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如同昨夜。
明火晃动,白衣男子依旧站在桌案前,在纸张书写着什么。而叶清弦躺在床.塌上,冷不丁冒出一句:“我今夜并未罚你。”
被问道的人,胳膊蓦地一紧,却只是沉吟,并未开口。
见他不答,叶清弦觉得无趣,把玩儿着发丝,忽的,从床上坐起,道:“为什么帮我。”
云重黎已经放下了笔,揉了揉手腕,没有表现出多大的震惊,只平声问道:“你都听见了。”
叶清弦没说话,只固执的问道:“我对你那样坏,你为什么帮我。”
只见对方嘴角微扬,平日里一本正经的人此刻变得有些狡黠,“当然是因为,你才是我的妻啊。”
你才是我的妻,叶清弦只觉此话异常刺耳,从他入赘叶家开始,他便一直忍受着她的责骂和殴打,就在所有人都认为他该恨她时,可他却偏偏未能如坏人的愿,不计前嫌的将她救下。
“哦,睡了。”
叶清弦本应感觉心口轻松,可却又压下来一块石头,闷的她难受。
正当她用被子盖过头,假装入睡时,可忽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只手将她的被子拉开,这让她很不爽,下意识吼了出来:“你干嘛!”
只见白衣男子一双清明的眼望着她,碧色的眼将她从头到脚扫视一番,更是在她震惊的神色中,露出意味深长的一笑。
“顶撞夫婿,该罚。”
若是按照往常,她本应该急的跳起来,指着对方的鼻子骂道:翻了天了,也不看我是谁,敢罚我?
可今时不同往日,毕竟白日里这个人救了自己,叶清弦不喜欢欠人恩情,于是她道:“你想怎么罚?”
谁知,对方却忽的上了床.塌,向后紧逼着她,更是凑到她的耳畔,温热的呼吸吐在她的耳廓,惹得她心头一阵痒。
“你说该怎么罚呢?是我将你吊起来抽几鞭?还是让你跪着侍候呢?”
“嗯?”
对方尾音轻轻挑起,叶清弦心头一跳,姓云的莫不是被夺舍了,之前还是一副禁欲老僧,整日板着一张脸,今夜怎么这么......
就在气氛僵持不下之际,只听上方的男子在她耳边轻笑一声,而后蓦地收住了声,向后退却数步,与刚刚轻浮的模样判若两人,沉声道:“从即日起,你,每夜誊抄家规一百遍,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睡觉。”
叶清弦:“......”
果然,他还是那个他。
但誊抄可比鞭打与罚跪轻松的多,叶清弦走到桌在旁,正要拿起昨日里对方誊抄好的,用作今夜临摹,可云重黎却忽然打断道:“不是叶氏家规。”
“哦,啊,啊?”叶清弦狐疑,歪着脑袋问道:“不是这个?那是哪个?”
只见对方轻勾唇角,指了指桌子旁那份字迹未干的一摞纸张,“当然是我云氏的。”
*
报复,这绝对是赤裸裸的报复。
顾名思义,云重黎借着给她化戾气之际,看似深明大义,不带偏私,可实际上,每日变着法子折磨她。
除了每夜必须誊抄的云氏家规外,再有便是每日清晨,鸡不叫之时,便将她从渐入佳梦的时刻拉起来,让她不管是做人做魔做仙,都不愿做的事情。
读书。
读眼花乱坠的诗词,读不明深意的经纶,更有阳春白雪的文章。
而安排任务的人,便会趁她打瞌睡、或是走神之际,凝着眉头给她当头一棒,“专注。”
天杀的!这鬼日子什么时候个头!
连着三天三夜未眠,叶清弦终于怒了,将书向后一扔,双手叉腰呲牙盯着他。
而这时,云重黎便会黑沉着一张脸,摆出一副“你想怎么”的神情,显然不怕她。
对,他就是想让她生气,想让她又变回那个一言不合就拆家的小霸王。这样他就会永远的将她拿捏住。
此刻,她不能再任由这样的人设发展下去,而尽快说服姓云的为她卜算死劫最为重要,思及此,叶清弦深深吸了口气,微笑,弯腰捡回书本,点头十分和气道:“读,读它个百八十遍,好不好?”
云重黎:“......”
明面上不能和他闹翻,叶清弦便来暗的,
近些时日,她便发现他喜欢上了吃白粥,而今日,她便在盛粥的碗底撒了些胡椒粉,搅拌均匀开始,故作姿态的端给了云重黎。
这可是变态辣椒,不信他不出臭。
而对方虽微微惊讶她的行为,只当是她求和的态度,便没有多想,而是一口一口的吃进了嘴中。
看他面不改色,叶清弦皱眉,这是被辣椒打多了,已经产生了抵抗?
趁其不备,她便舀了一勺,可刚一进嘴,胃里如火中烧,小脸涨红,忙四下找水喝,而云重黎便顺势向她递来一本水,叶清弦想也不想的一口闷下,可却烫的嘴巴掉皮,她连连跳脚,忙喊翠丫救命。
而身为罪魁祸首的云重黎见她小跑而去,嘴角竟下意识一笑,像是将对方整蛊到的窃喜。
终于经过半月的争斗,叶清弦觉得是时候了。
他想撒的气该撒完了,会考虑她的提议吧。
今夜,誊抄完最后一份云氏家规后,叶清弦抬起头,看向床榻上闭眼的人,故意拔高了声调,“我写完了。”
她知道,他没有睡着。
不止今夜没睡,过去的半月也一直如此。
想来,也同样是在防着她。
果然,只见对方睁开了眼,转过头,一双碧色的双眸沉沉的盯着她,不言。
求人这件事,不太像是小霸王人设能说的出口的,正当叶清弦思索着如何趾高气扬的开口时。
云重黎却冷不丁的开了口,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
不等叶清弦出声,他便一个翻身面对着她,道:“你想卜算自己的死劫。”
叶清弦:“......”
天命师除了算卦,难不成还会读心术?
“你怕死,你怕你灾星的身份,会让这个宅子里的人,时时刻刻的想着杀死你,所以这些年来你变得暴躁易怒,四处惹祸,让自己浑身长满尖刺,看上去绝非良善,以此来喝退那些想要伤你、害你之人,你也并非真心喜欢仙人,而是想寻求一个机会,逃离这里,逃离这个令你绝望之地。”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害怕啊......”
像是一下子被人戳中了心思,叶清弦微微一怔,羞愤和酸涩一起涌上心头。
是啊,她就是怕死啊,怕的要命。
没有人知道,她有多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再生。
为魔时,是人人喊打得而诛之的魅心女,即便从不惹事生非,还是免不了被灭族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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