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孙惑的违规操作,评标活动被宣布暂停,现场的工作人员需要报告上级与监督部门,成立调查组,就这件事启动详细调查与核实程序。
所幸在评标之前就将孙惑和陈向东的勾当揭发,不算极端情况,只待核实清楚,清除违规委员后就能开启评标的流程。
如此一来,评标结果的公布时间也会顺势延迟。
但此刻的安好并不在乎,她只想见到周安屿。
会议结束,人群散去,安好拒绝了邵祁送她离开的好意,她站在会议室外拦住正要离开的王一秉。
不熟的戏码没了再演的必要,王一秉呲着一口大白牙,哪里还有刚刚周总助理雷厉风行的样子,妥妥一男大,安好姐安好姐的叫。
但安好没心思夸他,“周安屿呢?他怎么不在,什么时候走的?”
“老板接了个电话就走了,应该是周董的。”
虽说没跟他说要去干嘛,但王一秉想,整间公司除了周开漾,估计没有第二个人的电话能把周安屿从刚才的场合里叫走了。
“他有说去干嘛了吗?”安好有些急,“你们今晚大概几点下班?”
他摇头,“姐,这个我不太清楚,老板临走前只叮嘱让我处理这些事,别的没有多说,不然你给老板发个信息问问呢?”
发现周安屿不见的第一时间,她就发了消息,只不过到现在也没回,所以她才会在会议室外拦截王一秉。
看他的样子确实不知情,安好摆摆手,没多说什么,道了声谢便离开了。
会议室所处的这层楼铺满方块地毯,脚踩的高跟鞋走起来都显得格外沉重,安好的脚酸得要命,趁着等电梯的空隙靠在一边借力歇脚。
手机嗡嗡振动,她急忙摸出手机,可惜来信人不是她所期许的那位,但满腔失落却被即刻的忧心替代。
她匆匆走出电梯,没犹豫地拨通电话,另一端接的也快。
安好:“喂?阿姨有跟你说辛叔叔现在的情况吗,你到高铁站了吗?”
上午辛竹到宠物店不久,辛母着急忙慌打来电话,说辛父晨练下楼的时候,一不小心从楼梯上踩空滚下去了,两根肋骨断裂,右脚踝也崴了,得知消息的辛竹顾不得其他,交代了两句,赶回房子拿了身份证就去了高铁站。
坐上动车后,后知后觉想起来还没通知安好。
动车窗外的高楼疾速后退,辛竹走到车厢连接处才放开声音,“我已经坐上高铁出发了,我妈被吓得不轻,在电话里安慰她了好一会儿,说是崴了脚,裂了两根肋骨,还好没出血。”
安好呼吸力道轻了不少,“你回家好好照顾叔叔,白米交给我就放心好了。”
“好。”
出了周氏集团的大厦,安好没有直接回家。虽说这次的方案设计经历犹如参加第二次高考的紧迫,可工作室那里,她已经将近大半个月没去了。
万城明苑装修的进程都是韩柚帮她监看的,自己再不回去看看,恐怕是要被打上“负心汉”的标签。
想起韩柚先前发给自己的消息,唯恐她要抛弃余下的三人另寻东家,安好就觉得好笑。
为了安抚三人的情绪,她特地交代了网约车司机,绕路去她们总会回购的那家现做面包烘焙店,买了三袋,柜台里面包的数量被她横扫一半。
踏进工作室半只脚,李悦苒闻着面包味道就出来了,搂着安好死不撒手,一边嘴里抱怨她这段时间都不回来看他们一眼,搞得人心惶惶,一边贴着安好的脸,嚼着面包大呼美味。
瞧见李悦苒一脸享受的样子,韩柚坐着办公椅,一骨碌滑动到安好的另一侧靠在她的肩膀上,也来体会这种挨着颜值饭添香的感觉。
三个椅子排排坐,安好喟叹:“难道这就是左拥右抱美女的感觉?”
她看了眼孤零零坐在三人对面的张嘉言,作为这家工作室唯一的男丁,安好分不得额外的地方,只能让他多吃点。
李悦苒:“没关系,他一个人孤立我们三个人。”
安好在工作室呆了一下午,除开积累的一些工作需要处理,多数她都在一楼的办公区域和韩柚他们聊天。
她挂念着临近下班都没回复的周安屿,聊天也是颇有种郁郁寡欢,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失魂。
韩柚感知到她不在状态,瞥了两眼不画图摸鱼的两人,问安好:“情绪不高,怎么,今天的战斗难道没成功?”
她知道安好不在工作室的这段时间去做了什么,她今天的穿搭和装扮与以往的休闲风格大相径庭,外面套着风衣,也掩盖不了她内里的粉色正装。
一眼就知道今天是她埋头苦干这么久的终结日。
安好歪着头,神色恹恹,“不是,我觉得应该没跑了。”
“那你为什么一脸像是死了男朋友的样子?”韩柚想不出来除了工作和钱能困扰安好的其他事物。
安好一愣:“?”
韩柚:“你这什么表情?不是吧?我开玩笑还能瞎猫碰上死耗子?”
“沾了点边吧。”
其实没那么准确也没那么严重,因为那个人还没有成为男朋友就已经好像人间蒸发了……
直接扼杀在摇篮里,这算得上是死了男朋友的一种吗?
她扑朔迷离的话讲了这么一句,勾的韩柚心痒,但无论她再怎么询问,安好都闭口不答,搞得韩柚差点把她从自己工作室扫地出门。
秋日昼短夜长,天黑到家的安好卸去脚上重负,摸了摸两只狗子的头,踩着脚后跟呲牙咧嘴地倒在了沙发,可谓身心俱疲。
她点了外卖,洗过澡换了一身舒服的长袖修身针织连衣裙,拎着餐盒垃圾,照例在晚饭后牵着两只狗溜圈,却被站在垃圾旁边无声伫立的人影吓了一跳。
这所小区陈年老旧,楼房之间的路灯像是一双饱经风霜的枯手,灯罩外粘盖一层厚重的尘土,昏黄的灯光斑驳散点,路都照的不明朗,更别说放在树下的环卫垃圾桶。
偶尔晚上下楼,她总以为树下站着一位个子不高,身形敦厚的男人。
有点瘆人。
安好:“奶奶,您站这儿怎么不动?”
这老太太就是楼上总喜欢去网吧那个初中小男孩儿的奶奶,因为他孙子性格活泼的缘故,她也挺熟悉,上次摘的草莓还给这家人端了些去。
老太太如梦初醒,捂着胸口,哎呦道:“刚才我来扔垃圾,听到这垃圾桶后面的树枝晃的动静有点大,看见了个黑影,吓我一跳。”
安好习以为常,“没事儿,这垃圾桶放这儿确实有点吓人,还是路灯装的数量太少,都跟社区反应好几次了,没人管呢。”
“社区那群人,成天搞这宣传搞那宣传,实在事不干一点。”老太太冷哼一声,“还是政府的钱容易拿。”
安好咧咧嘴,不敢说话,以遛狗为由逃离了老太太“指点江山”的愤慨不平。
聊天记录停留在今天上午十二点零一分的问询。
你去哪儿了?
我有事要跟你说。
过了八个小时,高冷的豪气甲方依旧杳无音讯。
她心系自己这位还没来得及成为自己男朋友的高中同桌,忘了自己出来的真正目的是遛狗,以至于白米这只小型犬,正欲在自己中意的大树根旁抬起后腿解决生理问题时,一股无力抗衡的牵引力死拖着它走,黄色液体随着它的步子流了好长一段距离。
白毛都染黄了。
好在她良心未泯,两只狗子走在安好前面时,她还能想起来在遛狗,眼尖看到白狗屁股上的一抹黄,顿悟自己干了什么事。
她蹲下身,叫了白米,捏着它后腿,对着狗屁股满怀歉意,“白米啊,真是不好意思,中午刚答应好你妈照顾好你,没想到晚上就害你脏了,昨天的澡白洗了。”好在她心态好,“没事,回去就给你再洗洗,小不点嘛,比阿蛋省力多了。”
回家快要走到楼底,她接到了辛竹报平安的语音通话。
不幸中的万幸,辛父的状况好在不是很严重,单纯的肋骨裂纹不需要动手术,右脚踝也没有伤到骨头,拿了药好好修养就可以了。
安好专注于和辛竹的通话,并未察觉到在她走进楼道,出现在身后的一道阴鸷厉光,跟在她身后悄无声息上了楼。
她解开牵引绳,抽出湿巾,细细擦拭着两只狗的八只爪子。
“诶,其实你这也没脏多少嘛。”
先前在人行道上,她借着不算亮的路灯看了眼白米,暗黄的灯光与浸黄的毛发融合,她就以为它身子脏的多,但没想到,回来开了白炽灯看得才算真切,根本没脏多少。
她当机立断打消给白米洗澡的念头,毕竟今天真的有些累。
“诶,来,我给你好好擦擦,肯定给你擦的和原来一样白。”这又哄又轻的口吻,不知道的人估计会错认她在哄小孩儿。
“汪!”阿蛋动了动前肢,盯着安好身后又叫了一声。
“别叫了,你妈我以后也会尽量温柔对待你的。”她还没说完,手里这只也变得有点不安稳,甚至发出低吼,安好哭笑不得,“你们两个还在这儿争开宠了?真是成精了,行吧,我以后。”
余光中的金毛从安好身前跑开,她抬头,随着它离开的轨迹,发现它往自己身后跑去。
每天遛完狗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在进客厅那块地方给两只狗擦爪子,所以安好的身后就是屋门。
她好奇地回头,可还未完全转过身子,电光火花间,一道黑影蓦地朝自己后背扑来。
早已察觉危险的阿蛋像一道金色的闪电,伴随一声暴怒的狂吠,骤然飞扑上前,却被男人用尽全力的一脚踹飞。
安好想要去看清身后,两只冰冷的手猛地从背后掐紧了她的脖子,却因为她下蹲的姿势,重心不稳,两人齐齐摔躺在地。
猝不及防的变故吓得安好惊叫出声,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停止了跳动。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她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压着身下的白米就要倒去!
所幸动物的危险感知极为灵敏,在安好惊呼出声的刹那,白米躲闪反应极为迅速,四脚跑出残影,找了地方躲起来。
但身后突然出现的人并没有给安好反应时间,他在倒下后立时用两只手撑着,压着安好跨坐在她身上,双手再次狠狠地扼住她的咽喉,狠厉道:“去死!去死!你这个贱女人!”
眼前的景象混白一片,她下意识想要挣扎起身,却被牢牢压住,整个人动弹不得。
视线还未重新聚焦,喉间传来的瞬时窒息感迫使她的眼神不得不清明,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映入眼帘,因为发狠的用力,狰狞的面容变得骇人无比。
安好瞳孔骤缩,艰难地吐字:“孙…孙……惑!”
“你他妈给我去死!老子后半辈子都被你毁了,你他妈也得陪我下地狱!!”
恍惚间,她看到孙惑的样子,还是今天早上参加投标会的装扮。
按理说,他的行径被揭发后,应当被带走调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肺部的空气以无法想象的流速变得稀薄,就连澄澈一瞬的视线也再次变得模糊,白皙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
思考被打断,她惊觉全身的血液如北极的川水发寒发冷。
慌乱间,她摸到脖间的手,试图竭尽全力去掰开,但那双粗粝的手却像铁钳一样有力,无论她如何去抓,去抠,哪怕孙惑的手背已血痕累累,他的手不见丝毫松动。
被踹倒在地的阿蛋顾不得修整,旋即站起身,兽性大发,对着孙惑的后背疯狂地啃咬。
跨坐在安好身上的孙惑岿然不动,就在这时,阿蛋弹跳至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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