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有些疑惑,决定晚些再单独问问温青禾。
众人向里屋走,菱歌已经布好了饭菜,温青禾招呼着大家坐下。
周赞却道,“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去处理一下,晚些再来找你。”
温青禾点头,周赞便又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了。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暧昧不明,林蓓只翘着嘴角去叨自己爱吃的菜不说话,温青禾也掰碎了些茶酥放进嘴里,一阵甘甜醇厚的味道沁人心脾,她又让蝉音去泡一壶龙井来,打算配着茶吃。
表姑却制止了蝉音,“还是这个毛病,这会儿吃多了,可还吃得下饭。”
林昭朝着温青禾做鬼脸,温青禾吐了吐舌头,这才乖乖的夹了一口茄子吃了起来。
饭毕,表姑让林昭林蓓先出去玩,自己将温青禾叫进偏厢房,问道:“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怎么不是谢砚白送你?这位周世子和你是什么关系?”
温青禾揉了揉脑袋,“好多问题啊表姑,能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想你们了,我不喜欢京城,我也不…不喜欢砚白哥哥,我只想在杭州守着祖父留给我的祖业,和你们在一起,我们快快乐乐的,不好吗?至于周赞,我说了他是我的好朋友啊。”
她不着痕迹的隐去了谢府从始至终都看不上她,还将她打包让周赞送了回来的事情。
可纵是如此,表姑也已勃然大怒,“哪有这样的,你和谢砚白那是有正正经经的婚约换了庚帖的,你回来,他们就随便派了一个外人送你回来,那谢砚白就这么忙?你老实跟我说,他们是不是不想认这门婚约?”
表姑在三年前就知道,温青禾进了谢府必然会受苦,但纵是再受苦,最后也一定会嫁给谢砚白,因为这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纵是谢老夫人也没办法推翻,否则若是温家人拿着婚约去敲登闻鼓,言官不参谢家一个忘恩负义不守信约之罪名才怪!
温青禾在祖父离世的那半年,就是一直被表姑如此洗脑,因此她出入谢府时,只觉得她天然的对谢砚白有种信赖和亲近。
直到越来越多的人告诉她,他是天上的明月,她是凡间的尘泥,这辈子都没有交集后,她才渐渐的明白,表姑所谓的坚若磐石的婚约,在门阀阶级之前,脆弱的如同琉璃般易碎。
她心里又泛过一闪而过的茫然,可也心知这些却没必要让表姑知道生气,于是笑道:“没有,他们一直都认,只是感情的事无法强求啊,表姑,你真的不要逼我嫁给砚白哥哥了好吗?”
表姑心里一瞬间却电光火石间福至心灵,温青禾一再强调不喜欢、感情的事不能强求,难道是因为她心里另有所属,就是那个周赞?温青禾对他那副坦荡神情,是因为他们两个早已互通了心意,因此行为举止才如此亲近自然?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们温家确实不占理,也怨不着谢府了……
温青禾见表姑的神色片刻间几番变化,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便扭转了话题道:“今日出门,表姑父可有为难你?”
表姑思绪被打断,闻言,笑着替温青禾拂了拂鬓边碎发,道:“没有,你且放心,他还让我这次来你这里陪你多住几天再回来呢。”
温青禾笑着点头。
周赞回来已是晚间了,温青禾刚吃完饭,坐在前厅伴着灯火看温县令留下来的书卷,上面还有一些温县令留下的批注,她嘴角翘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灯光下,少女姣好的面容似是一副山水画,周赞的脑中闪过一句诗,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还是温青禾活动了一下肩膀,看见门口立着的周赞,出声道:“谁让你在那里罚站呢?”
周赞嘴角勾了笑摇摇晃晃的在她身边的太师椅上伸长了腿舒服的坐下。
“你怎么到了杭州这么忙?”温青禾给他倒了一杯茶。
“嗯,要见几个人才能走。”周赞拿起茶杯灌了几口,方才长长的吐了口气。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也没什么要收拾的。”周赞话落,忽的有些拘谨,手轻轻敲着红檀木扶手,发出钝钝的轻响,“明日,我卯时就出发了,就不来见你了。”
温青禾抬眼看他,少年的眼里似是聚了点点火星,又像是一片深潭,深不见底,她忽的躲开了周赞的目光。
半晌,方道:“虽知道你自小在军营里长大,也知道此行不会有战事,可三年一别,山高水长,伏惟珍重。”
周赞点头,指尖摩挲着温青禾倒给他的青花瓷杯边缘,窗外蝉鸣声忽鸣的越发刺耳,室里静的落针可闻,在一片寂静中,周赞还是把心一横,站了起来到了温青禾跟前,不错眼的盯着她,道:“当日我在船上问你的那个问题,你的答案依旧如故吗?”
温青禾被这不管不顾的气势吓了一跳,空白的脑海里回想起那日龙舟赛,周赞强硬的令自己必须等他三年,后来两人不欢而散。
温青禾想斩钉截铁的说让他不要再在自己身上费心思,想告诉他自己不喜欢他,可是面对他此刻越发灼热的视线,她到了嘴边的话却是如何都说不出来,“周赞,我……我不知道。”
周赞如释重负的笑出了声,“我这几天总有一种预感,好似我这一走,我和你就再没可能了,被这种念头缠绕,我都有种算了,留下吧,不去蓟北了,诸如此类声音,可是如果不去,我便没有办法堂堂正正的迎娶你进门。青禾,你告诉我,我会失去你吗?”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温青禾反倒忽然冷静下来了,她看着廊外的凉凉月色,轻声道:“周赞,其实你第一次说你心仪我时,我的第一反应是不信、逃避甚至麻烦,因为我希望我们永远是轻松的关系,可是我逃不开你,你是我在京城的第一个朋友,在无数个难捱的日月里,是你和湘云珍贵的友情,让我觉得,我也是在被喜爱的。”
周赞欲说什么,却还是止住没有说。
“同时,我从一开始的不信任你这样吊儿郎当的人,竟然也会说出来那种话,到这段日子,我眼睁睁的看着你日益成长为一个有勇有谋的真儿郎,我才发现我竟一直看低了你,我也看明白了你的感情,明白了你的真挚。我也曾数次问过自己。”
她终于转过头,目光清澈而平静地看向周赞。
“我问自己,我是否对你动了心?答案却是否定的。我对你的喜欢,是挚友,是知己。看见你的变化,我由衷地为你高兴和骄傲,但这种高兴,我认为和想与一个人共度余生的那种心动,是不同的。”
“周赞,你是我生命里非常重要的人。正因如此,我不能欺骗你,更不能利用你的真心,给你一个虚假的希望。如果我因为感动以及我们这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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