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离开时,日头已经偏西,树上的蝉有一声没一声鸣叫着。
楚竹服了药后陷入沉睡,银钿小心的擦去她额头的汗珠。
“徐大石眼下被关在何处?”
银钿听了后绞干帕子上水,自此搭在铜盆上。一边回答一边擦净手上水:“楚竹带人回来时候神身上沾染了是不少血,那徐大石也受了伤,不过咱们院中都是女子,也不适合腾出一间屋子让他居住,晚娘便将他安置到了柴房。方才大夫已经瞧过,比起出楚竹,他那都是小伤。”
尤锦一看着她将拢起的衣袖放下,几步走到她的面前,有要跟着她去的意思。
再抬眸看了看床上尚未清醒的人,宛自开口:“你且先留在此处看顾住处,若她醒来及时通知我。”
连楚竹都能伤到,她不确定背后的人究竟是谁派出的,她只知道绝不能再拖,她要获得帝王的更多的关注,从而获得更大的权利,直到能将那深埋于地底的阴暗挖出来。
银钿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已经远去身影,再瞧瞧床上的人,明亮的眼眸瞬间变得雾蒙蒙。
柴房在偏远,远离内院,平时鲜少有人过来。
此刻几名女官守在柴房门前,警惕的望着四周。
看到踏步而来的尤锦一,齐齐行礼后纷纷让开。
柴房常年没有人打扫,早已落满灰尘,门也因年久失修发出吱呀的声响。伴随着阳光射入,尤锦一瞧见因受到惊吓躲在角落里的男人。
柴房中光线不好,躲在角落里的男人好一会才看清她的脸。
即便是看清她的脸,徐大石也未敢起来,只颤颤巍巍的询问:“姑娘可是同夫君在我家住过一夜的人?”好似意识到什么又骤然改口:“没有什么人在我家住过,我更没见过什么夫妻。”
显然这段时间的经历,让他意识到那日去他家住过一晚的人不是个普通人。
见他害怕,尤锦一并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她站在阳光下直视着的徐大石:“徐大石,你可知那些人为何要杀你?”
徐大石微微一怔,没有说话。
此刻的沉默就是回答。
“若不是楚竹,你如今已经命丧黄泉,难道你还要为那些要杀你的人守口如瓶吗?”
“你,究竟是什么人?”
徐大石双手环在自己双膝上,以一种极为安全感的姿势将自己保护起来,在的听到这番话的时候,他恐慌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希冀。
“女子衙堂,陛下亲封的督察寺卿,胡朵一案现在由我在查。”
徐大石的眼睛蓦地一亮,不可置信的看着的尤锦一。
他从未听过什么女子衙堂,更不知奉京城中有女子为官。
“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用几石粮食换个媳妇,谁曾想那丫头嫌弃我年龄大也就罢了,她完全可以拒绝这门亲事,却在某天晚上闯到我家中,刺杀于我。”
徐大石眼神闪躲,根本不敢看西尤锦一。
尤锦一冷笑一声,也不急于让他实话实说:“来人,将其好生送出去,至于他何去何从自然与本官无关。”
门外的女官听到命令,径直进来架起窝在角落里的徐大石。
尤锦一嘴角笑意犹在。
楚竹这一路将他护送进奉京城,路上所遇到的风险,徐大石自是看在眼中,他怎么可能离开这里,说不定离开这里的下一秒他便被人追杀至死。
徐大石生无可恋的看着尤锦一,即将踏出柴房时,骤然跪在尤锦一面前。
她挥挥手,方才架起徐大石的两名女官迅速退到柴房外,徐大石眼中已经裹挟着一层泪水。
“大人饶命,你想知道什么,我一定老实交代。”
尤锦一面露难色,甚是不解:“我明明是要放你离去,怎地要求我饶命了?无罪之人本官无权处置。”
似是见她心意已决,吓得徐大石重重磕在地上:“大人,草民有罪,但草民一介平民怎可与官为敌。”说着他抬头看了一眼尤锦一,仿佛在判断眼前的这个官同他记忆中的官可有不同。
“但说无妨,我的人冒生死将你护下,你以为是为了什么?”
徐大石明显松了一口气,他自然知晓不可能是为了他,他与胡朵一事看似是一桩普通的交易,可他很清楚背后牵扯到官员。所以在胡朵定罪之后,他庆幸那官员针对的人不是他。
“我与胡朵虽然已经定亲,她的叔叔也也已经收下我那几石粮食,但念在她尚在孝期,所以婚事一拖再拖,她要杀我的时候,我们尚未行礼……”
“所以她算不得你的妻。”尤锦一一语中的。
徐大石黯然垂眸,在知晓那个少女的年轻之后,他贪婪过,也曾感恩上苍待他不薄。
可在那个黑夜瞧见那张满是恨意的脸后,那种庆幸的想法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害怕。
若他真的将胡朵娶进门,新婚之夜他精疲力竭之时,她若动手,他恐怕根本来不及反抗就得见了阎王。
这件事他当时并未想要报官,奈何去寻胡朵叔叔借此退亲要回那几石粮食的时候,她的叔叔翻脸不认账,非要他迎娶胡朵不可。
他胆小如鼠,哪里还敢迎娶。他比较惜命,如果因为娶妻丢了性命,他宁愿孤独终老。
当时报官是因为那几石粮食,谁曾想竟将胡朵送上了断头台。
然而她的叔叔并不在意的,就连那几石粮食也是清河郡郡守补偿给他的,并说要还给他一个公道。
“她罪不至死。”怔愣半晌的徐大石说出这番话。
其实早在知晓胡朵尚在孝期时,尤锦一便已经猜到些什么,在初次见到徐大石时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可她想要杀你。”尤锦一视线紧紧锁定在徐大石的脸上。
“关于她的事情我了解的不多,有些事情也是后来才知晓,在同我定亲前,她被郡守的儿子冯天佑相中。其他的事情我便也不了解。”
徐大石垂着头,仿佛对自己没有知道太多而苦恼。
“不了解?”尤锦一冷哼一声,“那他为何要杀你灭口?”
徐大石身体往里面缩了缩,生怕再被人拖出柴房。
他背对着尤锦一,没有要开口意思。
尤锦一也不再追问,只留下一句“好自为之”转身离开。
返回绣楼看到银钿已经在楚竹的床榻边睡着,迈进去的脚又撤了回来,只远远的瞧了一眼,见楚竹面色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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