滂沱大雨成了他们最好的掩护,阮云笙他们三人凭借着对城中地形的熟悉和温辞渊敏锐的洞察力,艰难地躲过了几波仍在进行“清扫”的永王爪牙的视线。
他们浑身湿透,狼狈不堪,最终抵达了那条熟悉的,如今却死寂一片的街道,找到了那间名为“李记药铺”的铺面。
药铺内弥漫着药材霉变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货架倒塌,药材散落一地。
温辞渊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个角落,最终停留在柜台内侧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用一种特殊的药汁画着一个极其隐晦的箭头符号,指向柜台下方。
是墨羽留下的记号!
温辞渊心中一动,立刻蹲下身,按照墨羽曾经告知他的方法,在柜台下方摸索了片刻,指尖触到一个微小的凸起。
他用力一按。
“咔哒”一声轻响,柜台后方原本严丝合缝的地板,竟然悄无声息地滑开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入口,一股带着泥土和微弱灯火气息的风从下方涌出。
温辞渊率先侧身而入,阮云笙和沈云舟紧随其后,入口在他们身后悄然闭合。
沿着狭窄陡峭的石阶向下,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眼前豁然开朗!
他们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庞大而井然有序的地下城呈现在他们眼前。
穹顶高耸,以坚固的石材和木料支撑,墙壁上镶嵌着长明灯,将偌大的空间照得亮如白昼。
通道纵横交错,不时有穿着统一服饰、佩带兵刃的队伍巡逻而过,纪律严明,气氛肃杀,远处甚至隐约传来锻造兵刃和人员训练的呼喝声。
这里根本不是什么简单的密室,而是一个经营已久,守备极其森严的地下据点!
“慕容墨果然包藏祸心。”
阮云笙压低声音,难掩震惊,这种程度的规模绝对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或许这就是他掩藏的所有势力。
温辞渊眼神冰冷,低声道:“跟紧我。”
他们小心翼翼地利用阴影和货物堆作为掩护,观察着巡逻队伍的规律,很快,温辞渊锁定了一个落单的、正靠在角落打盹的守卫。
他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贴近,一记精准的手刀,那守卫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便软倒下去。
温辞渊迅速将其拖入阴影,手脚利落地剥下他的外衣和腰牌,套在自己身上,虽然有些不合身,但在昏暗光线下足以蒙混过关。
如法炮制,他们又迅速解决了两个倒霉蛋,为阮云笙和沈云舟也换上了守卫的皮囊。
三人整理了一下衣物,尽量模仿着那些巡逻队伍的步伐和神态,低着头,混入了一队刚刚经过的巡逻队末尾。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每一次脚步落地都仿佛踩在刀刃上,沈云舟低着头,努力模仿着前面守卫僵硬的步伐,眼角余光却不受控制地四处扫视,冷汗早已浸湿了内衫,黏腻地贴在背上。
这伪装真的能骗过人吗?慕容墨的手下都是如此精锐,他几乎能感觉到那些巡逻士兵投来的审视目光,每一道都让他头皮发麻。
就在他们跟着队伍穿过一个较为宽敞的地方时,一个冰冷严肃的声音突然从侧后方响起:
“站住!”
沈云舟的身体猛地一僵,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了,被发现了!
他几乎要下意识地去摸藏在袖中的银针,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直接动手吗?能杀出去几个?
他身边的温辞渊和阮云笙脚步也是一顿,但并未立刻有过激反应。
一名穿着小头目服饰,面容冷峻的男子快步走到他们这队人面前,目光严厉地扫过他们,最终落在温辞渊身上。
“王爷刚下了严令,各处需加倍警惕,不可有丝毫懈怠!你们这是把王爷的话当耳旁风吗?”那头目厉声呵斥,语气极为不满,“巡逻时交头接耳,步伐散漫!成何体统!”
沈云舟紧绷的神经稍微松了一点点,似乎只是认为他们巡逻不认真,而非识破了身份?但他丝毫不敢放松。
那头目似乎越看越气,冷哼一声:“你们几个!给我过来!”
他转身,示意几人跟上他。温辞渊与阮云笙极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没有任何异议,低着头跟了上去。
沈云舟心脏再次提到了嗓子眼,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那头目将他们带到边缘一个堆放杂物的、相对无人的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狭小的空间里,气氛瞬间紧绷到了极致!
沈云舟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冲刷耳膜的声音,他的手悄悄缩回袖中,捏住了几根淬了麻药的银针,准备随时发难。
战争,一触即发!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那名“头目”却突然做出了一个让沈云舟目瞪口呆的举动。
只见他快步走到房间角落的一个水盆边,拿起搭在一旁的布巾,蘸了些清水,然后竟然开始用力擦拭自己的脸!
随着清水洗去他脸上那些刻意画出的粗犷线条和略显暗沉的脂粉,一张沈云舟无比熟悉的面容逐渐清晰地呈现出来,眉眼锐利,鼻梁高挺,虽然带着疲惫和一丝伤痕,但那分明就是……
“墨羽!”沈云舟失声惊呼,瞳孔骤然收缩,大脑一时之间完全无法处理这突如其来的转变。
他猛地转头看向旁边的温辞渊,神色平静,仿佛早就知道一般,阮云笙更是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
沈云舟瞬间明白了什么,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又是放松又是气恼,声音都带上了颤音:“你、你们……所以就我一个人在那儿吓得半死,冷汗流了一背是吗?”
温辞渊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无波:“你也没问啊。”
沈云舟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指着墨羽的脸:“可你这这易容术……”
竟然连声音、神态、甚至走路的架势都模仿得惟妙惟肖,骗过了所有人!
墨羽看向阮云笙,眼中带着敬佩:“这都是夫人的功劳。”
阮云笙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带着些许小得意:“略懂皮毛,不足挂齿。”
沈云舟看着眼前这三个“同伙”,再回想自己刚才吓得半死、差点就要拼个鱼死网破的紧张模样,顿时感到一阵心塞和无语。
所以……从头到尾,真的只有他一个人在被蒙在鼓里,实实在在地着急上火是吧。
他捂着胸口,感觉自己急需一颗速效救心丸,这队友的“不正经”总是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好在那份跳脱只持续了短短一分钟,墨羽便迅速收敛神色,清晰详尽地讲述了整座地下城的整体构造与人员分工。
墨羽眉头紧锁:“根据现有线索,属下推测,能揭发慕容墨的关键证据,极可能藏于地上城的中心区,那是他的私人寝居与议事之所。”
他顿了顿,语气沉重,“但那里守备极为森严,堪称龙潭虎穴,难以靠近。”
“慕容墨本人此刻可在里面?”温辞渊沉声问道。
墨羽摇头:“他去了最深处的核心炼药房,短时间内绝不会出现。”
几人眼神瞬间交汇,机会!这是千载难逢的绝佳时机!
阮云笙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他们一路潜入时,曾途径几处标记隐蔽的火药库,一个大胆的计划瞬间在她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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