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秉青是个纯臣。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帝有易储的想法,祝秉青心下虽惊,却也并无异议。
皇帝虽近年来年迈颇有些糊涂,将私心置于家国之前,但到底是做了几十年皇帝的,并不愚昧。
肯率透露些给祝秉青,一来是惜才。现下这个局面,他顺势进入太子阵营不过早晚的事。以后朝代更迭,如今的太子党即便不被肃清,也只能在朝堂上占个可有可无的虚职。
二来则是参透他纯臣的本质,意欲令其辅佐赵昭诘。
毕竟若真将江山交给半路出家的赵昭诘,没有贤臣辅佐左右还是颇有些困难的。祝秉青行事果决,铁血手腕,留给初承天命的天子是很合适的。
祝秉青原先明白了皇帝的用意,也并不打算插手。储位易主于他没有分毫坏处。
从前虽与赵昭诘交好,但太子听政却不参政,即使监国的时候短暂代理过政务,到底时间短,与刑部更是没有官场往来,割席也不过就是挥挥衣袖的事情。
——况且正如皇帝所言,赵昭岩要在赵昭诘手底下保全性命并不是难事。
只是受命于天,应保国运昌盛。天下不是皇帝一个人的天下,易储也需要说得过去的理由。
皇帝近来便新设东缉事厂,派驻几位亲信宦官,有意栽培,令其监督朝官,暂同三法司协作。
这原本也应当祸及不到祝秉青,只是这几位宦官如今便借着研学的名义,将三法司历年记录在册的案子一一翻了过去。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祝秉青将卷宗往桌案上一摔,抬手揉了揉眉心,“这几个阉人究竟在搞什么?”
祝秉青本就刚刚接手侍郎一职,官务堆积,他们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对几桩旧案提出疑虑,有些都很难溯源。
颓山站在旁边见他没有继续说话的打算,补充道:“三年前许氏的案子也翻出来了。”
“身死道消,又能做出什么文章。”
颓山顿一顿,提醒道:“许编修的那桩案子也在重新查证。”
祝秉青眉头一提,道:“不是善过后了么?”
颓山道:“太子殿下那边最近坐不住了,大约是打算做些手脚,意欲先挡挡风头。”
太子到底也是当储君培养至今,如今矛头隐隐对向自己,即使无人挑明,多半也参出些不妙,自然得插手将这潭水搅得更浑才能脱身。
祝秉青指尖敲了敲桌案,道:“下值前把原先的录档拿过来。”
对自己疾言厉色的大舅哥也是大舅哥,实在不能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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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革音再迟钝也察觉到些端倪。
即便翰林院是储才养望之地,但编修的本职工作本也就只局限于修撰文书与经筵侍讲,与大理寺几乎不存在政务联系,何至于三天两头同大理寺少卿聚头。
最主要的是那明媞县主与祝秉青有婚约在身,两家几乎都绑到了一起,许泮林又与祝秉青不大对付,这其中的关联实在难以捉摸。
许革音很是担心许泮林仍有为自己出气的心思,存心掺和进祝秉青的事情里,最后反倒使自己身陷囹圄。
揣摩不透,许革音赶在许泮林上值前问道:“今日要去大理寺吗?”
许泮林刚换完衣服,在屏风里面整理衣襟,闻声走出来,疑惑道:“我去大理寺做什么?”
“瞧你同大理寺少卿走得很近。”
许泮林闻言手底下的动作都滞了滞,没有顺着聊下去,含糊“唔”了一声。
许革音当即觉得不妙,正色道:“你是不是……你知不知道明府同祝秉青是一条船上的人?”
许泮林神色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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