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看着那张在灯火下流光溢彩的脸,整个人都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李……李若薇?!”
当年李若薇初至京城,便是下榻在她们金风楼。
老鸨亲眼见证了这位来自北境的女子,是如何以碾压之姿,一路过关斩将,让整个京城的风流雅士为之倾倒。
若非最后关头……
她本该是那一年的花魁!
时隔多年,这张脸非但没有丝毫减损,反而因岁月沉淀,更多了几分韵味。
李若薇没有理会老鸨的震惊,清冷的目光扫过后台那些同样目瞪口呆的乐师、舞女。
“张妈妈,我当年用过的琴,可还在么?”她淡淡地开口。
……
金风楼大堂。
方才的斗诗风波,似乎已经平息。
崔景那一桌,此刻已是全场的焦点。
新晋花魁柳飞燕巧笑嫣然地为他斟酒,引来周围一片艳羡的目光。
崔景志得意满,摇着折扇,不时高声说笑。
眼神却总是有意无意地,向着陈木这边瞟来,带着炫耀与挑衅。
陈木这边,气氛则有些沉闷。
“那柳飞燕当真是有眼无珠!陈兄那首诗,气吞山河,岂是崔景那等风花雪月之词可比?”
“就是!简直是明珠暗投!”
唐荆川和几位文士忿忿不平,却又无可奈何。
毕竟,这是人家的规矩。
花魁选了谁,就是谁赢了。
陈木倒是不以为意,依旧自顾自地饮着酒,仿佛方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就在这时。
“铮——”
一声清越琴音,毫无预兆地从高台之上传来,瞬间压过了全场嘈杂。
众人一愣,纷纷循声望去。
只见高台之上。
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位女子。
她身着一袭霓裳羽衣,裙摆之上,用金丝银线绣着百花盛放的华丽图样,在灯火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脸上蒙着轻纱,只露出一双清冷如秋水般的眸子。
仅仅是一个剪影,便已让人觉得风华绝代,呼吸为之一滞。
她是谁?
不等众人反应,那女子素手轻扬,指尖
在琴弦上轻轻一拨。
“铮——!”
琴音起。
初时如金戈铁马杀伐之气扑面而来。
继而一道清亮婉转却又带着几分苍凉悲壮的歌声响彻整个金风楼。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是满江红!
琴音越来越急歌声也越来越激昂。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声若天籁其中蕴含的壮烈比这几日传唱此词的说书人要浓烈百倍。
那股壮志未酬的悲愤那份精忠报国的决绝通过精妙至极的歌声狠狠地撞击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崔景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就连那故作清高的柳飞燕也情不自禁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满脸震惊地望向台上。
作为内行。
她一下就能听出此人在琴曲上的造诣不弱于……
不显然比她更高!
“北境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唱到激昂处女子霍然起身!
指尖在琴弦上重重一划琴音如龙吟虎啸裂石穿云!
与此同时她脸上的面纱应声飘落。
一张完美无瑕、美得足以让天地失色的容颜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台上那女子的绝世容颜与那气吞山河的歌声震得大脑一片空白。
“她……她是谁?”
许久之后才有人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颤声问道。
没有人回答。
在万众瞩目之下台上的女子缓缓走下高台。
她径直走到那面挂满诗作的墙壁前无视了崔景那首被众人吹捧的诗篇。
素手轻抬取下了陈木那首“若个书生万户侯”。
然后她毫不犹豫地在全场呆滞的目光中走到陈木的桌前。
她没有说话。
只是拿起酒壶,为陈木面前那只空了的酒杯,缓缓斟满。
动作优雅,自然,且亲昵。
“你怎么过来了?”
陈木看着她,低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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