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云前一天晚上吃了感冒药睡了一觉之后再醒过来就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她十分庆幸自己没有发烧,要是发烧可就麻烦了。
昨天发生的事情还是历历在目,顾思云甚至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袁满那封遗书她鬼使神差的带来回来,原本最初的原因是不想让她睹物生悲,但顾思云也不知道自己犯什么病,昨天晚上睡不着又拿出来看了一遍。
袁满的字写的是真好看,这个从她当她老板那天就知道。隽秀不失力度的钢笔字穿透轻薄的稿纸,将自己十来年的苦与恨尽数抒发……
这两张薄薄的遗书上的内容甚至比袁满跳湖自杀这件事更加让顾思云不敢相信、难以接受。
人命是很脆弱的,在水下,生与死就在分秒之间。
假设袁满没能活过来,那她前22年的努力与挣扎就全部都作废了。京州不会留下一个这个来自西部大山里的女孩儿任何痕迹,她仿佛就是一只误闯天家的小鸟,随时可能被台风吹飞。
顾思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当她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收拾完毕开始穿外套了。
她穿外套干嘛?
顾思云忍不住问自己。
她想着去找袁满呢,去找她再问问她真的甘心吗?
因为顾思云不甘心,虽然成绩不是她考出来的,取消录用的也不是她。
但这人吧,就是,都多多少少、某时某刻会沾上点儿替别人着急的毛病。
代入自己费劲巴拉的从几千个人里面脱颖而出豪夺榜首,到手的京州户口和铁饭碗就这么被人抢走了,顾思云能忍就不是她了!
所以她决定再去躺医院问问清楚。
已经过了一夜了,兴许袁满会改变下心态也说不定呢。
“诶,王妈,你怎么今天就回来啦。”
顾思云下楼的时候看到家里大门打开,进来的是拖着行李箱和提着大包小包的王妈。
王妈的假期是按法定节假日放的,按理说要到大年初八才回来,可她今年才大年初四就回来了。
顾思云上前接过王妈手上提的东西,好奇的问她为什么今年提前回京了。
“哎呦,我在家也呆的没意思,而且王妈也想你了,所以就提前回来啦。哈哈,中午想吃什么,王妈给你做!”
王妈不愧是被评过京州市劳模的人,对工作的热情程度不得不叫人佩服。
顾思云笑呵呵的看着她,“谢谢王妈,不过我有事得出去一趟,中午应该就不在家吃了,你不用做我的饭了。那个,晚上饭也不用做了,今天晚上咱俩出去吃火锅。”
说完顾思云没等王妈唠叨就立刻穿上鞋溜出了门。
*
顾思云一出大门,寒风扑面袭来,冻得她一哆嗦。
怎么感觉今天温度又下降了?顾思云用力裹了裹身上的羽绒服和围脖。她准备打车去,没有驾照就是不方便,去哪里都受限。
顾思云脑子里一边想着去到医院后怎么跟袁满说一边往小区大门走,走着走着发现越来越不对劲。
天公不作美,怎么天变阴了呢?
等下不会下雨吧,要不回去拿把伞?
万一不下呢?而且她打车去,即使下雨也不会淋到多少的……
顾思云走了200米卡在家门和小区门的正中间,心里纠结。
算了,还是回去拿一把伞吧,这么冷,再淋雨肯定就发烧了。
顾思云快步跑回家里拿了把伞,再次走到临近小区门的时候果不其然雨点子滴了下来。
滴在柏油马路上的雨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来越大、越来越大,顾思云撑着伞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她最讨厌下雨天。
本以为这已经够麻烦的了,谁能想到站在路边等出租的时候顾思云又发现好像下的不只是雨,还有雪……
真是服了,要下雪为什么不单独下,非要和雨掺在一块下。下到黑漆漆的地上立刻就融进去了,美感全无,还弄得地面很滑,徒增麻烦。
顾思云举着伞不耐的看着对面的车辆有没有挂着空牌的出租车驶来,都大年初四了,出租车应该跑的不少了吧。
她心里是这么想的,实际上路上没见到几辆出租车,偶有一两辆还是有人的……
Cao!
顾思云终于忍不住骂了声,这什么鬼天气什么破打车运啊,怎么上个医院这么麻烦,还让不让她去了!
她去了能干什么?
告诉袁满你不能把机会就这么拱手让给别人,呵呵,顾思云还不了解袁满?
以她的性子肯定会说:“可那又能怎么办呢?我也改变不了什么。”
要么就是说:“谢谢你这么关心我,但还是算了吧,我已经认命了。”
光是脑补一下就顾思云就能把自己气死。
没劲,不去了。
皇帝不急太监急,穿个越倒好管起别人闲事了,顾思云就这么在心里面骂骂咧咧的掉头又进了小区。
“王妈,你做饭了没,没做饭正好不用做了,我们中午就去吃火锅,不等晚上了。”
*
突如其来的雨夹雪打的全京州措手不及,路上行人步履匆匆的往家中赶。
袁满站在医院病房窗前发呆。
她请同学帮忙拿来了电脑,京北区教委官网的替补公示消息她也已经看到了。
像是对她最后的驱逐令。
尽管她早就得知这个消息,但在看到官方文件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难过。
她爹娘收了别人钱的事情她是年前知道的。
那个时候区教委审核小组第一次给她打电话找她了解情况,她得知了自己父母有房屋违建和民事调解纠纷的警方记录,警方的文件白纸黑字写的很清楚,没有错。
可袁满不傻,只是两个情节轻微的民事纠纷,连案底都没有留,怎么就至于审核不通过呢?
“袁同学,这是你父母从Z省寄到我们区教委的情况说明,你可以看一下,最后的审核结果我想我们会再斟酌一下。”
袁满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那封情况说明心中警铃大作。
直到她在看到说明里,两件民事纠纷被添油加醋的歪曲夸大,最后还要写上“女儿袁满知道我们做得这些事情,但从未进行劝阻。”
袁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用力将手上的情况说明揉成团扔在了会议室的桌子上,不顾身后工作人员的劝阻径直离开。
她来到火车站的售票口买下了张最快发车开往Z省的硬座,再次回到自己那个不堪提起的家的时候袁满没想到自己是浑身充满了愤怒的。
她大声质问爹娘为什么要写那个情况说明?是谁让他们写的?是谁帮他们写的?是谁告诉他们她考上编的事情的?
最后她得到的只有句冷冷的“你考什么编啊?想飞上枝头做凤凰啊?”
袁满所有的力气顷刻间消失,她原本在火车上想好的全部的话一句也说不出了,只能感受到眼泪顺着脸颊一下又一下的流。
最后还是袁满的二妹告诉她的,前几天有个女人找来她们家,给了爹娘两万块钱,叫来隔壁一个会写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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