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画室门外的时候,时欢年整个人还是不在状态。
冰凉的雨丝借着风打在身上,细密的凉。
时欢年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很冷清,柜台后面趴着一个男人,似乎是在睡觉。
听见开门声,男人抬起头来,睡眼惺忪,看到进来的是时欢年,又一下子跳起来:
“年年,都下班了,你怎么又来了?”
时欢年有些尴尬,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又小声说:
“老板?”
宋桦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了?怎么感觉你这么奇怪?”
“没事,就是……”时欢年揪着衣角,“老板,我想辞职。”
“干的好好的怎么了这是?”
“老板,那个……我失忆了。”
宋桦像看珍稀动物一样绕着时欢年跑了转了两圈:
“你说你出门被花盆砸到脑袋然后失忆了?”
时欢年点点头。
“但是你的头还毫发无伤?”
时欢年又点点头。
宋桦啧啧称奇:“好头!”
时欢年再次点点头。
宋桦被她逗笑,又说:“那这跟你辞职有什么关系?”
“我已经忘了工作内容什么的,到时候肯定干不好,而且……”
就连时欢年知道自己有这份工作,还是好朋友冬菱告诉她的。
“没事,我是老板,我说你不用辞职你就不用辞职,”
宋桦大手一挥,表示这都不是事,并慷慨地预支了时欢年三个月的工资,让她看看脑子。
这下好了,至少三个月内时欢年是走不了了。
带着这笔甜蜜的负担,时欢年回了学校。
一进宿舍,冬菱就问她怎么样了。
时欢年说:“没辞的了职,还绑了三个月的卖身契。”
听完时欢年声情并茂的讲解,冬菱被逗得咯咯直笑:“你呀,软弱脾气,你强硬一点还能说不成?”
时欢年故作深沉,仰天长叹:“这或许就是命吧。”
两周后,时欢年还是走进了画室的门,令她庆幸的是,宋桦不在。
明明宋桦这个人脾气挺好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时欢年对于宋桦总是有种招架不住的感觉,可能是因为他过分热情,总是爱开一些她接不住的玩笑。
画室里人很多,唯一一个店员小贝忙的不可开交,忙着跟几个客人说话,看见时欢年进来还顺嘴打了声招呼。
“欢迎光临,啊,是小年姐,你来了太好啦,我快忙死了。”
时欢年没顾的上说话,就被小贝拉到角落,那里摆了几幅画。
小贝指着其中一幅:“你把它包一下,按客人记下的地址送过去,辛苦你啦。”
小贝说着就又跑回去跟客人说话了。
时欢年心里那叫一个苦,她一个失忆人员,怎么知道这东西要怎么包。
没办法,小贝暂时脱不开身,她现在去问不太好,看着手边的材料,时欢年决定自己动手,把画打包好。
虽然……确实有一点潦草了,但保护作用应该还是可以的。
时欢年做贼心虚,把画藏在身后,鬼鬼祟祟地从小贝面前溜过去。
幸好没发现。
时欢年骑上车的时候,看了眼手机,小贝发来一个一头黑线的表情包。
我没看见我没看见。
时欢年把手机放到兜里,飞快地骑车离开了,好像下一秒小贝就能从店里出来对她“死亡凝视”。
位置是绿洲小区,距离画室也不远,时欢年很快站到了三单元502的门口。
“您好,我是画室的工作人员,来给您送上周您放在我们那里的画。”
一连敲了几下都没有回应,时欢年还以为对方不在家,正想打电话确认一下,门突然开了。
门里站着一个面容枯槁的女人,脸颊凹陷,双眼无神。
“……您好?”
时欢年的心猛跳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又打了声招呼。
“你放进来吧。”
女人声音淡淡的,听起来像气声,说完她就转身进屋里去了。
屋内漆黑一片,随着女人的走动传出叮铃咣啷的响声,时欢年手心冒汗,咬牙迈步进了屋。
等稍微适应了屋里的黑暗,时欢年才发现,这家简直像被贼洗劫过一样,乱糟糟一片,地上满是东西,几乎不能下脚。
时欢年挪动几步把画靠在墙角,心里已经联想到连环杀人犯清理犯罪现场中的场景了,想着想着甚至真的感觉飘来一股血腥味。
时欢年低着头一边后退一边默念:“我什么也没有看到,我什么也没有看到……”,就在即将逃出生天的时候,女人叫住了她:
“麻烦你帮我挂到墙上吧。”
时欢年真想跪下大喊一声“好汉饶命!”,但秉承着女人膝下有黄金的观念,硬生生止住了绵软的双腿。
就在时欢年犹豫的时候,女人已经贴心地帮她打开了灯。
暖色灯光亮起,时欢年冷静了下来,适应光线后扫了下环境,只是乱了些,目之所及也没有看到任何血迹。
如果对方真是个穷凶极恶的人,现在跑,说不定还会打草惊蛇。
想到这里,时欢年挂起一个勉强的笑容:“好啊,您要挂在哪里?”
女人指了指一面空白的墙:“挂到中间偏左一点的位置吧。”
时欢年蹲下身,从兜里摸出随身带的小刀,割开包在画框外的保护泡沫,把画取出来挂到墙上。
打包的时候着急,都没仔细看一看这幅画。
这是一幅很奇怪的画,当然,画工算不上专业,甚至是潦草,时欢年觉得奇怪的是画的内容。
整幅画的色调灰暗,整体色调是浓郁的暗紫色,中间用黑色勾出一个模糊的人形,至于为什么说这团黑乎乎的东西是人,是因为它的上面画了三个对话框摸样的气泡。
这三个气泡,第一个画了一柄鲜血淋漓的刀,第二个画了一个人,第三个画了几颗亮黄色的星星。
时欢年只看了一眼就浑身发毛,整幅画笔触扭曲,让人很不适。
“您要没别的事我就先走……”时欢年一扭头,发现女人就站在自己的后方,脸上挂着怪异的笑,眼睛里流下两行清泪。
“你能坐下陪我说说话吗?”
女人的眼睛依旧盯着画。
时欢年身体僵硬,往门口挪动了几步:“不……不了吧,店里还挺忙的,我……我回去帮忙。”
突然,门“砰”地一声关上了,时欢年一个激灵,看着慢慢逼近的女人,绝望地闭上眼睛,等待命运的裁决。
刀捅人应该会很疼吧,她能不能看在我这么乖巧可爱的份上少捅我几刀?
对方的呼吸近在咫尺,时欢年不自觉地伸手挡了一下,结果手里多了一杯……
咖啡?!
女人把沙发上的东西扫落到地上,示意时欢年坐在这里:“我得用咖啡保持精神,家里只剩下咖啡了,你不介意吧。”
实际上,女人的表情也不像是在管时欢年介不介意,时欢年心累地想,我介意的也不是这个啊喂。
没办法,迫于对方的淫威,时欢年战战兢兢地坐到沙发上,女人在她对面,好像沉浸在什么事情里,许久都没有说话。
这期间,时欢年注意到桌子上有张结婚照,上面的女人依稀能辨认出来是坐在对面的女人。
“这是我丈夫。”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指尖点在照片上,吓了时欢年一跳。
女人在说这句话时,表情罕见地有了光彩,深陷的眼窝里迸发出幸福的光亮。
“他死了。”女人看向时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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