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座之上,昭宁帝听到卢璘二字,眼中没起一丝波动。
她看过卢璘的卷子。
无论是县试那篇传天下《圣策九字》,还是府试中那两首战诗词。
先不说争议如何。
光是字里行间,体现出来的才气和学问,昭宁帝是欣赏的。
确实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苗子。
可惜了,尽管是读书人的好苗子,但终究是缺了些运气。
偏偏生在了这个时候,又偏偏是柳府的人。
柳拱老了,心气与手段都老了,和宴居的斗争中处处被动,尽显疲态。
这朝堂可容不下一家独大的局面。
自己也需要一个真正能为自己所用,称心如意的次辅,来帮她坐稳这天下。
柳拱,该退了。
至于卢璘这等小人物的结局,便也只是大势下的一粒尘埃,无关紧要。
昭宁帝的目光从柳拱身上移开,最终落在了翰林陈斯的身上,轻轻颔首,朱唇微张:
“陈爱卿所言有理。”
“既然卢璘身负谋逆之嫌,此事便暂且搁置。”
“另议人选吧。”
陈斯闻言,心里暗喜。
此前一直圣上对卢璘的谋逆罪一直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态度,此言一出,对卢璘谋逆一案,差不多画上尾声了。
柳阁老闻言一愣,随后微微躬身,正欲开口解释。
这时,此前一言不发,站在角落跟个透明人似的王晋却向前一步,率先站了出来。
王晋朝着御座的方向,微微一拱手:
“陛下。”
“此事,非卢璘不可。”
话音未落,所有人目光看向王晋。
还没等昭宁帝开口,翰林陈斯直接打断:“一派胡言!”
“陛下,卢璘戴罪之身,何德何能担此大任!还非他不可?”
“陛下,此人言语狂悖,请陛下三思!”
昭宁帝没有理会陈斯,略带意外的目光落在王晋身上。
王晋的出现,本就让她意外。
他会主动参与到朝堂议事之中,更是让她始料未及。
看着王晋那张依稀能看出年轻时风采的脸,昭宁帝神情恍惚。
眼前的王晋的
身影和记忆中的最疼爱自己的长姐身影逐渐重叠。
你王晋还好好的活着,可朕的长姐却永远回不来了。
一丝怅然在心底划过,昭宁帝抬了抬手,制止了还要继续**的陈斯。
“让他说。”
王晋迎上昭宁帝的目光,缓缓开口:
“陛下,臣以为此次论道非卢璘不可,原因有三。”
“其一,文位相近。”
“西域使团下场辩经的,是佛门沙弥,其位等同于我大夏的秀才。”
“卢璘虽还未获秀才文位,但已去不远,由他出战,赢了,西域使团心服口服,再也挑不出半点由头。这是堂堂正正的阳谋。”
王晋语气陡然加重:
“其二,此战,我大夏已无退路,只能胜,不能败。”
“民怨已然沸腾,读书人在百姓心中的根基,正被一寸寸挖断。”
“再输下去,动摇的,便是我大夏的立国之本。”
“要么不战,要么,便需有必胜之人。”
“而卢璘,有此把握。”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王晋的声音微微一顿,目光扫过全场。
“何为读书人?还有比《圣策九字》更好的回答吗?”
“他此番出战,不仅是与西域论道,更是要向天下人阐明,我大夏的读书人,为何读书,所求何道!”
“此战,是为救我大夏读书人于水火之中!”
陈斯听着这番话,只觉得荒谬至极,再也忍不住,厉声打断。
“一派胡言!”
“区区一介黄口孺子,竟被你说成了我大夏的救世主?”
“难不成,一场小小的论道,还能决定我大夏千万读书人的生死不成!”
王晋缓缓摇头,淡笑摇头,轻描淡写地开口:
“还真能。”
陈斯冷笑一声,正要开口。
却见王晋再次朝着御座上的女帝,躬身一拜。
“陛下。”
“臣方才所言,并非为卢璘开脱,也并非危言耸听。”
“而是此事,已关乎我大夏国本。”
此言一出,翰林陈斯再也按捺不住,脸上讥讽之色更浓。
“区区一个蒙生小儿
,柳阁老家的书童,怎么就和国本扯上关系了?
陈斯一副义正辞严的态度,目光捕捉痕迹瞥了一眼柳阁老。
他要将王晋也钉在柳党这个标签上。
御座之上,昭宁帝凤眸微眯,看不出喜怒。
王晋却对陈斯的攻讦置若罔闻,平静地开口:
“陛下可还记得,月余之前,临安府学政魏长青曾上过的密折?
昭宁帝眉头微皱起,王晋提得这事,她当然记得。
密折上说,临安府地界,出现了一桩怪事。
府内读书人的才气,凭空被截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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