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噼里啪啦砸在挡风玻璃上，雨刷器根本来不及抹个干净。
雷雨声在头顶肆意响起，大风刮得满地杂物乱飞，车内就像一个安全区，温暖、安静，抵挡了所有危险因素。
许司折打开车载显示屏，“安全带。”
陆西阳故意呛他：“怎么系？我不会。”
“有手吗？”许司折头也不抬，“有手就会。”
陆西阳险些没被气笑，以前这家伙顶多不理会她，现在倒好，还给呛回来了。
陆西阳木着一张脸，气冲冲地扯过安全带，好像扯着许司折的脑袋，狠狠扣了进去。
“地址。”
“不知道。”
许司折抿着薄唇，终于抬头朝她看了过来。
陆西阳双手环抱在胸前，偏头看向窗外，双腿交叠踩在座位下，裙子开叉的位置好悬没有漏出关键部位。
许司折垂下眼帘，灯光透过雨水模糊的车窗在他脸上形成了明暗交界线，凸出的喉结微动，转身抓起后座的西装外套，丢在她怀里。
“盖上。”
“我洁癖。”
说完，陆西阳毫不犹豫地将外套扔回了后座。
许司折抬起眸子，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收紧了些，唇绷成了一条直线，一脚油门就开了出去。
陆西阳余光扫他一眼，还以为会让她滚下去呢。
车开出去几百米，陆西阳才后知后觉地问：“去哪里？”
许司折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一声不带吭的。
陆西阳从手提包里掏出手机，没注意包里有什么东西掉在了汽车扶手箱上，打开手机，拨了一个号码，举起手机放在耳边：“警察同志，我要报警，有人涉嫌绑架……”
“你的避|孕|套掉了。”
陆西阳愣了两秒，仿佛才意识到声音是从驾驶位传来的。
她动作瞬间变得僵硬，慢慢放下手机，输入框中显示110，却没有拨出去。
此时，陆西阳顾不得那么多，她往下一瞥，看见两片连在一起花花绿绿包装的避|孕|套落在扶手箱上。
……服了。
陆西阳牙关一紧，感觉到一股火焰在脸颊烧了起来。
半晌，陆西阳故作镇定，“大家都是成年人，你喜欢的话，送你了。”
“尺寸太小，不要。”许司折语气淡淡，“你男朋友不怎么行。”
陆西阳深吸一口气，不禁怀疑这七年许司折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变得这么噎人了？
她开始后悔自己坐上他的副驾驶了。
“你要什么尺寸？我都有。”陆西阳皮笑肉不笑，咬牙切齿地说。
“那你男朋友挺多的。”
少说一句你能死是吧？
陆西阳冷笑一声，回过头来又觉得顺理成章地聊到了少儿不宜的话题。
虽然许司折这张嘴变得很噎人，但是他的身材和脸还是值得她“委曲求全”一下。
“男朋友倒是不多，就是喜欢尝试尺寸不一样的男人。”陆西阳故作轻松地说。
车来到一个红绿灯路口，缓缓停在路中等待。
陆西阳把心一横，试探性地将手搭上他的大腿，温度隔着西裤传递到了她的掌心，陆西阳不争气地抖了一下。
许司折身体一僵，脸色变了几分。
那只手偏偏搭在不上不下的位置，令人恼火。
这个动作代表什么，成年人应该都能想到。
“我不和有男朋友的女人上|床。”
“今天没有。”
说着，陆西阳缓缓将手往上挪动。
陆西阳动作不敢太大，偏偏就是这样最能够激发那一层微妙的痒意。
绿灯亮起，车辆前行。
许司折呼吸一沉，脖子上青筋都鼓了起来，他猛打方向盘，将车甩到了路边，擒住陆西阳作祟的手，眼神沉得有些骇人，“找我当炮|友？”
陆西阳手腕被他攥得生疼，皱着眉头尝试挣脱，反而让他捏得更紧了。
“我又没有强迫你，干嘛这么生气？”
这么说，就是默认他的话了。
许司折看着她，眼神晦涩难懂，和外头打雷下雨的天一样，让人觉得危险，偏偏又想尝试一下。
陆西阳坐直身体，右手勾住他的肩膀，笑道：“你不觉得可惜吗？那时候我们太单纯了，牵手都小心翼翼。”
许司折没有说话，看着凑上来的陆西阳，眼神像针似的，恨不得扎进她的面具，将所有情绪看个清楚。
陆西阳垂眸看向他挺括的胸膛，手指轻佻地撩开他的领口，“许司折，你有没有幻想过，假如那天我们在自习室……”
“你没有女朋友吧？”陆西阳莫名不敢看他的眼睛，身体也有一些自己无法察觉的僵硬，“怎么样？想不想和我试试？”
“不用你负责，今天晚上之后，我保证，以后你都不会再见到我。”
陆西阳不能算是临时起意，否则包里也不会提前带上避|孕|套，但是也没有真正想过要这么做，谁知道时机来得这么凑巧呢？
“假如那天我们在自习室，继续说下去。”许司折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主动接上了她没说完的话。
其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陆西阳就后悔了。
那段时光，陆西阳无论何时想起来都觉得美好。
那也是她一生中为数不多值得怀念的日子。
今天她和许司折坐在一起，物是人非，不应该提起从前的事情，这是一种对过去的玷污。
“算了。”陆西阳垂下眸子，松开了手。
“假如那天在自习室，我应该怎么做？”许司折变得有些咄咄逼人，他捡起扶手箱上的包装袋，“陆西阳。”
这是他今晚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如果不是我，今晚你打算坐在哪位老同学的车上，说这些话？”
雨水击打在车顶，陆西阳却生出一种打在她身上的错觉。
这一刻陆西阳有些迷茫，她来到这里的目的非常纯粹，只是想在即将到来的苦逼生活之前放纵一次。
但是，她似乎找错了人，放纵的对象或许不应该是许司折？
因为，至少在曾经，他们有过一段美好的时光。
“反正……都一样。”
陆西阳脑子发蒙，可能她也不清楚自己说了什么。
这句话砸出来之后，车内彻底失去了声音。
车里不再变得安全，反而比外界的风吹雨打更可怕。
陆西阳紧紧抓着手提包，用力到指尖泛白。
许司折静静看着她，眼神好像要把她钉进骨头里。
良久，他重新看向前方，发动了汽车。
“你说得对，那时候太可惜了。”许司折淡淡道。
……
黑色车辆穿梭在雨雾中，开进了一座高级公寓的地下停车场。
“下车。”许司折道。
陆西阳打开车门，下了地还没站稳，许司折绕过车头，抓起她的手腕，大步走向了电梯间。
陆西阳被迫跟上他的脚步，抬头往前看去，许司折下颚线绷得很紧，整个人气压极低。
反正几年之后，走完女配所有的剧情线，她就能改名换姓重新生活，和许司折老死不相往来也没关系。
“不用着急，我又不会跑。”陆西阳故作轻松。
许司折带她走进电梯，按了二十九楼。
他盯着上方的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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