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阎罗殿内,死气沉沉。
阎王皱着眉,气不打一处来,谁叫跪在地上那两位得力属下,捅出了如此大的娄子。
“我都服了,你们说话时能不能避着点人?”
“阎王,是鹦鹉不是人……”
“战神君暮!战神君暮!”
“你两给我闭嘴!”
阎王大手一挥,点了鹦鹉与判官的哑穴,耳朵根总算清净了。
他看向一旁的孟婆,问道:“有什么办法能让众鬼们将这四个字忘了吗?”
孟婆呼啦站了起来:“阎王你这就问对人了!属下专管化去他人记忆之事,只要给他们都喝下孟婆汤,不就什么都忘了吗?”
阎王脸愈发黑了:“孟婆,你是想让他们一窝蜂都投胎是吧?你那个孟婆汤除了投胎的喝了会有效,其余时候有过作用吗?那孟姜女喝了你的孟婆汤,却不去投胎,几千年了,可是什么都记得!”
孟婆尴尬一笑,脸上的褶子愈发深了。
“这,老婆子我也没辙了呀……擅自消除记忆这件事,有违天道,更何况整个地府加起来,有数万小鬼……”
“那我就把你的鹦鹉炖汤喝!”阎王怒道。
“别呀阎王!我有法子有法子!”判官慌忙阻止。
只见他凑到阎王跟前耳语数句,阎王听后果真喜笑颜开。
“好主意,那就这么办!”
于是乎,全地府掀起了一股,朝拜君暮的热潮……
一时间,战神君暮的画像,挂满了地府,连奈何桥中的鬼鱼,路过之时,都得驻足片刻,拜上一拜。
地府这般热潮涌动,凡间二人,毫不知情。
他二人正在筹办喜宴。
青城山脚下,姜妘家中挂满了红幡。
君暮送走了最后一批祝福的乡民,回屋之时,只见姜妘在寻些什么。
她不小心碰倒了个琉璃盏,却并未听到碎裂声。
君暮稳稳接住那琉璃盏时,弯腰之际,目光恰巧落在桌底处,在瞧见那桌下之物时,神色微变。
他快速掩去异常,将琉璃盏置于原处,扶着姜妘坐下。
“阿妘在找什么?我帮你找吧。”
“我在寻孟婆给的琉璃镜,分明是在衣袖中,却怎么都寻不到。”
君暮眸光微敛,问出口的语气却是再寻常不过:“琉璃镜?阿妘从地府带出来了琉璃镜,为何不曾听你说起过?”
姜妘回道:“昨日本想同你说得,谁知遇上了禁地之事,折腾了一晚上,今早才想起来。”
君暮握紧她的手,轻声道:“昨日的确太危险了,万一你出了事,我定不会独活,那个琉璃镜寻不到没事,我们再去地府找孟婆要一副就好了。折腾了一早上,好好休息一下,明日喜宴还有得忙。”
“好,那我先去睡一觉。”
君暮扶着姜妘去床上躺下,待到她睡着后,方掩上房门离开。
屋外,是青净道长。
君暮淡淡道:“有何事?”
清净慌忙将一块令牌丢给他。
“掌门师兄说了,日后后山禁地他不管了,反正仙君是天界战神,人间妖邪动乱,恶魔镇压也归你管。”
君暮微敛双眸,指尖摩挲着那块令牌,缓缓道:“青城道长这是要将青城山都托付给我?他莫不是要羽化登仙了?”
“呸呸呸!掌门师兄好得很!你少咒他了!”
“是吗?”君暮眼底瞧不出喜怒,只道,“那他究竟想做什么呢?”
青净低声凑到他跟前:“掌门师兄是想让你自己背锅,别到时东窗事发,神农谷和天界的怒火,朝我们青城山发。”
“哦?他倒是会明哲保身。”
青净急了眼:“这叫未雨绸缪,掌门师兄肩上背得可是整个青城山,得对青城山所有生灵负责。神农谷一向慈悲,祸不及无辜百姓,但你们那天帝,可是法里之外,绝不容情。”
青净所言,句句属实,君暮不得不承认,天界那些神仙,高高在上惯了,目中无人得很。
就连他这个所谓的战神,一开始不也是备受冷眼?若非他拳头够硬,法力够强,天上那些各怀心思之人,又怎会听他调遣?
当真是太平日子过久了,忘记了成仙的初心。
“我知道了,天界那边你们不用担心,有我在,老东西们不敢动青城山,至于神农谷那边……”
君暮断了话音,目光所望之处,正是姜妘所在之卧房。
只听得他语气柔和下来,接着道:“我要得不过是这屈指可数的相处,如果有一日她想起来了,我会放她走……冤有头债有主,依阿妘的脾性,也绝不会祸及无辜。”
姜妘的性子,的确如此,冤有头债有主,从不牵连无辜。
青净叹息一声:“有仙君这句话就够了,其实掌门师兄也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和我们一样,看在姜娘子的面子上,若改日你们有难处,也不会置之不理的。”
君暮仍旧冷着脸,只是那一声“多谢”,终究说出了口。
青净听闻,笑盈盈地挥手离去,嘴里念叨着:“小事小事,我青城山不惹事但也不怕事,明日喜宴,众师兄们都会前来参加。”
话音愈来愈远,直至彻底消散。
君暮手中幻化出一物,正是那掉落的琉璃镜。
他眸光之中柔色褪去,却也不似往昔般冰冷刺骨,反而是偏执漫上眉梢。
只听得他低声似呢喃般,一字一句道:“她永远都不会想起来,永远。”
话音一落,那手中琉璃镜刹那间便成了粉墨,随着一阵轻风,飘散了个干净。
君暮收起那块刻着“禁地”二字的令牌,昨夜种种闪过眼前,最终停留在了一张脸上。
那张脸同他有七分相似,应当说是曾经同他有七分相似。
至于现在吗,长得那是毫不相干。
如今,那人正坐于他面前,像是个受气小狗似得,双手抱胸,一眨不眨得盯着他。
“哥哥不该给我个解释吗?”
君暮都懒得抬头看他一眼,只道:“解释什么?”
君故眼中染上着急:“哥哥不该解释一下,为何那姜妘娘子会在你这里?你不知道外面找她都找疯了吗?”
君暮却仍旧云淡风轻:“我知道,她是我的妻子,明日我们就要成亲了。”
“哥哥,你清醒一点!她不爱你你看不出来吗?你这样控制她,她万一恢复了记忆,你就完了!”
君暮不耐烦道:“你要是再吵,你就完了,若你安静点,就留下来喝完明日的喜酒,若你不想留下来,现在就滚到后山禁地去,把你那前世的情债给我处理干净。”
此言一出,君故瞬间低下了脑袋,面对自己的哥哥,他总是被死死压制着,时刻都会有种与生俱来的心虚。
就如此刻这般。
“我知道了哥哥,我会听话的。”
他的语气弱了不少。
“好,那你现在就去祠堂,帮我处理明日喜宴事宜。”
“哥哥不一起去吗?”
“快晌午了,我要给阿妘准备午膳。”
言罢,君暮便起身离去,前往小厨房,独留君故一人满脸震惊,不可思议地盯着哥哥的背影。
这还是他那个从不下灶台,煮个水都要他来的战神哥哥吗?
他这个未来嫂子,真是过于厉害了,竟将他哥哥治得服服帖帖!
君故对姜妘的敬佩,较之昨日又深了不少。
昨夜,后山禁地。
山林密布,遮天蔽月,行于其间,伸手难见五指。
禁地位于后山深处,君暮三人于其中摸索了一个时辰,竟仍旧在原地打转。
清净都急了:“这到底怎么走啊?师兄你也不知道吗?”
青风摸了把额头间细汗:“师弟啊,这禁地内部我也没来过呀,除了掌门,没人来过……”
“你们等着,我去把青城抓来……”
“仙君万万不可!”青净师兄弟二人吓得脸色发白,慌忙拉住了君暮。
“仙君,掌门师兄要是知道你我擅自闯入禁地,我们就完了呀!”
“是啊仙君,可不能去找掌门师兄啊!”
二人一脸为难,君暮果真有所迟疑。
片刻后,青风话音又起:“其实,葛兰儿既然已经投胎去了,姜娘子也不过是一时兴起,我们也没必要对这禁地一探究竟,仙君你觉得呢?”
这话说得,倒也不错……
“以贫道来看,此事就到此为止如何?我们出去只要同姜娘子说,禁地里面凶险,并未寻到什么,还险些丢了性命。姜娘子担忧仙君安危,定然也不舍得仙君再冒险的。”
青风一番话,倒是说到了君暮心坎里去。
他迟疑片刻,方要开口说声:“那好吧。”
怎料这三字犹在喉中,便听得门口传来脚步声,很轻,也很乱。
洞中三人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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