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
突如其来的铃声勾破两人之间虚无的纱影,思绪回笼,安好猛地直起身,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看着身侧受惊的人,原本两人之间半臂的差距此刻却能够塞进一个人,周安屿捏了捏眼角,咬着后槽牙接通了电话。
王一秉:“老板,刚刚采购部把招标文件发来了,我已经转发到你邮箱里,您看一下有什么问题。”
前段时间,周开漾在邻市联系到了一个研究团队,西区建造实验室,就是为了与他们合作,研究材料的主要工作借此转交给他们,让周安屿慢慢从材料研究部门退出来,周开漾最近有意要把周安屿往继承人方面培养。
“唉,现在都不下班吗?”
重重的叹息加上毫无关怀意味的的“关怀语”听得王一秉不由地顿了顿,撮了撮短发,弱弱地说了句:“啊,加班不行吗......”
虽然疑惑,可他还是实诚地拿出抽屉里的便签本,在标题为“老板的注意事项”那页默默记下“非紧急不必要在正常下班之后给老板发工作”的一行字。
意识到自己问话的不妥,周安屿道:“没事,加班挺好的,你接着说。”
王一秉:“......哦哦。”
适宜的微风吹搡着草莓园的国槐树,簌簌声拨散了安好的阑珊酒意,薄醉渐消,微弱的月光照亮她嫣红的双颊,她轻咬下唇,扇动手风,企图消退红晕的肤色。
精酿小麦果汁仿佛放大了安好的敏感度,明明她已经拉开了距离,微醺状态的她却觉得周安屿与手机里的人的交谈声愈发清晰。
“嗯,可以,到时候让采购部......”
“嗯,告诉他们把......”
安好如坐针毡,忍不住给辛竹发了消息。
安好不了一点:【你去哪儿了啊啊啊啊啊】
安好不了一点:【怎么还不回来?】
安好不了一点:【掉厕所了吗,用我去救你吗啊啊啊啊】
安好不了一点:【扣1我现在就出发】
交谈声在她狂点拼音26键试图找寻失踪闺蜜的过程中沉没,不知道为什么,挂断电话不说话的周安屿比刚才的他存在感更加强烈,安好已感如芒刺背。
她握着手机,双臂撑着扶手换了换姿势,轻咬着指尖问:“这么晚,还有工作要忙啊。”
周安屿摆弄着黑屏的手机,他还要开车,今晚并未喝酒,可语调松散,慵懒又散漫,“还好,也不忙。”
听他答话,安好又问:“这么晚了还有电话,应该是着急,那你今天还来当司机。”
“不急,最近要在西区的一块地方盖座楼,设计招标的工作只剩我确认了。”
今晚的他格外有耐性,先是应了她脑袋不清醒时看着夜空的呓语,现在又回着自己不带关切,无话找话硬聊的话题。
“咦?设计招标?”
今夜的怦然悸动被她捕捉到的四个字打破,安好像只蜷在日光下晒饱太阳,听到窸窣动静惊然而起的小猫。
为了确认,安好再次问道:“就是,就是设计结构那种吗?”
听到她的追问,周安屿仿佛透过夜色看到了安好脸上小心翼翼求证的表情,“嗯,是那种。”
他肯定了她的犹疑,身旁人却没了下文。
周安屿:“怎么,你是有......”
“安屿,小好!”
不远处的叫喊使得周安屿的余下半句话噎在口中,周梓甯抱着熟睡的周乐言,半天不见人影的辛竹站在她身旁,远处的她朝两人叫道:“不早了,收拾一下我们该走了。”
遮阳布下的烧烤小摊凌乱数落,江伊兰夫妇在小屋里包装着下午摘的草莓,周梓甯怀里抱着周乐言无暇帮忙,安好他们担起了收拾吃完烧烤后略显狼藉的野炊地的任务。
回去的一路上车内寂静无言,辛竹喝的有些多,闭眼假寐,而周梓甯抱着熟睡的周乐言翻看手机。
安好歪头转向车窗,如果不是在车窗的倒影上看到她不知在想什么的脸,周安屿真的会产生她已经睡着的错觉。
直至周安屿把安好和辛竹送到小区门口,辛竹迷迷糊糊站不稳,安好看着后备箱里的草莓犯了难。
江伊兰夫妇是真的大方,后备箱里放了七八篮草莓,每个篮子满满当当,包裹严实。
辛竹酒量不高,今晚的小麦啤酒却浓度高,两罐下肚比安好醉的还厉害,下了车便挂在安好身上,不扶着她两人根本回不去。
“你扶着你朋友,我帮你拎上去。”周安屿拎了四篮子的草莓,朝车里的周梓甯交代了一声。
安好直接应下了,如果没有周安屿的帮忙,从小区门口到家的这三十米路,她和辛竹怕是要走到十二点。
她托着半迷糊的辛竹,费力地在包里翻出钥匙开了门。
待在屋里一晚上的两只狗早已察觉到动静等候在门前,房门开了巴掌大的距离,一大一小的狗头从内里探出。
安好抬脚推了推两只狗,“回去,不许出来,快点。”
“你又养了只狗吗?”看着一黄一白的狗头,周安屿下意识向后退了半步,毕竟上次被阿蛋咬伤留了点阴影,又出现一只狗着实有些遭不住。
“不是,”她把钥匙放在玄关处的鞋柜上,扶着辛竹进了屋,“这只小白狗是辛竹的,忘了跟你说了。”
怕辛竹今晚起夜多,会难受想吐,安好直接把她带进了自己的房间。
照料好辛竹,安好出了卧室,“你喝水......诶?人呢?”
空荡的客厅里,同自己上来的周安屿不见人影,连草莓篮子都不见,唯二的活物气息只有围着自己摇尾巴的两只狗。
房门虚掩,昏黄的廊灯穿过缝隙,屋外的影子斜打在鞋柜上。
安好拉开屋门,修长挺拔的身形遮挡过头顶老旧的灯泡,她失笑,“屋里不见人影,我以为你跟在我后面人间蒸发了,你怎么站在外面不进来啊。”
她低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阿蛋,无声地抬脚驱赶,“上次阿蛋咬你是给你留下阴影了吗?”
“不是,上次是意外。”
上次如果不是他没注意脚下,这件事是完全能避免的。何况安好是和她朋友一起租住,即使是来帮忙,他一个大男人未经同意就进女生的屋子,不妥当。
“啊,那你怎么站外面?”
周安屿轻轻摇头,目光敛合,“站在这里等你,感觉就挺好,你的地方太晚进去,怕扰了你和你朋友的清净。”
声控灯灭,楼道归于黑寂。
安好拍了下手,声控灯并无反应。
这家旧小区已多年,楼里的声控灯使用年久,不甚灵敏,每次安好都要狠狠跺脚发成声响才能叫亮它。
她正准备跺脚,一声铿锵有力靠着腹部丹田发音的声响,吭的一声叫亮灯泡。
“好姐,你...哎呀妈呀,吓我一跳。”站在一楼半平台的青涩少年捂着胸口,被站在门前的突兀人影惊了神,略过陌生人的脸,他熟稔开口,“我还以为是你刚回来在外面呢。”
这小孩儿是楼上邻居的孙子,正值初一暑假,安好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这小孩儿刚从网吧回来。
安好搬家那天恰巧也是他放暑假的日子,小朋友活泼大方又朝气蓬勃,见到楼下来了一位漂亮姐姐邻居,当即拉着自己的小伙伴帮安好搬东西,热情难抵。
虽然让一群三四年级的小朋友帮忙,安好真的很羞愧,但不可否认的是,那天也多亏他们,自己省了不少力。
为了表达感谢,最后她给每个人买了一根自己都没舍得吃过的梦龙雪糕,看他们吃得开心,自己也是边吃边开心边心痛。
呜呜呜呜真的好吃也是真的贵。
所幸现在她的银行卡余额能够实现梦龙自由,对自己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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