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是什么意思呢?
梁颂回想起当时唐松阳的样子,笑容不无苦涩:“还能是什么意思,当然是拒绝了。”
“可是你怎么能肯定呢?”姚思曼不死心,说,“他又没有直接拒绝你,不是吗?说不定仅仅是对突如其来的告白感到意外,需要时间思考呢。”
梁颂平静地说:“不是的,我能感觉出来。”
“嗯——”
尽管过去了好几年,梁颂对那个场景仍是记忆犹新。
学校的礼堂内人声鼎沸,她注意到坐在自己前几排的唐松阳悄悄离场,便追随着他离开礼堂,在礼堂外的一侧找到了他。他独自伫立在在一棵银杏树下,微微仰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想什么。
她在不远处站了一会儿,走上前去叫了声:“学长。”
唐松阳看到是她,没说话,只对她笑了笑作为招呼。
她问:“学长你为什么出来了?”
唐松阳回答:“里面太闷了,出来透透气。”
“哦……”
唐松阳并没有询问她的来意,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并肩而立,良久,他轻声感叹:“时间过得真快啊,居然就要毕业了。”
她望着唐松阳夜色中的侧脸,鼓起勇气,说:“学长,我有话想和你说。”
“嗯?”唐松阳转过身来面对着她,“你说。”
她结结巴巴地具体说了些什么,自己也记不清了,总之不外乎是一些没头没尾的傻话。
唐松阳并不催促,也没有打断她,只是耐心地静静倾听。
在他温柔的注视下,她的脑子里一团浆糊,酝酿了很久的那句话在舌尖滚了无数次,也终于说了出来:“学长,我喜欢你。”
唐松阳的表情没什么明显的变化,没有意外,没有惊喜,就像听到一个人在对他说,今天食堂的猪排饭还不错。
她的心脏就这样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就在她以为自己不会得到任何答案的时候,唐松阳抬起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顶,仿佛还叹了口气,不过那叹息声太轻了,她几乎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她怔怔地抬眼看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看到唐松阳的脸上有一丝淡淡的忧伤。
就在这时,身后有人叫出了唐松阳的名字:“松阳。”
她惊慌地扭头看去,就见到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出现的不速之客就站在两步开外,也不知道把他们的对话听进去了多少。
她再也顾不上思考唐松阳的反应,看都没敢再看他一眼,落荒而逃。
之后,唐松阳毕业,星途坦荡,而脱离了校园这个大环境,她似乎也没有任何理由再去联系对方了。
昔日的学长和学妹,就这样平平淡淡地成了彼此好友列表里一个微不足道的名字。
梁颂沉浸在回忆里,不知不觉便出了神。
姚思曼张开手掌在她眼前晃:“梁小颂?你还在吗?”
梁颂拨开她的手,作势起身,顾左右而言他:“那个,我先去洗澡了,你把垃圾收一收啊。”
姚思曼赶紧伸手将她拉了回来,不满地说:“哎,话还没说完呢。”
“还要说什么呀,改天再说不行吗?”梁颂被拽得歪倒在姚思曼腿上,撑着她的腿坐起来,说,“早点睡觉吧,你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呢。”
“你别管,我起得来,而且上班本来也不用多清醒。”
“……”梁颂忍不住吐槽,“你老板请你可真是遭了罪了。”
姚思曼哈哈大笑,旋即收敛了笑意,认真地问:“梁小颂,你到底还喜不喜欢他啊。”
梁颂眼看这事没个结果,自己今晚是别想睡了,思索了片刻,说:“怎么说呢?我自己的感觉也很奇怪。”
姚思曼不理解:“这有什么奇怪的?”
“当年我确实坚信自己是喜欢他的。”梁颂边思考,边慢慢地说,“高中时他也算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吧,喜欢他的人一抓一大把。”
“那又不代表你就得喜欢他,这不是跟风盲从嘛!”
梁颂恼怒地推她:“你先听我说!”
姚思曼立刻投降,在嘴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表示自己决不再插嘴。
梁颂瞪了她一眼,不情愿地接着说:“可能是我那时候年纪还小,太中二了吧,我看到他在迎新晚会上弹着吉他唱歌时,一瞬间就被击中了,觉得他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
姚思曼还是没忍住,说:“那确实很中二了。”
梁颂这次没理会她,继续说:“反正就是看他哪儿哪儿都好,希望自己能和他一样,所以在知道他的志愿学校后,我就想,我是不是也可以呢?”
姚思曼听到这里,端端正正地举起右手。
梁颂无奈地问:“你又要说什么?”
姚思曼满脸诚恳:“恕我直言,梁小颂,你这不是喜欢,你这就是单纯的憧憬啊!”
梁颂愣了愣,重复:“憧憬?”
“毕竟你第一个念头居然是想成为他,而不是和他在一起,不是吗?”
梁颂没有应声,因为她突然想起来,曾经也有人对她说过类似的话。
他是怎么说的来着?好像是:“梁颂,你就承认吧,其实你并不喜欢他,只是被一时的迷恋蒙蔽了双眼。”
自己当时回呛的是……
“不喜欢他难道喜欢你吗?少管闲事。”
想想也是奇怪,偏偏在面对他的时候,这些话就能毫无顾忌地说出口。
姚思曼晃晃她的胳膊:“喂喂,你怎么又出神了?”
梁颂被她一晃,还没回过神来,不自觉脱口而出:“我想到了一个人。”
姚思曼疑惑地问:“谁?”
梁颂一凛,立即紧紧闭上了嘴巴,坚决地摇头。
“好嘛,看来你已经熟练掌握自己的使用方法了。”姚思曼悻悻,“不说就不说,小气鬼。”说完就不高兴地嘟着嘴,自去洗澡了,连茶几上的垃圾都不肯收了。
梁颂也没说什么,自己把垃圾收掉,把茶几擦干净,也去主卧的洗手间冲了个澡。
姚思曼的小脾气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洗完澡哼着歌出来,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边问她:“冰箱里有吃的吗?没有我就上班路上再买。”
“有吧,你自己翻着找点吃的。”梁颂侧躺着刷手机,闻言头也没回地说,“我要是没醒你就别叫我了。”
姚思曼满口答应:“知道知道,放心。”
她全部收拾妥当后,爬到床上躺下,关掉了床头灯,两个人在黑暗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姚思曼昨晚本就熬了个通宵,今天又上了一天班,躺下没多久就困得睁不开眼睛了,说话都不清楚,却还含含糊糊地念叨让梁颂大胆地上,也不知道是在指什么。
梁颂听得哭笑不得,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翻个身也闭上了眼睛。
次日一早,姚思曼的第一个闹钟早早地就响了,梁颂被持续不断的铃声吵醒,再看姚思曼睡得正香,压根就没受到影响。
梁颂一旦被吵醒,短时间内就很难再睡着,她刷着微博等到姚思曼的第二个闹钟响起,把仍睡得天昏地暗的人薅起来,催促她去洗脸刷牙,又煮了两个鸡蛋,做了个简单的三明治让她带上当早餐,把游魂似的姚思曼打发去上班后,这才躺回床上又补了一觉。
无所事事地在家里窝了两天,到了周六,梁颂一大早就接到了梁母的电话,让她有空时回家住几天,梁颂看看还没到九点,索性起床整理一番,打算今天就回去。
她家在阳城,和青城之间的距离不算远,高铁只要半个小时,开车也不过两个小时就够,回家很方便。然而,一个人开两个小时的车未免过于无聊,因此她又给姚思曼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要回家,问她要不要一起。
姚思曼大概还没睡醒,迷迷糊糊地问:“你开车吗?”
“开。”
姚思曼打了个哈欠,追问:“那你明天负责把我带回来吗?”
“我明天不一定回来呢。”梁颂说,“但可以保证负责把你送到高铁站,怎么样?”
“唔……”姚思曼想了想,“那好吧,你来接我?”
“行。”梁颂应下来,又不放心地叮嘱,“你快着点啊,别拖拖拉拉的。”
“知道了——”
梁颂开车到姚思曼住的小区,远远地就看见她站在小区门口的阴影里,身体倚着墙,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
她按了按喇叭,姚思曼抬头张望,随即朝她这边跑过来。
“好热好热,怎么大早上就这么热。”姚思曼碎碎念着,从她背的那个大帆布包里往外掏,“你吃面包不吃?”
“我不饿,你自己吃吧。”梁颂掉头的间隙瞅了她一眼,说,“看你这黑眼圈,又熬夜了啊。”
姚思曼嘿嘿笑了两声:“稍微熬了一下下。——你不懂,周五晚上熬夜的诱惑力太大了,没人能抵挡。”
梁颂摇了摇头:“你要是困就睡会儿。”
“那不行。”姚思曼挑了挑眉,说,“你叫我不就是为了陪你在路上打发时间吗?我睡过去了,这工具属性不就没了?”
梁颂干笑:“看破不说破啊。”
姚思曼得意地“哼”了声,拆开面包的包装,咬了一大口。
开车回到阳城时,差不多也到了午餐时间,梁颂便直接把姚思曼带回了自己家,让她吃了饭再回去。
梁颂好久没回家,梁母见她回来很是开心,但嘴上还不忘嗔怪两句:“不叫你就不知道回来,在外边野着忘了家是吧。”
梁颂哪敢反驳,唯唯诺诺地点头。
姚思曼笑嘻嘻地接话:“阿姨,我也来蹭饭了,您不嫌弃吧。”
她们两个从初中就在一起玩,彼此的家长都对对方很熟悉,梁母也很喜欢姚思曼,笑着说:“怎么会嫌弃呢,你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饿坏了吧,快去洗洗手,马上就开饭了。——小颂,去楼上把你爸叫回来。”
“哦,好。”
梁父最近沉迷于下象棋,一得空就跑到楼上去找老邻居杀两盘,梁母说了他几次都没用,也就由着他去了。
现在梁颂找了上去,梁父一看是宝贝女儿回来了,也顾不上下棋了,留着棋局说下午再来接着下,便跟着梁颂下楼了。
梁颂打趣地问:“怎么样,今天又是全军覆没吗?”
“你可真是我女儿,对我没一点信心。”梁父说,“我今天就输了一盘。”
“嗯?真不容易,有进步哇。”
“那是。”梁父颇为自得,“等我再多练一阵子,就去参加咱们小区的业余象棋大赛,一定给你捧个冠军奖杯回来。”
“行,那我就等着您老的好消息。”
父女俩有说有笑地进了家门,梁母和姚思曼已经摆好了碗筷,专等他们俩回来。
吃饭时,几人随意闲聊,梁母便说起了梁颂去录的相亲节目。
梁颂奇道:“你还有时间看这个呢。”
梁母说:“我是没那个闲空,一下午都在开会,就听办公室的小姑娘聊了几句。”
姚思曼瞪大了眼睛:“啊?上班摸鱼,这您都不管啊。”
梁颂失笑:“你还好意思说别人呢,你自己不也是吗?”
“只要不耽误工作,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梁母不甚在意,“上班多枯燥啊,我也想偷会儿懒,可惜没那个福气。”
姚思曼竖大拇指:“神仙领导,为什么我的领导就没这么善解人意呢?我午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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