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京城中无人不知的女子衙堂,矗立在城西,与廷尉府背道而驰。
因没有报官者,朝堂上冷言冷语的人不在少数。
不少朝中老臣已经开始提议废除女子衙堂,对尤锦一立于朝堂的女子之身更是鄙夷。
还有些官员面上客气,笑脸相迎:“如今也要称一声尤大人了,可惜尤大人的才华被一空壳牵绊,倒无用处。”
方下朝,便有人迫不及待的明嘲暗讽一般。不等她做出回应,一阵冷哼传入她耳中。
“朝堂之事,女子若是有用,还用得上我们这些老匹夫了?”
何崇的话一出,其他大臣往后一退,纷纷让出路来,招呼道:“何大人。”
因王充一事,何崇本就记恨于她,出言自然阴阳怪气。
“尤大人年岁已然不小,既然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就该议亲嫁人相夫教子。”
“何大人如此关心我的婚事,莫不是怕我一个女人能影响诸位大人在朝堂上的地位吧?”
听闻这话,何崇的脸色登时就变了。因为朝中无人不知,正因为她,何云军才被夺了兵权。
“尤大人身娇肉贵,守着女子衙堂休养生息,自然影响不到我们这些老匹夫。”何崇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完这句话。
尤锦一并没有因此放过,继续说道:“廷尉府目前也只是在处理陈年旧案,无事发生,天下太平不好吗?难不成诸位大臣希望衙堂前跪满报官的人吗?”
众大臣被她怼的哑口无言,何崇气愤的甩了甩衣袖,只留下一句:“牙尖嘴利。”
她瞧着何崇远去的身影,怒喊:“若不牙尖嘴利,怎能为百姓说话;若不牙尖嘴利,怎地为陛下做事。何大人为官几十载,您那张嘴肯定渡过金了。”
何崇气的脚下趔趄,差点摔倒。
看到这一幕的尤锦一不由得笑出声,身旁的众臣生怕被何崇误会自己同她一道,纷纷拾阶而下,追随何崇而去。
或许是她太过投入,竟忘了她此刻身处宫中,完全忘记方才在朝堂上除了她和诸位大臣,还有萧乾元与萧羿清两位皇子。
萧羿清虽然被慧贤贵妃身边的裕安姑姑唤走,可另一位……
当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为时已晚。
只见萧乾元站在她的身后怔怔的瞧着她,不发一言,明明是在看她,却又像在看别人。
虽说前世他直奔将军府杀掉了想要欺辱她的杨金文,为她的死落下眼泪,可她终归不知该如何同他好好相处。
许是她看的过于认真,把萧乾元看的有几分不自在。他上前走了几步,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整个人包裹住,属实有不小的压迫感。
“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我不是你的羿清哥哥。”萧乾元明明似厌恶一般嫌弃她的眼神,自己却未移开半分。
意识到不妥,尤锦一低下头不再看他。
偏他好像更生气了,冷哼一声,温热的气息轻飘飘的落在她的发丝上。
“你倒是擅长装柔弱,可惜,我不吃你这一套。”
尤锦一微微一怔,她只是低下头,怎么就成装柔弱,更何况她还什么都没说呢。
“我没……”她想说她根本就没用对待箫羿清的方式对他,他说的这话略有偏颇。
可惜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萧乾元扭头便走,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扰人心烦。”
明明是他一声不吭的站在她的身后,明明是他先瞧不惯她的,现下倒成了她会装柔弱。
双手无意识的握成拳头,又忍不住叹气,看在他曾有心救过她的份上,她忍了。
只敢在他身后举起拳头作势打他,他却好似察觉到什么,停下脚步转身。
尤锦一立马收住正在张牙舞爪的拳头,一脸无辜的瞧着他。
直到他走出很远,尤锦一才略有不满的往宫门走去。
走了几步,她猛然顿住,细瞧之下,萧乾元的背影同夜夜陪她练剑的黑衣人确有几分相像。
热浪密不透风的席卷整个宫苑,往日开的较为艳丽的花朵,在此刻烤人的日光中也纷纷垂下了头。
箫羿清带着一身的热浪踏入颐华宫,正巧撞见宫人往冰鉴里放置冰块。丝丝凉意同他身上的热浪争相颤抖,没一会,寡不敌众,周身已被冰鉴的凉意尽数包裹。
“清儿,快来吃一盏刚呈上来的酥山,去一去身上的暑气。”慧贤贵妃斜倚在湘妃榻上,如一朵倦了牡丹,带着几分慵懒的艳色。
“谢过母妃。”箫羿清坐下接过宫人递过来的酥山,浅尝辄止的品了一小口,便将其置于桌案上。
他向来不爱吃这个,倒是尤锦一暑热天里最爱食此物,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今日母妃遣了人在政和殿等着儿臣,可是有重要的事?”
母妃行事向来有分寸,若无重要的事,绝不会紧急召他过来。
慧贤贵妃并未开口,只瞧了一眼裕安,裕安转身自桌案处拿起一封密函,将其交于箫羿清手中。
箫羿清展开查看密函内容,尚未看完,脸色已经骤变。不可能,忆起最近发生的一切,他几乎下意识的开口:“母妃,这不可能。”
慧贤贵妃冷冷瞧着箫羿清急于变白的模样,随后将手中尚未食完的酥山递给裕安:“本宫已命人跟着那个丫头去了,若真被她查出什么,无须再留。”她目光一软,再次看向自己的儿子,“你一心要保她,即便她成为孤女,你也未曾生过嫌隙。可她是如何做的?疑心与你,就连学习双面绣也只是为了接近季瑶寻的借口。”
“那件事是碰巧,她不是神算子,能算的出季瑶会被王充盯上。何况因为王充,她在自己府中,行事也尤为谨慎。”箫羿清手中的密函已经皱成一团,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没想到箫羿清如此护着她,慧贤贵妃抬手打在湘妃榻上,手上的疼犹不及心里的疼。
“你瞧瞧她都拿着刀对向你了,你却还在为她说话。”
箫羿清不语,脑海里是那一日尤锦一对她说的那番话:“羿清哥哥,无论锦儿做什么,都是为了配得上你。”
她的真心,他不仅仅看在眼中。
裕安慌忙蹲下用丝绢包裹住慧贤贵妃已经泛红的手:“娘娘,仔细这您的手,如今这个天若是肿了,恐十天半个月都难消。二殿下向来宽厚,您多说两句便是,犯不上为了一女子伤了你们母子情分。”
裕安的这番话哪里是宽慰慧贤贵妃的,分明就是说给他这个儿子听的,他忙站起,向自己的母亲保证:“她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待我亲自问她……”
“她若要查,此女断不能活!”慧贤贵妃的话不容反驳,“早在决定要对付尤淮书夫妇的时候,本宫就告诫过你,斩草要除根,即便是一名女子,也不能小瞧了她。”
身为女子,她最有发言权,若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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