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深:「这都什么时候了,董事长,我在跟你说很重要的事。」
顾寒:「好好好,听你的,等祁燃出院,我就回公司,我不在这几天麻烦你了。」
于深:「不麻烦,我应该的。」
顾寒结完账,拿了粥和剔骨的鱼肉,给于深回复:「等事都办完,我给你发奖金,要是帮我追到祁燃,奖金再翻一倍。」
于深秒回了个ok的表情:「没问题。」
顾寒拿着吃的上楼,听着祁燃正在打电话,电话那边的周澄特意问顾寒在不在,祁燃听着顾寒的脚步声,说:“顾总在呢,周经理有事情要和顾总聊吗?”
“没有没有,”周澄从给祁燃批假以后就跟见了鬼似的,好像惊弓之鸟,提到顾寒的名字就应激,“你休息吧,我本来想嘱咐你点事,你不舒服就休息吧。”
“周经理,你突然好贴心啊,”祁燃的语气听不出是阴阳怪气还是真的感慨,声音温和,又很有礼貌,“不过以前为什么不批假给我呀?”
周澄支吾:“以前.......我觉得年轻人应该多历练,胃疼不是大事,小毛病而已,越能忍越有毅力的,是我疏忽,不知道你的胃病已经这么严重了,你休息吧,假不够我给你续,别离职,听话。”
“离职干什么,”祁燃干笑两声,“周经理,您对我的历练,我都记在心里,我得回睿皓,慢慢地孝敬您。”
周澄差点让祁燃的话噎死,半天想不出怎么回嘴,还不等自己说话,祁燃就不耐烦又礼貌地挂了电话,他实在惊讶于祁燃的转变。
周澄紧攥拳头,心里茫然,不知道是祁燃本来就是在陪自己演戏,还是后知后觉的改变。
祁燃的表现和从前判若两人,说起话来句句戳心窝子,周澄这回彻底睡不着觉了,坐卧难安。
周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真就是睡不着,他总是很有危机感,但那种危机感不是来源于公司的机遇与挑战,是他自己的处境,周澄有老婆,有孩子,私下里还养了很多女秘书,一个女秘书还怀了他的孩子,已经歇产假去了。一来他怕情事败露,老婆闹离婚,二来祁燃在周澄直属管辖下,周澄也知道自己的手段很没人情味了,如果祁燃看透这种管理手段的本质就是pua,一定会非常恨自己的,以前自以为能牵制住祁燃还好,自我麻痹总好过面对现实,原来祁燃早就把周澄的手段看透了,女秘书也没有以前那么听话了,总是在周澄的雷区试探,周澄简直暴怒起来了。
现在一切事都毁了,事业家庭都不顺心。
周澄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榆木脑袋转也不转,只是一味地悲观下去。
很多人对管理者都有很浓重的滤镜——高层就得聪明,有脑子,懂得高瞻远瞩,那都是刻板印象,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连工资都发不明白,就周澄,周澄看起来像一个掌权人,大权在握,总经理的职位唬住了很多人,他的脑子真不太好用,在一家企业顺风顺水的时候,气运正旺,暂时用一用这种心坏透了的蠢货做掌权人也无伤大雅,他根本猜不到祁燃是怎么龙场悟道的,他至今都没怀疑过顾寒在这件事里的作用。
反观祁燃,他实在是太聪明了,从前只是当局者迷,他不明白自己的地位,自从经顾寒的指点之后,又细细品了“销冠”两个字,发现自己就是周澄的要害,就是因为销冠非常重要,是绝不能流失的精英,公司的中流砥柱,周澄才用这种偏执又下三滥的办法捆住自己,祁燃大彻大悟,抓住机会就施压,祁燃从前的苦,从今往后,也让周澄尝一尝。
相应的,祁燃也恍然理解,睿皓可真不是什么好地方,连周澄这种畜生都能担大任,做总经理,要是放在顾寒身上,做掌权人首先考核人品,他是绝对容不下周澄的。
祁燃心意已决,既然有了更好的选择,是时候和睿皓做个了断了。
这时候顾寒已经回来了,看祁燃挂了电话,放下粥碗,把提前晾着的温水递上去,让他喝了暖胃,边搭话:“原来你不怕周澄?”
“我不怕,那时候我只是没找到反制他的办法,想着假装一头羔羊任他宰割,装了很久也没找到他的破绽,直到看见顾总替我发的请假消息时周澄的反应,我才明白了,”祁燃笑容温软,“顾总,我可是销冠,我相信在建宸,房地产有口碑,当然就有销量,随随便便就能当销冠,但是在睿皓那种穷山恶水,销冠是用真本事换来的,我也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穷山恶水?”
顾寒把粥和鱼肉放在病床上的小桌子上,扶着祁燃坐起来:“小孩啊,你是不是话里有话,睿皓怎么说也是十强常驻,也不至于.....”
“好了,顾总,”祁燃勾唇,温声打断顾寒的话,“别用这种低级的话术套我的话了,您想知道一些重要的事情,可以和我真诚一点。”
顾寒挑眉:“?”
难怪于深说祁燃是了不得的人。
“行,我听你的,我真诚求教,”顾寒搬了椅子坐在祁燃身边,凑近了他,“跟我说说吧。”
“这个地方安全吗?”
祁燃坦诚:“我已经掌握的文件,会让我有很大的生命危险。”
“你放心,绝对安全,”顾寒保证,“这里的院长是我的好朋友,医院是我的公司建的,物业也是建宸牵头的,在我的地盘里,你不会出任何事。”
祁燃望着顾寒,柔声问他:“那我,可以信任顾总吗?”
“当然,”顾寒再三保证,“假如我们现在的交情不足以让你信任我,那你一定听说过一句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我和睿皓已经形成敌对的局面很多年了,这样可以吗?”
“那好,”祁燃也凑近了顾寒,闻到一股很像蔚蓝的淡香水味,祁燃喜欢这个味道,轻轻嗅了嗅,才在他耳边说,“我知道三年前那场事故的内幕,建宸和睿皓联合建造花园别墅,捆绑营销,建宸和睿皓都出了图纸和钢材,就在那时候我入职。我是校招进去的,先投了建宸的简历,建宸驳我之后,我就去了睿皓,顺利入职,当天拿到了一沓文件,是需要入档案的客户信息,当天事情比较多,手续也多,我没顾上看文件,拿回家以后,发现这些纸张里夹着两页报告,一个是建宸提供钢材的各种规格和批号,另一张是他们实际应用在别墅楼群里的钢材,全部都是没有批号的便宜货,甚至是回收重熔的,里面有很多杂质,用这种钢材建楼群是非常危险的,建宸的合规钢铁被偷换了,睿皓里面有人贪污,而且数额特别巨大。”
顾寒皱起眉头,三年前,这个时间点发生的事,是顾寒心里永远无法释怀的阴影。
就在三年前,建宸和睿皓联合施工发售的花园别墅楼体倒坍惨案,死伤超过二十人,司法机关给了一个很公平的判决,睿皓的董事长锒铛入狱,建宸赔了三千万给死伤住户家属,判决结果写的也很清楚,就是睿皓偷换材料,后续睿皓营销部反咬一口,栽赃建宸的建材不合规,至今都在为此造势,建宸饱受非议,股市曾一夜蒸发四千万,拿出判决书也难服众,打官司要求睿皓公开道歉也未能如愿,他们只赔钱——房地产公司是从不缺钱的,依旧在互联网上造势,顾寒一直苦于没有睿皓的真实文件对比,来自证清白。
公司的巨大损失,加上顾寒对死伤住户的愧疚,他痛恨睿皓,原本的合作伙伴,变成了至死不相往来的仇家。
祁燃的话,对顾寒来说就像救命的稻草,急忙问他:“你是说,这两页报告,你都还留着?”
“是的,”祁燃轻轻点头,“我可以把报告交给您,但是我觉得您还得稍微忍耐一下。”
顾寒疑惑:“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您该打算的不是单纯的自证清白,”祁燃已经完全信任顾寒,对他吐露真心话,“我认为您应该在合适的时候,用这两张报告让睿皓退出房地产的竞争,打垮睿皓,少一个强劲的对手,比只是自证清白更重要,对建宸的回报也更大。”
“祁燃,我想,”顾寒握着祁燃的手,“我们应该深度合作。”
“我知道,我会的,”祁燃也握住顾寒的手,“等我做完手头的事,就会来建宸投递简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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