盂:【早点睡,晚安。】
任舒:【明天见。】
熬夜加失眠导致早上睡过了头,任舒到店已经十点半,作为老板实在有些不称职。
刚进门,店里已经有两三人在买蒙布朗跟柠檬巴斯克,任舒又看了一遍后厨的冷藏设备跟易腐食材保质状态。
后厨骆盂瞧见她,腾出空指了指说:“有你的快递,我刚才帮你签收了。”
任舒满脸不解走过去,桌面上放着一个盒子,不似普通的纸盒外包装,精品袋香槟金色盒子上带着一层很浅的金属光泽,盒盖正中央印有烫金压印的品牌logo。打开,内部丝绸内衬上放着一条经典的珍珠母贝项链。
身后倏然传来声音,祝愿的下巴随之贴近她的肩膀凑过来。
“任舒姐你买项链了!这个是最近超流行的款式,实物好像更漂亮一点。”
任舒低垂着眼,合上盒子,脸上并没有购买饰品后到货的期待欣喜感。
祝愿眼睛转了转,大胆猜测:“你男朋友买的?你们吵架了啊?”
从项链的价格上看,她男朋友家境应该还不错。
任舒将错就错随意“嗯”了一声,脸上还是一副难以形容的表情。
祝愿看出任舒兴致不高,识相地紧绷上嘴巴,迈着螃蟹碎步从旁边溜走了。
任舒把包装恢复原样,拿起手机给厍凌发消息:【项链是你买的吗?这个太贵了,我那个项链真的很便宜。】
厍凌:【你那条被阿姨拿走了,当她赔你的。】
项链原款有市无价,阿姨在处理衣服时发现,又在看不见的角落拿走项链准备卖掉。
得知只是一条仿制品,又没那个胆子还回来,随手扔了。
任舒沉了口气,回复:【好吧。】
不过他是怎么知道被阿姨拿走了?
或许应该看了别墅院子里的监控,人做亏心事后必定会露出马脚。
任舒又陡然意识到一件事,他知道她在这家甜品店上班。
lingling甜品店的位置跟金融三期大厦只有一道街之隔,繁荣的市中心CBD商务区人流量连衽成帷,坐落在一层南区的商业街道旁的小小甜品店也忙忙碌碌。
两者只有步行十分钟的距离。
在选址前任舒并不知道厍凌的公司也在这里,如果知道,或许当时还在犹豫的她不会选择在此处开店。
这条项链也只会让她想起跟他不堪的关系。
任舒始终觉得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关系最好没有任何人知道。
也始终觉得,他跟她只在那张床上认识就好。
项链被放回盒子里,重新包装成送过来的模样。
-
下班后任舒又去了一趟医院,毕竟是教了她四年的恩师,她实在不太放心她一个人住在医院。
任舒熟门熟路上了住院部四楼,推开病房门,文锦容正坐在床上看窗外的月亮,眼角的纹路都显得柔慈清淡。分明已经做完手术正处于休养治愈阶段,脸色却比昨天还要差些。
任舒放下手里的粥,轻声叫了声:“文老师,我带了薏米粥,医生说你能吃一点。”
听到声音,文锦容才将视线从窗外移开,来看她的除了任舒大概也不会有谁,她心里明白谁在做面子,谁是真的担心她的身体情况。
昏黄静谧的光线下,文锦容白发似乎又多了几根,面容倒是显得柔和:“店开得怎么样?怎么忽然想去做生意了?”
任舒坐在旁边,看到桌面上放着苹果,拿起刀削起来。
“当时正巧看到朋友圈有人出租店面,地方挺合适,就想着,或许可以换一种工作方式。”
苹果皮被从果肉剥掉的声音很细,任舒也放慢了速度,抬起头,视线落在文锦容略显削瘦的面容上,混沌的目光却给人一种平稳的自持威严,她又低下头,语气里带着愧疚。
“对不起您,我辜负了您的期许。”
文教授别过头,说话声音不高,字字分明不留分寸,又带着些疲乏跟跟怒其不争:“你知道就好,算了……别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得意门生,以后你若是需要什么帮助,跟别人提我的名字也管用。”
大学那会文锦容不仅最看好她,内心期望让她做科研发表SCI,之后或许能在申大教书,说她很有天赋,对她寄予厚望,要求也最严格,可任舒一项都没达到她的期许。
任舒一时间有些不知味。
“医生说您过两天才出院,到时我——”
她话还没说完,病房门被风风火火推开,门“哐当”了一声,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妈!你怎么了?!妈你怎么没跟我说。”
李牧杨喘着气走过来,头发被风吹得凌乱,手里拉着行李箱身上还穿着一件不应季的衬衫。
他滑跪在床边,目光落在文锦容扎着针的手背上,看着她憔悴的面容,眼圈瞬间变红:“妈你怎么了?医生怎么说?”
文锦容皱着眉,目光带着中审慎,不怒自威:“谁告诉你的?”
李牧杨瞬间没了底气,微低下头说:“表哥……表哥说你生病住院了,我第一时间就赶回来了。”
文锦容眉头皱得更深:“你学校那边呢?”
李牧杨解释说:“没事的,做完作业提交就可以,我行李都拿回来了,等你治好出院我再走,我爸知道你生病的事情吗?”
说完他才转头,目光落在任舒身上才一停。
“他知不知道又能怎么样?我们早就没关系了。”文锦容声音有气无力,却带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你是六月份毕业?”
李牧杨听到这句话身体瞬间一僵,但还是老实地回答说:“嗯。”
文锦容有些疲惫,闭上眼,声音都乏力说:“等毕业之后你就回国工作,让厍凌给你安排,你的学历进他公司足够了,在他手底下工作我也放心,他毕竟是你表哥,多少会照料你。”
李牧杨张了张唇:“妈我不想——”
任舒在旁边忽然开腔:“文老师,您要不要尝一下粥?”
李牧杨话被打断,回头疑惑地问:“你是……”
“我是文教授的学生,来看望她。”任舒。
文锦容的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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